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曜在冰屋里躺了整整一天，期间身体状况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。
上一秒还在浑身冒寒气，下一秒就开始喷小火苗；刚让屋顶长出彩虹蘑菇，转头又把苏婉刚熬好的药冻成了冰坨。
“我说...”凌曜第N次道歉，“真不是故意的...”
苏婉看着地上那碗冒着冷气的药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云枫抱着手臂站在门口，眉头紧锁：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去黑风峡谷至少要十天，他撑不到那时候。”
墨正在用守护之力帮凌曜梳理体内乱窜的规则，闻言抬头：“你有更好的建议？”
云枫沉默。
就在这时，凌曜突然睁开眼睛，眸中闪过一丝银光。
“我有个主意。”他的声音虽然虚弱，却带着莫名的兴奋。
三人都看向他。
凌曜咧嘴一笑，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靠谱：“我们不唤醒永恒碎片，就...借点力量来用用。”
墨皱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看啊，”凌曜比划着，“永恒碎片在沉睡，但它无意识散发出的力量还在，对吧？”
苏婉点头：“长老说，正是这些力量在庇护部落。”
“所以！”凌曜一拍手，“我们可以像...像偷电一样，接根线，借点力量来用用！”
冰屋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云枫率先打破沉默：“你疯了？规则之力是你想借就能借的？”
“怎么不能？”凌曜理直气壮，“我的【规则编织】不就是干这个的？虽然现在是初级版，但打个补丁应该没问题！”
墨的表情变得严肃：“你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吗？稍有不慎，你可能直接被永恒规则同化，或者...”
“或者引爆下面的虚无碎片，大家一起玩完。”凌曜接话，“我知道。”
他看着三人，笑容收敛了些：“但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，不是吗？”
苏婉急道：“可是太危险了！”
“呆丫头，”凌曜看着她，“留在这里等死就不危险了？”
他试着坐起来，墨扶了他一把。
“听着，”凌曜深吸一口气，“我只是借点表层力量，就像...从河里舀一瓢水，不会惊动河底的怪兽。”
云枫冷笑：“你怎么保证舀水的时候不会掉河里？”
“靠技术啊！”凌曜挑眉，“小爷我别的不行，歪门邪道最在行了！”
墨沉思片刻：“理论上...确实有可行性。但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。”
“没问题！”凌曜拍胸脯，结果拍得太用力，咳出一串会发光的泡泡。
众人：“......”
凌曜尴尬地挥散泡泡：“意外，纯属意外...”
最终，在凌曜的坚持下，他们决定试一试。
趁着夜色，四人再次来到冰川裂隙。
永恒碎片依旧在冰晶中沉睡，散发着柔和的白光。越是靠近，凌曜体内的规则之力就躁动得越厉害。
“就在这里吧。”墨在距离冰晶百米外停下，“再近就太危险了。”
凌曜盘膝坐下，闭上眼睛，开始调动【规则编织】的能力。
银色的光芒在他指尖流转，渐渐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。这张网不同于以往的任何卡牌，它没有固定的形态，更像是一团流动的银色雾气。
“我要开始了。”凌曜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苏婉紧张地握紧了手，云枫也屏住了呼吸，只有墨依旧沉稳，守护屏障悄然展开。
银色的网缓缓伸向冰晶，像一只试探的手。当网触碰到冰晶的瞬间，异变发生了！
冰晶中的白光突然暴涨，整个裂隙被照得如同白昼。凌曜闷哼一声，嘴角渗出血丝。
“凌曜！”苏婉惊呼。
“别打扰他！”墨低喝，“现在中断更危险！”
凌曜咬紧牙关，操控着银网，小心翼翼地“粘取”着永恒碎片表层的力量。这个过程极其精妙，像是在用蛛丝粘取露珠，重一分会惊动碎片，轻一分又取不到力量。
渐渐地，一丝丝白色的光芒顺着银网流入凌曜体内。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
原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四股规则之力，在接触到永恒之力的瞬间，竟然慢慢平静下来。就像暴躁的野兽被驯服，虽然依旧危险，但至少不再互相撕咬。
凌曜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。
“有效果了！”苏婉惊喜道。
但就在这时，冰晶突然震动起来！表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！
墨脸色大变：“不好！它在苏醒！”
云枫立刻抽出卡牌：“必须中断！”
“再等等！”凌曜咬牙坚持，“还差一点...”
他能感觉到，体内的规则之力正在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。虽然脆弱，但确实在起作用。
冰晶的震动越来越剧烈，整个裂隙开始崩塌！巨大的冰块从头顶落下，被墨的屏障挡住。
“凌曜！够了！”墨大喊。
凌曜猛地收回银网，整个人向后倒去。云枫眼疾手快地接住他。
几乎在银网离开的瞬间，冰晶的震动停止了，光芒也渐渐恢复柔和。
裂隙恢复了平静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凌曜靠在云枫身上，虚弱地笑了笑：“看吧...小爷我...成功了...”
他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一团稳定的四色光芒。虽然依旧微弱，但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。
苏婉赶紧给他检查，惊喜地发现他体内的规则之力确实暂时稳定下来了。
“太棒了！”她忍不住欢呼。
云枫看着凌曜，眼神复杂：“你真是个疯子。”
凌曜咧嘴一笑：“谢谢夸奖。”
墨观察着四周，眉头依旧紧锁：“只是暂时的。永恒碎片已经被惊动，这里不能再待了。”
凌曜满不在乎地摆手：“安啦！等这招练熟了，咱们再来借！”
众人：“......”
你还借上瘾了？！
回去的路上，凌曜虽然依旧虚弱，但至少能自己走路了。他甚至有心情欣赏沿途的冰雕。
“看那个！”他指着一个被他的规则之力影响长出的彩虹冰柱，“像不像甜筒？”
苏婉哭笑不得：“你还有心思想这个...”
凌曜嘿嘿一笑：“人生苦短，及时行乐嘛！”
虽然过程惊险，但至少...
他们暂时找到了续命的方法。
虽然这个方法，相当于在沉睡的巨龙嘴边偷零食。
但凌曜觉得，这很刺激。
非常刺激。
他已经开始琢磨，下次该怎么“借”得更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