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绝道:“你是在骂我吗?”
白绝道:“好像是。”
黑绝奇怪道:“为什么?”
白绝道:“因为你说你摸了自己的妹妹?看来他不会摸自己的妹妹。”
“真的吗?”黑绝和白绝对话一句,又转向加藤断:“难道你不觉得妹妹很可爱吗?抚摸难道不是你们人类表达喜爱的方式吗?”
白绝道:“那可能是他摸着不觉得奇怪。”
黑绝道:“那到底是觉得奇怪对,还是不觉得奇怪对?”
白绝也看向加藤断:“所以到底应不应该奇怪?”
加藤断眉头紧皱,厌恶道:“你们就不懂最基本的伦理吗?”
“伦理?我们知道啊。”白绝道:“好歹也观察了你们人类这么久。”
黑绝道:“但我们不是人。”
白绝道:“那他的意见就不重要了吧?”
黑绝点了点头:“没错。我和妹妹都不是人类,人类的规则根本不配约束我们。”
加藤断:“但她喜欢你……碰她吗?”
“摸”这个字有些太低俗了,他换成了更为委婉的词语。
“罔顾她意愿的话,你会让她痛苦!”
“但芽说了,她触碰我的感觉,和我触碰她时一样。”黑绝道:“既然我们感觉一样,那就不成问题了。”
加藤断还想说话,但黑绝已经发现双方的脑回路差异实在太大,前者的建议并没有任何帮助。
他不再询问,抱着你遁入泥土。
他为你挖掘出一个单独的房间,将你小心翼翼的放在石床上。
不过,他退后几步看着你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上面,又皱着眉头摸了摸你身下那坚硬的岩石。
你可是大筒木的公主。
黑绝心想,你的床上应该像那些大名的女儿一样,铺满柔软的丝绸被褥,甚至要比她们的更加细腻柔滑。
因为你是辉夜姬的女儿,理应比她们更为尊贵!
他又看了看冰冷的泥土地面,更加不满。
你应该踩在温润的实木地板上,或者还可以铺上一层厚厚的,踩上去像踩在云端的毛毯。
黑绝决定将这间房间置办成他满意的样子。
……
看着黑绝抱着你遁入泥土,加藤断一边为这异于常人的关系而震惊,一边冷静的思考,那少女究竟是什么情况?
她为什么会以那副模样,被黑绝抱着出现?
她看起来没有意识……
这种状态是正常还是异常?
如果她可以沟通,想到黑绝说她喜欢自己,加藤断十分务实的思考,自己是否能用外表迷惑对方,从而逃脱。
……
你对他们的心思一无所知。
你在木叶睁开眼睛,感觉窗外天光大亮。
你爬起来看了看闹钟,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。
你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,去厨房里热了些速冻食品作为早餐,然后又瘫回床上。
迷迷糊糊的,你似乎又睡了过去,不知道过了多久,你听见楼下响起了门铃声。
“来了——稍等!”
你奇怪的跑下楼去,看见日向日足站在门外。
……是日向日足。
你刚睡醒,头脑还有些迷糊,反复查看了好几次他的额头,确定他没有戴护额,露出来的皮肤非常光洁干净。
“日足?”
日向日足看了看你的脸色,“昨晚没睡好吗?”
你实话实说:“我昨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,折腾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了……断断续续的,刚刚才醒。”
“那很难受吧?”
“现在头还有点晕呢。”
“不过,已经到午饭时间了,午饭还是要吃的好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小心了一些:“要不要出去走走?”
你知道他是担心你。
你不忍拂他好意:“你今天休息吗?没有修炼安排吗?”
“一起吃个午饭的时间还是有的。我请你,可以吗?”
“去哪里?吃什么?”
“夕想吃什么?”
“我想试试日足平时喜欢的东西。”
日足愣了愣,“那……荞麦面怎么样?”
“诶……的确是我自己不会考虑的选项,不过听起来挺不错的。好啊,我们去吃荞麦面吧!”
