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波灞自打立了“霸字头”的旗号，小弟们见面都恭恭敬敬喊一声“霸爷”。
这称呼听着挺唬人，但奔波灞自己心里虚得一匹。
在九头虫那种战力天花板面前，自己这“霸爷”水分太大，叫“霸王鳖精”还差不多。
那天被九头虫一句“山中无老虎，猴子称霸王”怼到破防后，奔波灞深刻认识到：
在这西游世界里混，战力才是硬道理！不然就是个屁！
幸好那九头虫好像就是个随口喷垃圾话的Npc，喷完就掉线了，没后续追杀剧情。
奔波灞赶紧抓住这宝贵cd时间，疯狂刷经济。
龙口滩走私生意被他干得风生水起，“血晶草”和“玄冰魄”就像两条永不断流的支付宝到账提示音，叮叮咚咚往他堂口里进。
有钱真好办事，他开出行业内卷价码招兵买马，“霸字头hR”波仔忙得脚不沾地，简历收到手软。
堂口小弟数量眼看突破二百五，兵强马壮，看起来很有精神。
但奔波灞心里那叫一个焦虑——小弟多是多，质量参差不齐，平均战力约等于五个甜甜圈。
真正能打的高端战力，一个没有！
他心心念念的，还是水神府那两位“不打不相识”的“老朋友”——蛇佬棍和大头七。
这俩老六，礼物收得比谁都快，客气话也说得很溜，“霸爷厚爱，兄弟心领了，下次一定”……
但实际行动？没有！一点都没有！
“妈的，这俩渣鱼！妥妥的海王行为！”
奔波灞在堂口气得用痒痒挠猛薅自己头发，
“礼照收，饭照蹭，暧昧信号发一堆，就是不确认关系？把老子当备胎鱼塘里的沸羊羊泡着玩？老子可不当舔狗，更不想变成‘泡椒鱼头’！”
他决定不能再被动等待，必须主动A上去！
他喊来波仔：
“波仔！你亲自去，避开所有眼线，私下约那俩海王，明天老时间老地点，大顺发茶楼VIp包厢，就说我霸爷请他们喝下午茶，有重大项目磋商！”
“收到，霸爷！”
波仔领命而去，背影坚定得像去执行诺曼底登陆。
第二天，大顺发茶楼。
老板一看这三位瘟神又来了，血压瞬间飙到二百五，差点直接拨打妖妖灵。
他连滚带爬扑到大头七面前，抱住大腿：
“七爷！三位亲爷！今天……今天是纯喝茶对吧？小店经不起二次拆迁啊！求求了，先付点押金行不行？不然我这心慌啊！”
大头七老脸一红，尴尬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：
“放心，放心，老板，这次纯商务会谈，文明磋商，尽量……不动手！我大头七以鱼格担保！”
但是很明显，老板对他的“鱼格”表示不怎么相信。
老板迫于威势，颤颤巍巍把他们引到二楼雅间，然后光速逃离现场，并对伙计说：
“一级战备！情况不对，立马启动应急预案——带着钱匣子跑路！”
雅间内，茶香袅袅，气氛微妙。
奔波灞懒得搞商业互吹那套，直接省流模式启动，端起茶杯：
“蛇哥，七哥，废话不多说，整个碧波潭，能让我奔波灞看得上眼的男人，不多，你俩算俩！今天约你们来，就一件事：跳槽吗兄弟？来我霸字头，薪资待遇翻倍，五险一金顶格交，996是福报？在我们这不存在！咱们兄弟联手，做大做强，再创辉煌，未来上市不是梦！”
这话一出，蛇佬棍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直接嗤笑出声：
“呵！奔波灞，你没事吧？发烧了？让我蛇佬棍过档到你手下？我现在在水神府是堂堂红棍，去了你那边算什么？给你当四九小弟？辈分掉了不说，脸还要不要了？我图啥？图你年纪小？图你长得帅？”
大头七虽然没说话，但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是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就是离离原上个大谱。
奔波灞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，也不生气，反而笑了笑，抛出一个致命问题：
“蛇哥，你先别急眼。我问你，水神府的红棍，听着是牛逼，但实际呢？在碧波潭这片地界，真能牛逼多久？”
他顿了顿，观察着两人的神色，继续加码：
“以前九头虫闭关，你们还能勉强维持个局面。现在呢？那位爷出关了！他是什么实力，什么脾气，你们比我清楚吧？”
他没敢直接说我能看到战力值，蛇佬棍4000，九头虫，差了两个数量级还带拐弯，怕直接把蛇佬棍吓现原形缩成蛇干。
但仅仅只是提起“九头虫”这个名字，就像是在雅间里投下了一颗无声炸弹。
蛇佬棍和大头七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，刚才的嘲讽和不屑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他们是真正和九头虫交过手的，而且不止一次，是无数次！
每一次都是毫无悬念的被碾压，被按在地上摩擦，摩擦完了还得被嘲讽的那种。
九头虫对于他们，对于整个水神府，甚至对于整个碧波潭而言，那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恐怖存在！
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！
他这次出关，实力明显比闭关前更加深不可测，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战力数字，但全都在他手底下吃过亏。
现在，那个男人，他回来了，碧波潭的格局注定要再次改变。
奔波灞看着他们骤变的脸色，知道话起效果了，趁热打铁：
