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活一世,姐的爱情只甜不虐
第20章
蝉鸣把空气烤得发黏时,苏晴正在收拾宿舍的纸箱。最后一本《古代文学史》被塞进箱子时,压得底下的糖纸发出细碎的响——那是四年攒下的玻璃罐,现在被她裹在旧毛衣里,生怕碰碎了。
“真不跟我去北京?”林薇薇抱着她的胳膊晃,眼尾还挂着没擦干的泪,“我们设计工作室就缺你这样的文案高手。”
苏晴笑着摇头,指尖划过窗台上那盆向日葵。花盘已经结了饱满的籽,是陆屿上周特意过来换的新盆,说“搬家带这个,比绿萝好养活”。
“他签了海边的设计院。”她摸了摸向日葵的叶子,阳光透过玻璃落在手背上,暖得像他掌心的温度,“我答应过要陪他看一辈子海的。”
毕业典礼那天,苏晴特意穿了陆屿送的浅蓝色连衣裙。学士服的垂布在胸前飘,她站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,看着陆屿穿着同款学士服朝她跑,手里还捧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,像揣了个滚烫的秘密。
“给你的。”他把东西塞进她怀里,额角的汗滴在红布上,洇出小小的痕。
是个相框。打开的瞬间,苏晴忽然捂住了嘴——里面是张拼贴画,用四年里的零碎瞬间拼成了颗橘子糖的形状:高中时的错题本一角、海边日出的照片、大学食堂的番茄鱼小票、跨年夜的橘子灯剪影,最中间是张两人牵手的照片,背景是初遇那天的老槐树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陆屿单膝跪地时,周围忽然爆发出起哄的尖叫。他手里举着个丝绒盒子,戒指托上的钻戒不大,却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,戒托内侧刻着行小字:“只甜不虐”。
苏晴的眼泪忽然涌出来,砸在相框的玻璃上,晕开小小的水雾。她想起四年前那个拿着向日葵在大学门口等她的少年,想起他在雪地里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的样子,想起跨年夜里橘色灯笼的暖光。原来有些承诺,早就藏在时光的褶皱里,被温柔地酿成了糖。
“苏晴,”陆屿的声音带着点抖,却字字清晰,“高三在海边拉钩的时候,我就想好了。这辈子要给你堆一辈子雪人,画一辈子速写,放一辈子橘子灯。现在,你愿意让这些变成一辈子的约定吗?”
周围的欢呼声浪拍过来,苏晴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,像高中时那个被他攥在掌心的橘子糖,甜得快要化开。她用力点头,眼泪混着笑掉下来:“我愿意。”
戒指套进无名指的瞬间,陆屿忽然把她抱起来转圈。学士帽从头上滑落,滚在草地上沾了点蒲公英的绒毛,像他们初遇那天,他嘴角沾着的巧克力酱。
晚上的散伙饭,大家起哄让他们讲恋爱史。陆屿抢过话筒,红着脸说:“其实第一次在楼梯间撞到她,就觉得这姑娘嘴里的橘子糖,比我画过的所有颜色都亮。”
苏晴的脸颊烧起来,想起那天自己确实含着颗橘子糖,被他撞得差点咽下去。原来有些心动,从一开始就带着甜的痕迹。
回去的路上,陆屿牵着她的手走在月光下的林荫道。毕业晚会的歌声远远飘过来,混合着夏虫的鸣唱,像支温柔的摇篮曲。
“其实戒指准备了半年。”他忽然开口,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设计稿改了十七遍,总觉得不够配你。”
苏晴想起他工作室里那堆废弃的设计图,想起他半夜发来的“这个花纹像不像你折的星星”,忽然踮起脚尖,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:“我喜欢,什么都喜欢。”
搬家那天,陆屿雇的货车塞满了东西。他坚持要自己搬那个最重的纸箱,里面装着苏晴的书和玻璃罐。“放轻点。”苏晴跟在他身后念叨,“糖纸折坏了要赔的。”
“赔一辈子够不够?”他回头冲她笑,阳光落在他笑弯的眼睛里,像盛着整个夏天的甜。
货车驶离校园时,苏晴回头望了一眼。图书馆前的台阶空荡荡的,只有风吹过梧桐树叶的沙沙声。她忽然想起四年前那个抱着向日葵的清晨,原来时光真的会开花,把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满心欢喜。
新家在海边的一栋小楼里,阳台上能看见翻涌的浪花。陆屿把那盆向日葵摆在窗台上,说“让它替我们看日出”。苏晴打开玻璃罐,把四年攒的糖纸倒出来,在客厅的墙上贴成了片彩虹。
“你看,”她拉着陆屿的手站在彩虹下,“像不像我们走过的路?”
陆屿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发顶,声音里带着笑意:“不像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比彩虹甜多了。”
傍晚的霞光铺满海面时,苏晴趴在阳台上看海。陆屿从身后递来杯橘子汽水,气泡在杯壁上炸开,像他们初遇那天的心动。
“在想什么?”他靠在栏杆上,和她一起望着远处的渔船。
“在想,”苏晴吸了口汽水,甜味漫过舌尖,“重活一世,真好。”
陆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,海风掀起他的衬衫衣角,露出里面印着小橘子的t恤——和她衣柜里那件是情侣款,是他上周刚画的图案。
“以后会更好。”他握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,“有海,有我,有永远吃不完的橘子糖。”
海浪拍打着礁石,发出温柔的声响。苏晴看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忽然觉得,重活一世的意义,从来不是避开那些苦,而是在对的时间抓住了那个愿意把日子过成糖的人。
就像此刻,身边有他,手里有糖,眼前有海,往后的每一个日子,都注定只甜不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