“夕,你真的想吃荞麦面吗?”
“怎么啦,我不能吃吗?”
“不,当然不是。看见你的精神不错,我也稍微安心了。不过,你没有为了不让我担心,而勉强自己故作轻松吧?我不想自己反而给你带来新的负担。”
“……你和日差真不愧是双生子啊。”
“日差?”
“是啊,你们两个,都是表面闷不吭声,实际上思虑繁多的性格。不过你呢,好歹还能说出口几句,日差就比你更闷一点。”
“最近夕和日差好像熟悉了很多。”
“我们好歹也认识快三年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日足细细一想,也有些感慨,“我们居然已经快认识三年了。”
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还拿苦无放在我脖子上威胁我呢。”
日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“我以为你是敌人。再说,你也不对,你那样随便入侵别人的身体,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。”
“要不是我随便入侵别人身体,你可回不来哦。”
日向日足不想承认自己的无力,却又无法反驳,于是他沉默。
“不过,你说的也没错,那时候是我做得不对。我还得向你道歉呢。”
他惊讶道:“我?”
“是啊……我那时候不知道,被人附身是一件那么……别扭的事情。对不起啦,日足。”
你的道歉,让他突然放下了之前那道不愿承认自己必须仰赖你帮助的心坎,他低声道:“……没关系。如果不是你,也许我那时都回不来了。”
“说起来,”你道:“日足你的同伴是谁?忍者学校毕业后,不是有带队上忍,会分成三人小组吗?”
“你见过的。上次我们追击被掳走的玖辛奈时,他和日差一起赶上来了。”
“咦?那不是你的护卫吗?”
日足道:“你要那么说,其实也没错。”
你忽然想起来,在漫画早期,中忍考试的时候。
雏田对战宁次,那时雏田的老师夕日红曾有过回忆——她去拜访日向日足,说了些话,大概意思是:“雏田马上要成为我的部下了,身为下忍,常会与死亡相伴,她以后要继承日向一族,这样好吗?”
日向日足说“无所谓,我们日向家没有那样的废物”。
要是按照这个逻辑,真正的日向一族继承人,莫非是不需要外出执行任务的?
因为必须要保证安全。
既然如此,带队上忍和三人一组的同伴,似乎也的确不需要了。
你好奇道:“你上过忍者学校吗?还是在家里接受的教育?”
“原本长辈们更倾向于按照传统,让我待在家里。不过火影大人亲自上门,说忍者学校刚刚建立,如果大家知道日向一族的继承人也会入读的话,其他家族就会更加踊跃报名了。于是家里人把我送去了忍者学校。”
“那你在忍者学校里过得怎么样?”你道:“有交到朋友吗?”
“……曾经有过。”
“曾经?”
“被父亲知道了以后,他不许我和他们继续来往。说他们品性不够优秀,家世也不够匹配……不能当我的朋友。”
“那日差呢?”
“父亲倒是不怎么管日差,只是对他说,不要做有损日向一族名声的事情。日差几乎一直跟着我,很少和外人交谈。”
“那后来呢?毕业以后?说起来,你们家那么重视继承人的安全,你那时怎么会加入暗部?”
“我虽然加入了暗部,但只是负责村子的守卫工作,并不会离开村子。日差也加入了暗部,他和真正的暗部一样,会执行许多危险任务。那次和火影大人一起前往云隐村的任务,原本是日差要去的。”
“日差?”
他看起来就跟个小受气包似的,居然是暗部的一员吗?
日足道:“对,但我抢来了。我想证明我的能力,证明我不需要他们严防死守的保护,我自己能保证我自己的安全。”
“然后你父亲觉得跟着火影的话,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,结果撞上了个大雷。”
“我有想过……如果我死掉会不会更好。”
你吃了一惊:“为什么?”
“要是我不在了的话……日差就能成为新的继承人了。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痛苦,而我……却还不够强。”
“不够强?”