“九头虫回来了，万圣老龙那边什么态度，你们也看到了。两位哥哥都是明白人，就不该想想未来的出路吗？难道真要一辈子窝在水神府，看红灯蛟的脸色，还得时刻担心被九头虫随手当小怪给清了？”
他身体靠回椅背，语气带着诱惑：
“来我这边，我不敢说一定能对抗九头虫，但至少，咱们兄弟自己能做主！不用看别人脸色！有钱一起赚，有架一起打！就算将来真要对上，咱们也能抱团拼一把，总好过给人当炮灰吧？”
这番话，像一把重锤，敲在了蛇佬棍和大头七的心坎上。
雅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。只有茶水沸腾的“咕嘟”声和三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。
蛇佬棍脸上的讥讽早已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。
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，显然内心正在激烈挣扎。
大头七也收起了那副莽撞的样子，眉头紧锁，看看蛇佬棍，又看看奔波灞，欲言又止。
过档，意味着背叛现有的社团，背负骂名，而且前途未卜。
不过档，继续留在水神府，似乎真的前景黯淡，随时可能成为万圣龙宫吞并水神府的牺牲品。
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。
就在气氛凝重得快要凝固时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和打砸声，还夹杂着伙计的惊呼和老板的哭嚎！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三人都是一惊，猛地站起身。
雅间的门“砰”地被撞开，波仔气喘吁吁地冲进来，脸色发白：
“霸爷！不好了！是……是九头虫的人！他们在楼下砸场子，说这茶楼老板不懂规矩，没给他们九爷上供！”
蛇佬棍和大头七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
奔波灞心里也是“咯噔”一下，但立刻意识到，这或许是个机会！
他看向蛇佬棍和大头七：
“两位哥哥，怎么看？是继续坐着喝茶，还是……下去看看？”
蛇佬棍眼神闪烁，猛地一咬牙：
“妈的！看看就看看！老子倒要看看，九头虫的人有多横！”说着，第一个大步流星地冲下楼去。
大头七骂了句粗口，也立刻跟上。
奔波灞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，也带着波仔快步下楼。
楼下已然一片狼藉。
桌椅板凳被掀翻在地，碗碟碎片四处飞溅。
几个穿着万圣龙宫服饰、但却异常嚣张跋扈的小妖，正揪着茶楼老板的衣领，骂骂咧咧。
为首的一个顶着个草鱼脑袋的家伙，格外嚣张：“妈的！知道这片地方以后谁说了算吗？是我们九爷！敢不交保护费？你这破店是不想开了吧！”
蛇佬棍和大头七刚下楼，就看到这一幕。虽然水神府和万圣龙宫不对付，但对于福兴街早有约定“三不管”，公然过来插旗，这是江湖大忌！
而且对方明显是打着九头虫的名号在肆意妄为，这让他们心里那股火“噌”就上来了。
“住手！”
蛇佬棍冷喝一声，
“你们是哪个堂口的？懂不懂规矩！”
那草鱼头小妖斜眼瞥了蛇佬棍一眼，似乎认出他了，但却有恃无恐：
“哟？我当是谁呢？这不是水神府的啊棍吗？怎么，这儿轮得到你管闲事？我们可是龙宫九爷罩的！”
“你！”
蛇佬棍气得脸色发青。
就在这时，奔波灞慢悠悠地走上前，拍了拍蛇佬棍的肩膀，然后看向那草鱼头小妖，笑眯眯地说：
“兄弟，火气别这么大嘛。规矩我懂，保护费该交。不过，能不能给我霸字头奔波灞一个面子，今天这事就算了？老板的损失，算我的。”
那草鱼头小妖显然也听过奔波灞的名号，愣了一下，气势稍微弱了点，但还是嘴硬：
“霸……霸爷？哼，我们也是奉命行事……”
“奉谁的命？九爷的？”
奔波灞依旧笑着，但眼神慢慢变冷，
“九爷刚出关，就让你们来“三不管”的约定区收保护费？你确定九爷知道这事？要不，我现在陪你回去，当面问问九爷？”
草鱼头小妖顿时语塞，脸色变幻不定。
他们显然是打着九头虫的旗号出来自己捞油水的，哪敢真去对质。
奔波灞见状，语气加重：
“不敢去？那就带着你的人，立刻滚蛋！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条街上乱来，就别怪我霸字头帮九爷清理门户了！”
草鱼头小妖被奔波灞的气势镇住了，又看了看旁边脸色不善的蛇佬棍和大头七，最终悻悻地一挥手：
“算你狠！我们走！”
带着几个小妖灰溜溜地跑了。
茶楼老板千恩万谢。
奔波灞让波仔拿了点钱赔偿老板损失。
处理完这边，奔波灞看向脸色依旧难看的蛇佬棍和大头七，叹了口气：
“二位哥哥，看到了吧？九头虫还没亲自出手呢，底下的人就已经嚣张成这样了。这碧波潭的天，是真的要变了。”
蛇佬棍和大头七沉默地看着狼藉的茶楼，又看了看奔波灞，眼神极其复杂。
刚才奔波灞处理事情的手段，不卑不亢，既保住了茶楼，也没和九头虫的人彻底撕破脸，还顺势打压了对方的气焰……这份胆识和手腕，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得多。
“过档的事……”
蛇佬棍终于再次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，
“给我们点时间，再考虑考虑。”
这一次，他的语气里，没有了嘲讽，只有沉重和认真的考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