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96年2月上旬,大夏帝国派出了两支精干的外交团队,分别前往西班牙马德里和古巴起义军控制下的希马尼,进行先期接触和摸底谈判。目标很明确:摸清双方的底线,然后由大夏来“制定”一份双方都接受的最终停战条款。
前往马德里的团队,由外交部资深侍郎周儒恒带队。他们在西班牙王宫一间会客室里,见到了面色憔悴的西班牙首相卡诺瓦斯及其核心幕僚。
周儒恒没有太多客套,直接切入主题:“首相阁下,我国皇帝陛下对贵国在古巴的困境深表同情。战争持续下去,对西班牙的国力消耗是毁灭性的。我国愿意伸出援手,进行调停。”
卡诺瓦斯强打精神:“感谢大夏皇帝陛下的好意。但西班牙在古巴拥有无可争议的主权,我们绝不接受任何损害西班牙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方案。”
周儒恒微微一笑,语气平和却带着刺:“主权?阁下,当一支军队深陷游击战的泥潭,每天都要付出鲜血和金币时,谈论主权就显得有些了。据我们所知,贵国在古巴的阵亡人数已接近三万,伤者更多,军费开支超过十二亿比塞塔。贵国的财政,还能支撑多久?国内的民众,还能忍耐多久?”
他顿了顿,看着对方难看的脸色,继续说道:“而且,据我们所知,起义军背后似乎有不明势力在提供先进的武器装备。如果他们得到的支持持续不断,甚至升级……贵国还能守住哈瓦那等几个主要城市多久?万一,我是说万一,美国人看到机会,以‘维护美洲秩序’或‘人道主义’为由介入……那到时西班牙将会是什么情况,我想首相先生应该知道吧?”
这话戳中了西班牙人的。卡诺瓦斯和幕僚们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“那么,大夏的条件是什么?”卡诺瓦斯的声音干涩。
周儒恒拿出早已拟好的草案要点:
1. 西班牙可以“保留”对古巴的“名义宗主权”,但需将古巴的行政管理权、防务权、外交权“委托”给大夏帝国行使。大夏将象征性支付一笔“权利转让补偿金”,金额可谈,帮西班牙政府缓解财政压力,也给国内一个交代。
2. 西班牙在古巴的现有商业资产(如部分种植园、糖厂)可以予以保留或折价补偿,但未来古巴的主要资源开发和贸易特权,将归属大夏。
3. 大夏承诺保障西班牙在加勒比海其他剩余殖民地(如波多黎各)的安全,防止其被美国或其他势力觊觎。
卡诺瓦斯和幕僚们听完大夏的要求后,低声内部交流了一会后,回复道:我们西班牙希望大夏方保证我们以下几个述求:
1.必须保住“名义宗主权”,以避免政府立即倒台和王室蒙羞;
2.需要一笔可观的补偿金,填补部分战争亏空,安抚国内情绪;
3.尽可能保留西班牙在古巴的部分传统经济利益,减少资本损失;
4.希望大夏能约束起义军,并保证西班牙人员和安全撤离。
周儒恒心中冷笑,知道西班牙人已经基本就范,剩下的就是在补偿金金额和保留资产比例上扯皮了。他承诺会将西班牙的“合理述求”带回神都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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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在古巴希马尼,由安全处二处处长“影子”和一名外交部专员组成的另一支队伍,再次见到了起义军领袖马克西莫·戈麦斯和安东尼奥·马塞奥,以及临时总统萨尔瓦多·西斯内罗斯。
气氛比在马德里紧张得多。戈麦斯和马塞奥都是强硬派,他们对大夏的援助心存感激,但也保持着警惕。
“影子”开门见山:“诸位,西班牙人撑不住了,他们正在寻求体面退出战争的途径。现在,是决定古巴未来命运的关键时刻。”
临时总统西斯内罗斯急切地说:“我们感谢大夏一直以来的支持!没有你们的武器,我们无法取得今天的胜利。我们希望大夏能继续支持我们,帮助古巴实现完全的独立!”
“影子”笑了笑,语气却带着一丝冷酷:“总统先生,戈麦斯将军,马塞奥将军。完全的独立?听起来很美好。但请想一想,如果没有我们持续不断的武器、资金和外交支持,你们能单独面对西班牙的二十万军队吗?就算侥幸赢了,旁边的美国会坐视一个独立的古巴出现而不插手吗?他们可比西班牙难对付得多。”
他扫视着众人:“我们大夏帝国,是真心帮助古巴人民。我们的方案是:帮助你们实现‘高度自治’,建立一个属于古巴人自己的政府,你们可以在内政上拥有很大自主权。但是,国防和外交,必须由我们大夏来负责。这样才能抵御外敌,保证古巴的真正安全。”
马塞奥眉头紧锁,手按在佩刀上:“这听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主人!”
“不,是合作伙伴。”“影子”纠正道,“我们会帮助你们训练军队,发展经济。你们的人可以在自治政府中担任要职,包括总统、部长。而且,我们承诺,在未来合适的时机,会支持古巴走向更完整的自主。但现在,必须有一个过渡阶段,否则古巴只会被列强撕碎。”
他抛出了诱惑:“戈麦斯将军可以担任古巴自治邦的首任执政官,马塞奥将军担任武装部队总司令。我们会提供巨额资金帮助古巴重建,被西班牙集中营政策迫害的平民将得到救助。”
最后起义军在经过一天的内部商讨后,提出了最终诉求:
1.必须结束西班牙的殖民统治,建立由古巴人主导的政权。
2.保证起义军领导人在新政权中的核心地位和权力。
3.获得国际社会对新政权合法性的承认。
4.获得大额外部资金援助进行战后重建和难民安置。
5.尽可能争取更多的内政自主权(对国防、外交由大夏主导心存抗拒)。
起义军领导层经过激烈争论,最终勉强同意,以“高度自治”为基础进行后续谈判,但要求大夏书面承诺保障其政治地位和未来发展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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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下旬,两支谈判团队的信息汇总到神都。洪天佑看着报告,满意地对唐绍仪等人说:“很好!西班牙人要面子(名义宗主权)和钱,起义军要里子(执政地位)和援助。那我们就给他们!”
“接下来,就以此为基础,起草正式的《西古停战协议》吧。”
洪天佑补充指示道:
“给西班牙:名义宗主权可以给,补偿金给6000万华元,但行政管理权、防务、外交必须完全移交。他们的那点资产,可以适当折价收购。”
“给起义军:成立‘古巴自治邦’,戈麦斯任执政官,马塞奥任总司令,各部门长官由他们的人出任。但我们派高级专员,拥有绝对否决权。驻军权和基地权必须写清楚。”
“经济条款按我们之前定的,贷款、华元、关税、资源开采权,一个不能少!”
“把这份草案同时抛给双方,告诉他们,这是大夏基于‘公正’和‘现实’提出的最优方案,不接受大的修改。让他们尽快签字!”
唐绍仪躬身领命:“陛下圣明!臣立即着手去办。”
一场由大夏主导,决定古巴命运的谈判,即将进入最后阶段。
洪天佑的棋局上,加勒比海这颗重要的棋子,眼看就要稳稳落入盘中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