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欢洗菜的动作顿了一下，身体先是微微一僵，随即很快软化下来，甚至向后靠了靠，更紧密地贴在他怀里。
她侧过脸，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的红晕，嗔怪道：
“别闹，水溅到你身上了。”
岁安笑了笑，没有松开，反而就着这个姿势，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仔细地揉搓着菜叶。
然而，就在清欢转头去拿番茄的瞬间，岁安敏锐地捕捉到，她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似乎极快地淡下去，类似于失神。
那速度很快，快得像错觉，但岁安太熟悉她了。
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，是在想那个“关起来”的计划？还是在怀疑他此刻的温柔只是暂时的安抚？
岁安这次聪明了。
他拿起她洗好的番茄，站在她旁边，故作笨拙地开始切块。
“这个番茄怎么切？是这样吗？会不会太大块了？”
他故意切得歪歪扭扭，向她求助。
清欢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回来。
她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，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刚才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暗沉似乎被这笑声驱散了。
她接过他手里的刀，嗔道：
“还是我来吧，看你切的，都快成番茄酱了。”
她的动作熟练，很快将番茄切成了均匀的小块。
岁安看着她专注切菜的侧脸，心中稍定，但不敢松懈。
他又凑过去，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。
“奖励你的。”
他笑嘻嘻地说。
清欢的脸更红了，手下的动作却没停，小声嘟囔：
“油嘴滑舌。”
接下来，无论是炒菜还是炖汤，岁安都极尽黏人之能事。
她炒菜，他就站在旁边递调料；
她尝咸淡，他就凑过去非要她也喂他一口；
她弯腰去看炉火，他就用手护着她的额头，怕她被热气熏到……
而清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切，那双桃花眼里重新盈满了被需要的幸福光彩。
她甚至开始主动指挥岁安：
“岁安，把那个盘子拿给我。”“岁安，递一下酱油。”
当最后一道菜——番茄排骨汤在小灶上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时，清欢看着满桌子两人共同努力的成果，眼里闪烁着成就感。
她转过头，看向额角也带着细汗的岁安，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：
“岁安，我们以后……经常这样一起做饭，好不好？”
岁安看着她眼中纯粹的期待，心中一动，毫不犹豫地点头：
“好，以后我们天天一起做。”
晚饭后，岁安不敢有丝毫放松。
他知道，夜晚往往是清欢情绪最容易波动的时刻。
白天的承诺，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来巩固。
他看着坐在窗边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的清欢，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形成。
既然她渴望的是一种绝对的占有，那么……他是否可以用一种更变态的方式，来满足她？
他站起身，走到清欢面前，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她的手。
“清欢，跟我来。”
清欢有些茫然地被他拉着，走向阳台。
“去阳台做什么？外面有点凉了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，已经被岁安带到了阳台。
阳台没有开灯，只有远处城市的霓虹，勾勒出彼此模糊的轮廓。
夜风带着凉意吹拂进来，让清欢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。
“岁安，我们进去吧，这里……”
她有些害羞，似乎知道了他要干什么。
虽然这栋老式招待所的阳台相对私密，邻居很难看到，但想到可能要在这种半开放的空间里那个，她还是感到一阵难为情的紧张。
岁安却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。
他反手关上了阳台与房间之间的玻璃门。
他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与自己温热的胸膛之间，低头寻找她的唇，吻了上去。
“唔……”
清欢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，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口，想要推开，但那力道在岁安坚定的怀抱面前显得微不足道。
“别……岁安……回房间……”
她在换气的间隙，发出破碎的哀求，脸颊烫得惊人。
“就在这里。”
岁安的声音低沉沙哑，带着命令的口吻，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，引起一阵战栗：
“我想在这里要你。”
清欢浑身一颤，被他话语里的直白和意图惊得瞪大了眼睛。
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
她摇着头，声音却带着颤抖，更像是欲拒还迎。
岁安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可能是一个小时，或者更久。
这次，岁安走的是另一个门，所以当一切终于平息下来，清欢几乎皱着眉瘫软在岁安怀里，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意识模糊间，她感觉到岁安小心翼翼地抱起她，走进了浴室。
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，洗去黏腻的汗水和一些暧昧的痕迹。
清欢闭着眼，任由他摆布。
洗完澡后，两人直接躺在床上，沉沉的睡去。
第二天，清晨的阳光顽皮地跳跃在岁安的眼皮上，将他唤醒。
意识回笼的瞬间，身体的感觉率先清晰起来——沉重，且被紧密地缠绕着。
他低头，映入眼帘的是清欢沉睡的侧颜。
她一条腿霸道地跨在他的腰间，手臂更是将他的一条胳膊牢牢抱在怀里，脸颊贴着他的肩窝。
岁安没有立刻动弹。
他看着她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，莫名开了智。
昨夜在阳台的亲密，虽然暂时抚平了她的焦躁，可没有满足她深层次的需求。
他小心翼翼地想将手臂抽出来，只是微微一动，怀里的清欢便立刻有了反应。
她不是醒来，而是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，缠绕他的力道反而更紧了些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清欢的睫毛颤动了几下，睁开了眼睛。
初醒的懵懂过后，她第一时间确认的，便是岁安是否还在。
当看到自己依旧紧紧抱着他，而他正低头温柔地看着自己时，她眼底闪过一丝安心，随即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幽光。
“早。”
岁安率先开口，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，却异常温柔。
他非但没有推开她，反而就着她缠绕的姿势，低下头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