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演杂技？”
姬明泽听到这话瞬间睁大了眼睛，满是惊讶。
“八弟你何时学会的？”
他心里暗自嘀咕，八弟可是神子，身份尊贵无比，怎能做杂技这种民间艺人的活计？
这要是传出去，岂不是折损了神子的威严？更何况，他们这些凡人看神子“表演”，会不会不小心冲撞了神子，损了自己气运？
思及此，姬明泽斟酌着开口，避开了“神子”二字，父皇特意交代过，此事绝不能让八弟知晓。
“八弟，杂技毕竟是民间技艺，你身为皇子，这般表演，会不会有损你的身份？”
姬明澈不在乎地摆了摆手。
“表演杂技而已，跟身份有什么关系？而且我是演给父皇看的，父皇肯定会喜欢。”
他知道皇子有诸多规矩，可父皇从未限制过他，自然觉得没什么不妥。
见他执意如此，姬明泽无奈地叹了口气，目光扫过书房。
“那也得换个地方吧？这书房空间这么小，你翻跟头、抛东西都施展不开。”
他出宫时看过杂耍，哪次不是在开阔的空地上演？
“不用，就在这儿就行！”
姬明澈拍了拍手。
“我先表演几个简单的，你们看看好不好看。”
姬明泽看向一旁的司昭霆，悄悄递了个眼神，而后在他身边坐下，压低声音问。
“昭霆，八弟这主意，该不会是你出的吧？”
“不是。”
司昭霆立刻否认，顿了顿，又补充道。
“不过，或许跟萧烬有关。”
“我就知道！”
姬明泽了然地叹气。
“八弟这么乖巧，哪会想到这些。”
“好了，我要开始了！”
姬明澈打断两人的嘀咕，双手轻轻一摊，示意他们认真看。
司昭霆和姬明泽瞬间正襟危坐，神色比上朝时还严肃，连呼吸都放轻了些，生怕错过什么。
只见姬明澈双腿微微岔开，深吸一口气，腮帮子鼓鼓的。
他左手自然垂在身侧，右手掌心朝上，身子缓缓向后仰，而后对着右手轻轻吹了口气。
下一秒，淡蓝色的火焰突然从他掌心窜起，裹住整个右手，火光耀眼却不灼热，在书房里映出一片柔和的蓝。
“这…八弟！”
姬明泽猛地站起身，手忙脚乱地想上前，却又不敢碰那火焰，脸上满是慌乱。
虽说早知道八弟是神子，可亲眼看到他“施法”，还是忍不住紧张。
司昭霆也往前跨了一步，攥着拳头，松了又紧，紧了又松，是又惊又急。
这哪是什么杂技，分明是澈澈的特殊力量！若是在万寿节上这样表演，岂不是要暴露真身了？
“怎么了？”
姬明澈疑惑地看着两人，抬手晃了晃掌心的火焰。
“不都是这么玩的吗？我看杂耍艺人也会变火，大家都很喜欢。”
见两人脸色不对，他又连忙安抚。
“你们别担心，这就是普通杂技，没人会说什么的，父皇肯定也觉得好看！”
司昭霆最先回过神，快步走到姬明澈身边，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团蓝色火焰，声音放得极轻。
“澈澈，这火焰…跟杂耍艺人的火不一样的。”
他怕直说“这是你的力量”会吓到八弟，只能委婉提醒。
姬明澈眨了眨眼，看着掌心的火焰，歪头道。
“不一样吗？我觉得差不多呀，而且这个更好看，父皇肯定会喜欢的。”
说着，他还轻轻甩了甩手，火焰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蓝色弧线，像流星似的，在书房里闪了一下。
姬明泽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连忙上前两步。
“八弟！快把火收起来！这要是烧到书或者窗帘就糟了！”
他嘴上找着借口，心里却满是担忧，这哪是杂技，分明是神子的力量，要是被旁人看到，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浪。
“哦，好。”
姬明澈甩了甩手，掌心蓝色火焰瞬间消失，连一点火星都没留下，仿佛刚才的火光只是错觉。
司昭霆松了口气，拉着姬明澈的手检查了一遍，确认掌心没受伤，才放心道。
“澈澈，万寿节表演可以，但不能用这个，咱们换个简单的，比如抛彩球，或者翻两个跟头，好不好？”
他实在怕澈澈在众人面前暴露力量，再引来不好的流言。
姬明澈皱了皱眉，有些不开心。
“可是抛彩球不好看，这个蓝色的火才好看。”
“好看也不行。”
姬明泽蹲下身，跟他平视，耐心劝道。
“八弟你想啊，父皇的万寿节会有很多人，要是他们看到这么特别的火，肯定会问东问西，到时候你还要跟他们解释，多麻烦呀。”
姬明澈低头想了想，觉得六哥说得有道理，他点了点头。
“那好吧，我再想想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表演！”
司昭霆顺势说道。
“澈澈，或者送别的贺礼也可以，陛下都会喜欢的。”
没必要非要表演，他心底其实并不想让澈澈表演的，万寿节那一日肯定很多人，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看澈澈表演。
–
文华殿内。
季符一身铠甲还沾着尘土与血迹，连甲胄都未来得及卸，便急匆匆踏入文华殿，单膝跪地。
他将慕容凛设伏，最终让西月众人逃出国境的经过，一字一句原原本本禀明，末了垂首请罪。
“是臣失职，未能拦住西月使团，请皇上降罪！”
姬煜川坐在御案后，眼底冷光渐盛。
“此事虽为慕容凛蓄谋已久，但你身为禁卫军统领，渎职之罪难辞其咎。”
“朕念你往日微功，暂免重罚，降你官阶一级，任副手之职，代掌禁卫军统领权柄！”
季符垂首跪地，脊背绷得笔直，语气恭谨。
“臣，领旨谢恩。”
西月使臣未能拦下，一旦他们归国复命，边境必起波澜，朝堂亦会再生动荡。
这般境况下，皇上仅削阶代职，已是莫大的开恩了。
姬煜川抬眸看向殿外，语气陡然加重。
“传朕旨意！”
候在一旁的传旨太监立刻上前躬身听令。
“命西部所有将领原地镇守边关，无需回京参加万寿节；西月胆敢散布谣言诋毁八皇子，分明是未将我大虞放在眼里，令诸将即刻提高戒备，严密监视西月边境动向。”
“待朕与诸位大臣商议之后，亦会派出使臣，前往西月讨个说法！”
“务必在三日内送到边关各营！”
“奴才遵旨！”
传旨太监接过圣旨，不敢有半分耽搁，转身快步跑出殿外。
殿内，姬煜川看向季符，缓了缓语气。
“卿先下去休整，后续追查西月余党的事，还需你多费心。”
“臣遵旨！谢陛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