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府
看屠小娇怔愣的表情,薛谨:“魏嵩他爹死了,这是喜事儿呀。”
听言,屠小娇看着薛谨,低声道:“这个,真的能算得喜事儿吗?会不会有人说魏嵩?”
“肯定会说他,说他实在的很,说克父就真的克,一点都不来虚的。”
屠小娇听了,静默了下,然后点头:“你说的对,别人要么是闻名不如见面,要么是见面不如闻名。但魏嵩,却是实打实的名副其实。”
说克他真的克。
薛谨听到屠小娇的话,吃吃笑了几声,然后对着她道:“魏子豪死了,魏嵩作为儿子是要守孝的,这么一来,他跟陆家的亲事,怕是只能退了。那陆家二姑娘马上就要十七了,可是等不起了。”
薛谨说着,眼睛盯着屠小娇。
屠小娇皱眉,“怎么?我跟魏嵩都和离了,难道也要守孝?不能改嫁吗?”
听言,薛谨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,他脸上的表情是让她这么误解的吗?
薛谨直接道:“小娇,我的意思是,魏嵩跟陆家亲事儿不成了,你跟他可以再续前缘呐。”
吃回头草?
屠小娇沉默了下,对着薛谨肃穆道:“哥,你如实的说,你觉得魏嵩真的是良配吗?”
“他当然是良配呀!世上再没比他更好的男人了。”
“他真的那么好?那你仔细跟我说说他的优点。”
“比如他长的多好呀,他声音多好听,还比如……”
刚才还掷地有声的薛谨,夸起魏嵩的优点来,忽然就结巴了,词穷了,连眼神都开始飘忽闪躲了。
说到最后,薛谨:“其实,我跟魏嵩也不太熟悉,他的优点我了解的还是不够多。”
“是吗?可我怎么觉得你跟魏嵩好像相识已久呢?”
魏嵩喜欢的茶叶和吃食,薛谨几乎是张嘴就来,魏嵩不喜欢的,他也是一清二楚。记得回来的途中,有一次吃饭时,魏嵩刚一抬眼,薛谨就赶紧让店小二把刚端上来鸡汤撤下去。
原因是,魏嵩不喜欢闻热鸡汤的味道。这若还不算了解,那什么才算是了解呢?
薛谨为何对魏嵩的喜好如此了解,屠小娇现在也未想明白。
而薛谨也绝对不会告诉她。
“我,我跟哪里来的相识已久?我只是凭着男人对男人的了解,觉得他是个好的。”
“是吗?如果说谎,就让你以后逢赌必输!”
屠小娇话落,薛谨起身站了起来:“哎呀,我忽然想起祖母约了我今天赏月,我走了。”
说完,薛谨转眼就不见了踪影。
屠小娇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,眸色幽幽,赏月呀!
石头跟着薛谨出来后,忍不住道:“世子,小的也觉得挺好奇的,您什么时候跟魏三公子这么熟悉了?”
薛谨凝眉,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
石头:“当然能看出来了呀!而且……”
说着,石头顿了顿,薛谨:“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,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石头应了声是,小心翼翼道:“小的瞧着您对魏三公子不但很熟悉,好像还很狗腿。”
闻言,薛谨倒吸一口气。
石头忙道:“世子,小的浑说的,您千万别生气。”
薛谨:“我没生气,我只是心酸呐。”
当狗腿太久了,都他娘的习惯了,家门不幸呀。
薛谨心里长叹一声后,忽然又得意了起来,当狗腿怎么了?足以证明他多才多艺。
不但当纨绔成功,当狗腿也相当的出色。
这么一想,薛谨又骄傲了,“走,去相府。”
魏嵩刚死了爹,自然要找他庆祝庆祝。
庆祝他背负了二十多年克父的名头,终于名副其实了,这也算是功成名就呀。
相府
魏子豪突然的暴毙,让相府顿时蒙上一层阴霾,从主子到下人,个个神色沉重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总是令人悲伤的,纵然凉薄如魏何忠,也是不免红了眼眶。
魏家长子(魏子明)神色悲切道:“父亲,三弟身体一直都不错,为何会突然暴毙?”
