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的霜蓝光晕还在两人手掌之间流动。雨晴没动，莫凡也没有松手。她左眼里有三幅画面在闪，像是卡顿的视频。她不去管它，只把冰凰心源的力量送进身体，跟着那股数据流慢慢调整自己的感觉。
莫凡发现她的呼吸变了。不再是急促地喘气，而是变得平稳，像和什么东西同步了。他手指轻轻一抖，时间在他掌心周围变慢了一点。三幅画面中，有一帧突然稳定下来——地面裂缝的方向一样了，风的方向也对上了，远处大楼倒塌的角度也一致了。
“就是现在。”他说了一句，掌心火焰一震，撕开一条只能过一个人的口子。
他们落地时，脚下是金属地板，传来震动。头顶没有天，只有一片扭曲的顶，上面有九道光柱从地升到天，围成一个圈。光柱的能量一跳一跳的，像心跳。雨晴抬头看，左眼的数据还在闪，但她已经能看懂这些光柱之间的联系——它们不是单独存在的，连在一起，像一张大网盖住整个地球。
“这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她小声说，“是机器。”
莫凡看了看四周，空气里有种低低的震动，像是有什么机器一直在转。他抬手划了一下，时间短暂停住，空气中出现几道痕迹——那是光柱升起时留下的印记。
“东京、纽约、开罗……”他一个个指出来，“九个地方，几乎同时启动，差不到两秒。”
雨晴闭上眼睛，把空间感知沉进心源。机械裂纹还在她手臂上爬，她不躲了，反而让那股数据流进入冰凰本源，变成找坐标的方法。一瞬间，她好像连上了全球的网络，九道光柱的能量走向全都清楚了。
“它们在吸图腾兽的力量。”她睁开眼，“每个反应堆下面，都关着一只古老的图腾兽。”
莫凡皱眉：“谁做的？”
“不是人。”她摇头，“是系统。基因库的延续，一个更大的控制程序。它用永生之焰点燃光柱，再靠图腾兽的生命力维持运行。”
话刚说完，她左臂的裂纹突然往上冲，快到肩膀了。她立刻用手按住，冰霜从掌心蔓延出去，暂时挡住裂纹继续走。莫凡马上靠过来，手贴在她背上，调整时间流速，减缓她身体变数据的速度。
“你能撑多久？”他问。
“够到东京。”她站直身子，“第一个点在那里，八岐大蛇被关的地方。”
他们没多等，莫凡用时间魔法锁定东京的位置，撕开口子。穿过的时候，雨晴感觉到体内的数据流在晃，像是被什么信号拉住了。她不抵抗，反而借这股力加强自己的空间感。
落地时，东京塔已经变成了巨大的能量中心。塔身上缠着八条金属链，每条都通向地下的反应堆核心。空气中有混沌魔种的味道，碰到就会让人精神出问题。远处，八岐大蛇的八个头被锁在空中，嘴里喷着乱窜的雷火，尾巴一甩就撕开空间，留下一道道裂口。
“魔种控制了它。”莫凡低声说，“碰它会中招。”
雨晴点头，掌心拿出凝心之泪，霜蓝的光罩住全身。她不用来挡攻击，而是把光散到脚下的地面，清出一小块安全区。
“三秒。”莫凡盯着反应堆的节奏，“我能停它的能量输出，但只有三秒。”
她明白。这三秒里，她必须冲进去，切断控制。
莫凡抬手，五指张开，时间在他手里停了。反应堆的声音没了，魔种也不动了，连八岐大蛇的动作也定住了。
雨晴动了。
她一步冲进反应堆中心，权杖在地上划出冰痕，全力开启冰凰心源。整个设施的能量场瞬间冻结。冰从核心往外爬，把永生之焰的容器包成了冰块。她不停，指尖对着冰层深处刺出一道极细的冰刃——这是“冰凰空间斩”，用空间当刀，冻住能量源头。
冰炸开的一刻，八岐大蛇八个头一起吼叫，眼里的红光退去，意识短暂清醒。它低头看雨晴，其中一个头轻轻碰了下她的肩，像是打招呼，又像是确认什么。
莫凡的时间结束，能量恢复。他一把拉住雨晴后退，躲开重新活过来的魔种攻击。
“它是被永生之焰控制的。”雨晴喘着气，“火焰里有基因锁的信号。”
“那就一个一个关。”莫凡擦掉嘴角的血——刚才强行停时间，伤了内脏。
他们立刻出发去纽约。自由女神像已经被改成第二个反应堆。火炬里烧的不是火，是浓缩的永生之焰。周围飘着很多小的基因符文，一直发出声音，影响人心。
雨晴抬手，冰霜盖住耳朵，挡住那些声音。她顺着雕像底部爬上肩膀，每一步都在表面留下短暂的冰脚印。莫凡在下面守着，手指微动，随时准备压慢火炬的燃烧速度。
她靠近火炬时，那声音变尖了，想破她的冰盾。她不回头，只是把凝心之泪按进胸口，靠冰凰本源稳住自己。就在她伸手的瞬间，莫凡出手——时间变慢，火焰几乎不动了。
她刺出冰凰空间斩。
冰刃穿过火焰核心，容器瞬间结冰。火焰熄灭时，冰里面浮出一个图案——冰凰和朱雀挨在一起，翅膀交叠，像是一种古老的约定。
她还没看清，地面突然震动。自由女神像底座裂开，一条金属链从地下射出，直奔她喉咙。
莫凡跳起，掌心火焰化成盾，挡住锁链。他落地时单膝跪地，嘴角又出血了，时间魔法的反噬更重了。
雨晴跳下雕像，落地时晃了一下。她左臂的机械裂纹已经到了锁骨下面。她抬手按住，冰霜再次封住，但这次慢了一些。
“你还行吗？”莫凡问。
她点头，掌心再次亮起凝心之泪。
远处，第三道光柱在开罗升起，能量开始增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