冬日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,洒在茵岳集团总部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,暖意融融。
关茵茵坐在办公桌后,面前摊开着一份份文件,但她没有立刻处理,而是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建筑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田家村方向,微微出神。
田铭岳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走进来,轻轻放在她手边。
“想什么呢?这么入神。”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,语气温和。
关茵茵回过神,端起茶杯暖了暖手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沉静的面容。
“铭岳,我在想……以后。”她轻声开口,“集团现在发展很稳,明喜、铭启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了。我在考虑,是不是该慢慢把肩上的担子,往下交一交了。”
田铭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没有立刻反驳,只是认真地看着她:“你想好了?”
“嗯。”关茵茵点点头,眼神清明,“我们拼了这么多年,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,让基业能长久?现在,是时候为未来做更长远的打算了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一份名单,上面罗列着集团核心管理层以及家里年轻一辈的名字。
“你看,明喜在质量和生产管理上,心细如发,原则性强,完全可以承担更重的责任。”
“铭启和未婚妻把物流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,那股冲劲和踏实劲儿,很像当年的你。”
“还有甜甜,别看她年纪小,对市场和品牌有自己的见解,心思也活络。小瑞对数字敏感,逻辑性强……”
她一个个分析着,语气里带着欣慰和一种“吾家有子初长成”的骄傲。
“我想着,接下来几年,慢慢让他们介入集团的核心决策,给他们压压担子,也看看他们的潜力和兴趣所在。”关茵茵说出自己的计划,“我们可以从旁指导,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了。”
田铭岳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孩子们都大了,是该让他们历练历练。我们总不能一直冲在前面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关茵茵,眼中带着关切:“那你呢?卸下担子之后,有什么打算?总不能天天在家闲着吧?那可不像你。”
关茵茵闻言,脸上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带着点俏皮和向往的笑容。
“谁说我闲着了?我只是想把精力,放到更值得的地方。”
她放下茶杯,走到窗边,指着远处。
“我想花更多时间在‘桂香基金’上,把帮扶范围再扩大一些,做得更深入一些。还有啊,”
她转过身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田铭岳,“我们结婚这么多年,好像从来没好好出去走过。以前是没钱,后来是没时间。现在,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
她走回桌边,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、有些年头的世界地图册,页面已经有些泛黄,上面甚至还有一些她早年用铅笔做的、稚嫩的标记。
“你看,这是我一直想去的威尼斯,听说那里没有汽车,只有小船。”
“还有埃及的金字塔,北欧的极光,非洲的大草原……”
她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,语气里充满了憧憬,像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姑娘。
田铭岳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、与平日商界女强人形象迥异的模样,心里软成一片。
他走过去,揽住她的肩膀,一起看着那本地图册。
“好。”他声音低沉而肯定,“都听你的。等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好,咱们就出发。先去你最想去的威尼斯坐小船。”
关茵茵靠在他怀里,感受着这份踏实和支持,嘴角幸福地扬起。
“不过在这之前,”她抬起头,狡黠地眨眨眼,“我们得先把这群‘小牛犊’带上正轨。不然,我们玩也玩不踏实。”
几天后,关茵茵召集了一次家庭会议,地点就放在田家村的老宅客厅。
除了自家人,还有几位在集团任职多年的核心元老。
关茵茵没有绕圈子,直接说出了自己和田铭岳关于逐步放权、培养接班人的想法。
田铭启第一个表态,拍着胸脯:“哥,嫂子,你们放心!物流公司这边我一定盯死了,绝对不出岔子!”
田明喜推了推眼镜,语气沉稳:“嫂子,我会尽快熟悉更全面的管理工作,不负您的期望。”
田明红则笑嘻嘻地说:“嫂子,你就和大哥放心去玩吧!集团宣传和线上这块,有我呢!”
就连田甜和田瑞,也被赋予了参与一些小型项目,定期旁听会议的任务。
两位少年少女既紧张又兴奋,感觉到了肩膀上沉甸甸的信任。
几位元老对此也表示理解和支持,他们见证了田家一路走来的不易,也乐于看到新一代的成长。
看着眼前这群摩拳擦掌、充满朝气的家人和伙伴,关茵茵和田铭岳相视一笑。
薪火相传,从来不是一句空话。
它需要前人的放手与信任,也需要后人的担当与奋进。
夕阳的余晖再次洒满老宅的院子,将每个人的身影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。
关茵茵知道,她和田铭岳的人生,即将翻开新的篇章。
那将是一段属于他们自己的、轻松而精彩的旅程。
而他们共同守护的这份家业,也将在新一代的手中,焕发出新的、更加蓬勃的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