说是魏嵩克死的,这在魏子明看来,很是荒诞。
如果魏嵩的八字真的那么硬,魏子豪早就该被克死了,哪里会到现在。
难道过去是因为魏嵩在乡下,使得他的八字也鞭长莫及,才没能克到魏子豪。而现在魏嵩回来了……魏嵩回来了,魏子豪刚好在潞州,这距离也是够远呐,魏嵩还会把他克着?
魏家二子(魏子延)也是同样的疑惑,凝眉道:“是呀,父亲,三弟到底是什么病呀?”
魏何忠:“只说是突然暴病,并未详说!现在重要是,先把尸身运回京城。”
魏子明:“父亲说的是,那我现在就出发,带人去潞州将三弟的尸身带回来。”
魏子延:“我跟大哥一起去。”
魏昭:“祖父,我去吧。”
魏何忠:“老二就不要去了,留下顾着家里吧!魏昭你身体不好,不宜奔波也在府里等着就好。”
魏子延和魏昭听了,均应了声是,不敢多言,免得惹得魏何忠愈发心烦。
魏何忠对着魏子明又道:“你带着魏嵩一起去吧!这些年了,他应该一直盼着能够与父亲团聚,你带着他,也好让他早些见着,全了他思父之心。”
闻言,魏子明眼帘微动,这是要全了魏嵩的思父之心?还是,别有打算?
魏子明想着,听魏何忠道:“子明,你跟我来书房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魏何忠将魏子明带到书房都说了什么无人知晓,很多人也不关注。
现在不少人关注的是魏子豪到底是怎么死的?特别是方氏,对着萧氏忍不住道:“大嫂,之前那个给魏嵩算命的僧人,除了说他克父之外,还克不克别的?”
萧氏:“这个我倒是不清楚。”
过去没人对魏嵩的事儿在意过,哪里会知道他到底克谁。
方氏肃穆道:“大嫂,这事儿咱们还是要弄清楚比较好。不然,他乱克一通怎么办?”
萧氏:……
“所以,依弟妹之见该怎么办才好?”
方氏:“咱们把凌云寺的高僧请过来,让他再给魏嵩好好看,算算。”
方氏还想寿终正寝,可不想被克死,那就太冤了。
想着,方氏很是有些气恼道:“这魏嵩跟屠小娇不愧是两口子,俩人都一样的邪乎,屠小娇一进门,噗噗几声,差点没把我们笑死。现在魏嵩一回来,一声不吭,自己就把人克死了,搞的我们还得哭,这两口子是想设法的想要我们的命。”
萧氏听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另一边
薛谨刚到魏嵩的院子,就听到魏家魏子明正在同魏嵩说:“走吧,你随我一起去去潞州接你父亲回来。”
魏嵩:“好。”
听言,薛谨顿时停下脚步,看魏嵩跟魏子明从屋内走出来。
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薛谨,魏子明停下,“薛世子,您来啦!”
薛谨:“是,祖母听说府中出事儿了,差我过来看看。”
魏子明点头,神色凝重道:“你三舅父突然病故了,我正要带着魏嵩去潞州接他回来。”
薛谨听了,看向魏嵩,“表哥刚回来就要前往潞州,实在是辛苦了,也真是有心,孝顺呐。”
魏嵩淡淡道:“都是身为人子应该做的,当不得薛世子夸赞。”
薛谨听言,瞅了瞅魏嵩,心里腹诽:这毒物从来都是说人话不办人事儿的,魏嵩会不辞辛劳去潞州接魏子豪?绝对不可能。
在魏嵩的心里,别说接,魏子豪接他,他都嫌晦气。所以,这厮定然还憋着什么坏。
不得不说,薛谨对魏嵩确实还是了解的。
所以,魏子明带着魏嵩刚出府,周全就又拿着一封信来了魏何忠的跟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