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盐虾组合当年就这么吵?”关根心里嘀咕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——还好张海楼正对着张海侠输出,没看见他这表情,不然指定得炸毛,虽说炸毛的劲儿比不上高压气嘴壶,但也够闹腾半天的。
张海侠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,突然抬头看了过来,两人视线对上。关根挑了挑眉,没说话,张海侠也只是淡淡点头,便收回目光继续听张海楼叨叨——这人身上的气场很怪,既有藏不住的少年气张扬,又透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悲哀,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拧在一起,竟半点不违和。
关根的目光又飘到黑瞎子身上——这家伙正跟小花凑在一起说笑,嘴角就没放下来过,手里还转着个空爆米花桶,没个正形。他默默移开眼:虽说拜师学了些本事,但他可不想变成黑瞎子那样的“神经病”,自己现在这状态已经够离谱了,再疯下去就真没救了。
接着,他看向张日山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扶手,心里默默嘀咕:迟早有一天,要把这老不死的按在地上捶一顿!至于张起灵……还是算了,打不过。不过“捶张日山”这个小目标,好歹能让他在这堆破事里有点奔头。
目光掠过张起灵怀里的黑金古刀时,关根眼神倏地冷了冷——他跟这把刀算是“不共戴天”,总有一天,要把它原封不动地丢回蛇肚子里,除非他死在那之前。
视线继续移动,在江子算身上停了几秒,又快速扫过阿宁,瞬间收回——多看一秒,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罪孽感就重一分,还是别给自己添堵了。
刚巧,目光撞上了老痒。俩人是发小,一个眼神就够懂对方的心思。老痒愣是从关根那飘忽的眼神里,读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:“光头痒,知道熊大熊二在哪不?带我去找呗,顺道躲躲这儿的破事。”
老痒憋得肩膀直抖,差点笑出声——他这发小,脑回路啥时候变得这么清奇了?以前顶多是犯轴,现在竟学会用离谱想法转移注意力了。
关根赶紧移开目光,生怕再对视下去,俩人真忍不住在这安静的观影厅里笑场,到时候就不是尴尬能收场的了。
那边,小白正跟坎肩、刘丧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,见关根看过来,眼神明显慌了一下,赶紧低下头戳着手里的爆米花。关根木着脸移开眼——他算看明白了,有时候看不懂别人的眼神,反倒是件好事,不然这莫名的尴尬,能让他脚趾抠出三室一厅。
【黎簇点点头,突然想起寄给苏万的那一部手机,抬眼问苏万:“你收这些东西的时候,没打那个电话问问咋回事?”
“打了!”苏万赶紧点头,语气里带着点后怕,“刚开始还能打通,响了几声没人接,后来再打就直接提示‘无法接通’了,我也不敢再打——毕竟寄过来的全是枪啊、子弹啊这些玩意儿,万一被盯上,咱俩不得进去喝几年茶?”
黎簇皱着眉,指尖在桌沿上划着:“快递公司也查不出来源?这要是被用来走私军火,岂不是太方便了?”
俩人没再多说,赶紧手脚麻利地把东西往苏万的衣柜、床底藏——枪支子弹用防水布裹了两层,塞在衣柜最里面,再用厚外套盖住;压缩饼干和探灯、绳索这些装备,塞进床底带锁的木箱里;最后只剩两部手机摆在床上,一部是寄给苏万的,一部是黑瞎子给的。
黎簇盯着那部黑色手机,越想越纳闷:“他们为啥要把这些东西寄给我?我跟他们就是萍水相逢,就算一起闯过一次沙漠,也算不上熟啊!就不怕我直接报警?”
他哪儿知道,关根敢把这些东西寄过来,早就算准了他不会报警——一来,东西寄到苏万家好几天了,真报警,他和苏万“窝藏可疑物品”的嫌疑洗不掉,难免被牵连;二来,不管是黎簇爸妈还是苏万爸妈,都是循规蹈矩的普通人,要是知道他俩跟“枪支弹药”扯上关系,家里非得炸锅不可,说不定还得把他俩送回老家严加看管;最重要的是,黎簇心里那点被沙漠勾起的好奇心和不甘,早就扎了根,他就算不想主动掺和,也绝不会把这“离谱的秘密”捅出去。
这就是关根的算计——用一点“可控的风险”,把黎簇牢牢绑在局里,让他想退都退不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