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理,丝录心安理得的继续吃了。
林玉玠起身去拿杯红参黄茶麦冬给她,丝录吃完主食,正好饭后喝。
他道:“这些就是送来给你吃的,你教的土系魔法对植物成精的学生用处不小,我听说有几个学生已经会将木和土组合使用,没人会嫌技能少,山药和火龙果算是学生家长的一份心意。”
丝录很是云淡风轻,“不过几个咒语。”
林玉玠认真道:“但你能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,他们或许又能影响到别人,有很多人会间接受益。”
丝录:“你夸我也没用。”
林玉玠:“这句话只是我单纯的想夸你,没让你做什么。”
丝路扭过头去审视他,还是那张冷脸,那个平铺直叙的语气,说什么话都一个样。
握住温度正好的水杯,她喝一口热茶,心想林玉玠真是个被障眼法盖住的大火坑,一脚踩进去,不好跳出来。
“看我心情吧,别给我安排固定的上课时间,要是哪天心情好了,我就上一节。”
“可以。”
林玉玠接过她的空杯子,“还喝不喝?”
丝录擦擦嘴:“不喝了,陪我散会步消食。”
林玉玠陪她在学府里溜达了半个钟头,闲聊中告诉丝录孩子的事这个月就能解决,让她别着急。
丝录问,“这个月是有什么特殊性么?”
林玉玠:“入冬了日照变短,秽物的活动时间会变长,但也因为温度低,有一部分怕冷的秽物会往南迁,下旬会有几波迁徙潮,等那几天过去,从十二月到明年二月中旬,防御线的压力会减轻不少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月底我找个理由安排你去防御线,到时候你装作失足从城墙上跳下去就行了。”
丝录欲言又止,没止住,“…林玉玠,我是怀孕了,不是变智障了,你告诉我我要多不小心才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失足,然后自己也反应不过来,直接把孩子摔没?”
她这样的人,能干出这种蠢事?
多有损她的形象啊?
林玉玠不想脑补预设的虚假画面,直接问:“你有更好的办法?”
“没有,所以你再想想。”丝录给他举例子,“这个方法一点也不好,我像个智障,你像个粗心大意的白痴,你会做出让孕妇去防御线这种事么。”
丝录自问自答,一字一句都是不满意,“你不会,别人也知道不会,这方法太烂了,你会留人口舌。”
“说得对。”林玉玠就此摒弃这个晦气的方案,“那就只能再想了。”
“算了算了,再想想。”
丝录和他回到阆风台,林玉玠炼了一炉药才回去睡觉,躺下后盖严丝录的被子。
见丝录睁了下眼睛,问她冷不冷,丝录摇下头,搂住他接着睡。
生活一切如常,丝录又上了半个月的课,到了十一月份第三个星期四,她告诉林玉玠安排一节公开课吧,因为她喝芋泥奶茶要喝吐了。
香芋芋舍己为人,瘦身十斤,终于换来这节课,当天晚上志气满满,准点去上课。
一进门,发现屋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,就连二楼都被魔法改造成了看台,人群里还有几个穿学士区校服的学生在。
“…好多人啊。”
“好多植物人啊。”
他身后的辣椒精实在找不到地方化成原型,给自己栽进了种苹果树的土里。
丝录搭个木讲台,开场第一句,“公开课不发宝石,为这个而来的人可以走了。”
没有人动,她静待两分钟,观察了一圈下头学生的神情,这才开始演示魔法。
林玉玠在二楼看台的角落里盯着,陪她上完这节课。
当天晚上,一句新咒语超越风靡学府的呱,在学生堆里广为人传。
虽然长,但实在好记,因为音译过来就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。
当时丝录念完,摸下耳朵上的耳饰,随后便拿出一小串真的葡萄,她吃一颗,再放回耳边比划下,真葡萄就又变回了宝石,一个低级咒语哄得大家都开心。
一名学士区的学生从太平街的大门往外走,兴奋劲儿没下去,回去的路上还在和同伴说,“太神奇了,咱们一会儿回去也买串葡萄吧,变出来最好,变不出来也能吃。”
“好呀,不过咱们真的能学会魔法吗?我听说秦蕴是因为亲生父母是异士才能转校区。”
“我觉得仙长挑普通学生去听课肯定有目的,再说就试试,变不出来咱们也不亏,学不会就当看了场魔法表演呗。”
“对,不亏,走,买葡萄去,选的时候记得挑甜的,学不会魔法不亏,买酸了才亏。”
两名学士区的学生兴冲冲地往车站去,在他们离开后,鸳鸿提着袋子从一侧的巷子里走出来,盯着两人的背影,站那不动。
燕鸿装作没听见刚才的对话,“怎么不走了?咱们得把要带的东西买完,明天还得坐车搬家呢。”
鸳鸿像没听到似的:“你听到了吗?他们说学士区的普通人在学魔法。”
燕鸿听着他因为上火而发哑的嗓音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当然听到了,可那又怎么样,慈湖待不了,十二区因为哥哥攻击了那位邻居,她也不敢再让哥哥继续待在这里,万一对方的家人找上来又是一场矛盾,她只能找借口逃避,何况别人学不学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。
燕鸿轻轻往前推他一把,让鸳鸿往反方向走,远离那两个学生。
“普通人学魔法只是个例,他们也说了不一定学会,你是异士,和他们不一样,咱们快走吧。”
鸳鸿重复道:“…对,我是异士,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他被燕鸿推着走,去了另一条街的商店,买好需要的东西,第二天一大早,带着燕鸿去往另一个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