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总的脸,瞬间从涨红变成了铁青,又从铁青,变成了猪肝色。
他死死地盯着何雨柱,嘴唇哆嗦着,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鸡。
“何总……你……你这是不给我们活路走了!”
何雨柱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“活路?”
他轻笑一声。
“你们联手封锁我,想把我逼上绝路的时候,想过给我活路吗?”
“商场如战场,王总,这么简单的道理,不用我教你吧?”
王总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何雨柱的手指都在发抖。
“好!好!何雨柱,你有种!”
他咬牙切齿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“我们走着瞧!我倒要看看,你这英雄大厦,最后到底姓不姓何!”
说完,他猛地一甩手,带着几个同样面如死灰的手下,狼狈不堪地转身上了那辆黑色奔驰。
汽车引擎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,仓皇离去。
马华在旁边看得是热血沸沸,狠狠地啐了一口。
“师父,就该这么对他们!这帮孙子,就是欠收拾!还敢威胁您?下次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!”
何雨柱却仿佛没听见一样,目光悠远地看着奔驰车消失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
走着瞧?
不,我没时间跟你慢慢走。
我要你,跑都来不及。
……
当天晚上,英雄集团的办公室灯火通明。
何雨柱拨通了通往香江的电话。
长长的“滴滴”声后,电话那头传来娄晓娥带着一丝疲惫,却又难掩兴奋的声音。
“柱子!你那边怎么样了?我听跛脚刘说了,你把那个王总给怼回去了?解不解气?”
“解气?”何雨柱笑了,“这才哪到哪儿。”
“何大老板,你现在口气可真不小。”娄晓娥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,调侃道,“现在是不是连跟我说话都得让秘书预约了?”
“那不能。”何雨柱靠在椅子上,语气轻松,“跟谁摆谱,也不能跟我的大财神摆谱啊。”
几句玩笑话,让连日来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。
娄晓娥的声音也正经起来:“说真的,下一步怎么办?黎振标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他?”何雨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,“让他蹦跶。他很快就没空找我们麻烦了。”
他话锋一转,声音沉了下来。
“晓娥,接下来,你听我说。工地上的事,你暂时不用管,交给跛脚刘就行。从现在开始,你和娄叔叔,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“什么事?”娄晓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。
“关注新闻,尤其是报纸上关于中英谈判的每一个字。”
“中英谈判?”娄晓娥愣住了,“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那不是国家大事吗?”
“关系大了。”何雨柱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听好,把公司账面上,除了项目预留的工程款和工人工资之外,所有能动的现金,一分不剩,全部转到一个秘密账户里。”
“然后,去找娄叔叔,让他动用所有关系,去撬动杠杆。资金,越多越好。”
电话那头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娄晓娥的呼吸声,都变得清晰可闻。
过了许久,她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,干涩地问道:“柱子……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这……这是要赌上我们的全部身家啊!”
“不。”何雨柱纠正她,“这不是赌。”
“这是捡钱。”
他没有过多解释,只是用最沉稳的语气说道:“晓娥,相信我。”
这三个字,仿佛有种魔力。
娄晓娥脑海里瞬间闪过从认识何雨柱以来的种种。从他轻松解决轧钢厂的难题,到买下这块无人问津的土地,再到这次石破天惊地调动全国资源……
这个男人,似乎永远走在所有人前面,永远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。
“好!”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“我信你!”
挂断电话,娄晓娥立即找到了自己的父亲,娄金城。
当听完女儿的转述后,这位在商海沉浮了几十年的老狐狸,惊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“什么?!做空恒生指数?!晓娥,你疯了还是何雨柱疯了?”
娄金城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脸色凝重到了极点。
“这跟在赌场里押大小有什么区别?不!这比那风险大一百倍!这是在跟整个香江的资本市场作对!一个浪头打过来,我们娄家几十年的基业就全完了!”
“爸!”娄晓娥的眼神却异常坚定,“您说,从我们认识柱子开始,他错过一次吗?”
娄金城顿时语塞。
“无论是买地,还是这次解决材料危机,他哪一次不是做出了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决策,最后又都成了?”娄晓娥追问道,“爸,几十年的基业,有他这几个月创造的价值多吗?”
这句话,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了娄金城的心上。
是啊。
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固有的商业经验,在这个年轻人神鬼莫测的手段面前,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最终,他一咬牙,重重地一拍大腿。
“疯了!都疯了!舍命陪君子!就陪这小子再疯一次!”
与此同时,王总回到香江后,立刻发动了黎振标控制的媒体资源,对何雨柱和英雄大厦展开了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击。
《大陆仔空手套白狼,英雄大厦恐成最大烂尾楼!》
《资金链断裂?揭秘英雄集团背后的空中楼阁!》
一篇篇充满恶意揣测和污蔑的报道,在香江的报纸和杂志上刊登。
一时间,整个香江商界都在看何雨柱的笑话。
黎振标的办公室里,王总拿着报纸,脸上全是报复的快意。
“黎先生,您看,现在全香江都知道他何雨柱是个空壳子了!银行那边很快就会抽贷,我看他这次怎么死!”
然而,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,英雄集团那边,毫无反应。
工地上依旧热火朝天,仿佛这些报道都只是废纸。
就在王总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,一个足以震动整个香江的消息,从伦敦传来。
中英关于香江未来的第四轮谈判,陷入僵局!
市场信心,在这一刻,轰然崩塌!
次日,香江股市开盘。
恒生指数的走势图,像断了线的瀑布,一头向下跌去!
绿!
满屏刺眼的绿色!
无数股票瞬间跌停!
交易所里,哀嚎遍野,电话铃声响成一片,无数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飞流直下的指数,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“跌了!跌了一百点!”
“还在跌!天呐!两百点了!”
“救命啊!我的身家啊!”
而在一间隐秘的交易室里,娄晓娥紧紧地握着电话,手心全是汗,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水的数字。
她的身边,娄金城脸色煞白,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。
时间,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。
就在指数狂泻近三百点,整个市场陷入绝望的死寂时,娄晓娥的耳边,仿佛又响起了何雨柱那平静而坚定的声音。
她猛地拿起电话,用尽全身力气,对另一头的操盘手发出了指令。
“平仓!全部!”
……
深圳,工地的简易办公室里。
何雨柱正拿着一张图纸,和跛脚刘讨论着施工细节。
桌上的电话,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是娄金城的专线。
何雨柱慢悠悠地放下图纸,接起电话。
电话那头,传来的不是声音,而是一阵粗重的喘息,仿佛对方刚跑完一场马拉松。
“雨……雨柱……”
娄金城的声音,带着巨大的震撼和颤抖,甚至有些变调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人!”
“你是神!”
“你知道我们赚了多少吗?!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,“整个香江都跌懵了!所有人都赔得血本无归!就我们!就我们赚翻了!现在整个香江的金融圈都在查,到底是谁,是哪个神秘的大鳄,精准地收割了整个市场!”
何雨柱只是笑了笑,对此并不意外。
“娄叔,淡定,低调,这只是开胃菜。”
电话换到了娄晓娥手上,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崇拜。
“柱子!你简直神了!”
她激动地汇报完那串天文数字般的利润,然后话锋一转。
“对了,柱子,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!”
“黎振标和王总他们,为了这次舆论战,也为了做多股市来狙击我们,把大部分资金都投进去了!结果……全被套牢了!”
“我刚得到消息,王总负责的那家‘环海运输公司’,因为在这次股灾里损失惨重,资金链彻底断裂,现在正急着打包出售,寻求买家!”
娄晓娥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快意和询问。
“柱子,我们要不要……趁机把它给吞下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