你不理解为什么最后的结论会是不够强。
“因为如果我足够强大,强大到让日差绝望的话,他就能接受命运,平静的辅佐我了。可是我……因为我不够强,因为我让日差觉得,他有超越我的可能,他才无法安于现状,却又无法摆脱现状,一直痛苦。”
“……好扭曲的逻辑。”
日向日足叹了口气,“我有时觉得,世界就像是一片海洋,大家慢慢的从海边往深水区探索。不管是会游泳还是不会游泳的人,试过之后,都能知道自己安全的区域在哪里,无法换气的人,就不会离岸太远。”
他道:“但是宗家……没有试错的机会。”
“因为你们没有‘笼中鸟’的‘保护’?”
“对。我们的眼睛有被夺走的风险,因此必须时刻待在分家的严密看守之下,不能有半点闪失。所以我们鲜少与外人接触,也不能外出执行任务。”
日向日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:“可是,不下海游过,到底要怎么知道自己能游出多远,浮潜多深?我只能在一次次的锻炼中,和那些外出执行任务的分家、那些身经百战的家人们对战,然后听他们说,少爷更强了!但是……真的吗?我从没有一次被打倒过,这种战绩是真实的吗?”
“没有一次吗?”
日足愣了愣,想起了什么,“有一次,日差打倒了我。”
“也许那是个意外。可能你分心了。”
“也许是那样,但是日差确凿无疑的打倒过我。那之后,我时常会怀疑——我究竟有多强?我到底是什么水平?有没有可能,其实日差比我更强?我究竟能做到哪些事情?有没有可能,其实我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到的废物?只是大家都在蒙骗我?哄我开心?我……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还真是,各人有各人的苦恼呢。”
“嗯……所以我那时有些敏感,为此迁怒了你。抱歉。”
“咦?什么时候?”
“就是我之前质问过你,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、毫无威慑、没有威严。”
“我忘记了。还有这回事?”
日足认真看了你一眼,想明白你是真的忘记了,还是假装忘记,只是不想计较了而已。
“是的,有这回事。”日足道:“虽然分家被称为‘笼中鸟’,但有时我觉得宗家也不过是‘井底蛙’。”
“也是一样的没有自由呢。”
“但是,我之前曾经有一次,和父亲吵过架,”日足道:“我说我不想总是被护卫们簇拥着行动了,我想要自由。父亲冷冷的问我,那你愿意打上笼中鸟,去分家和日差交换吗?”
“你父亲好……恶毒。”
“……请不要这样评价他。”
“哦,好吧,对不起。”
“我……不愿意。”日足垂下眼眸,“那一瞬间,我就意识到,我是个多么虚伪和自私的人。”
“……你只是个有分辨能力,能趋利避害的正常人吧?”
“我的痛苦,和日差的痛苦相比不值一提。我已经是宗家了,那么就不该得寸进尺的肖想什么自由。我必须背负起宗家的责任,必须成为一个合格的宗家。只要我足够强大……分家的人就会接受命运,接受我,接受他们自己的位置,大家就不会再有怨恨和不满。”
“……”你缓缓地,吐出两个字:“神经。”
你简直要赞叹了:“你们日向和宇智波,真不愧是系出同源。只是宇智波疯的很外放,很狂躁,所以声名远播,你们日向则扭曲的很隐晦,很阴湿,大家就很难关注到。不过吧……感觉你们脑子其实都不大正常吧。”
日足无奈道:“好失礼的评价,夕。”
“那怎么办?以后不叫你小古板了,叫你井底蛙?叫你阿蛙怎么样?”
“夕!!”
你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“虽然说,你们宗家和分家相比,的确占据了很多好处,还要向他们索取情绪价值的话,的确显得很不知人间疾苦,让人生气。但是呢——”
你笑着道:“我是日足你的朋友,所以你的痛苦都可以跟我说,不要憋在心里啦,到时候脑子越变越坏可怎么办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