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送阵的淡金光晕散去时,凌云与破道联盟众人已身处守界山谷深处的“护道秘穴”。这是一处天然溶洞,洞壁上嵌着无数泛着微光的“剑晶”——那是上古剑修死后剑魂凝结的产物,既能照明,又能滋养剑意。溶洞中央,一道淡金的护道结界将外界的魔气彻底隔绝,结界内,几株从药仙谷带来的护心草正散发着翠绿微光,与凌云袖中的护道花苗遥相呼应。
“这里是守界剑修的最后隐秘据点,”林风收起镇魔剑,指着溶洞深处的一道石门,“里面藏着先祖留下的护道典籍,记载着对抗罡灵魔体的战术。不过天道剑主的人很快就会追来,我们最多只有三日时间准备。”
凌云走到结界边,指尖触碰剑晶——剑晶中的剑魂波动与他的混沌剑体产生共鸣,淡微光晕顺着指尖涌入体内,让心剑合一的境界更稳固了几分。“三日足够了,”他转身看向众人,目光扫过慕容苍、石破、苏婉,“我们不能被动防御,天道剑主集齐八大剑府之力,硬拼我们没有胜算。必须主动出击,去剑神陵取上古剑神的‘剑神之心’——只有它能让我的心剑合一彻底圆满,催生出终极剑招‘乾坤破苍穹’。”
“剑神之心?”慕容苍眼中闪过好奇,青锋剑在掌心轻转,“我曾在流云剑派的古籍中见过记载,说那是上古剑神坐化后留下的核心剑意,能增幅任何剑修的剑意纯度,可它不是被封印在剑神陵最深处的‘剑神殿’吗?那里有上古禁制,只有心剑合一境界才能进入。”
“正是如此,”剑老的淡金残魂从裂穹剑中飘出,残魂之力在空气中凝聚出剑神陵的虚影,“剑神殿的禁制不仅需要心剑合一,还需九种剑意作为钥匙——凌云现在刚好满足这两个条件。而且殿内还有上古剑神留下的‘护道大阵’,若能掌握,就算天道剑主带再多剑修来,也能抵挡一阵。”
石破扛着巨斧,瓮声瓮气地说:“那我们分工!破岳剑派擅长防御,我带弟子加固秘穴结界,再布下‘土灵困敌阵’,就算天道的人找到这里,也能拖他们半日!”
苏婉提着药篮,将几株护心草分给众人:“药仙谷会尽快炼制‘剑魂护心丹’,能临时提升剑修的剑意抗性,抵消罡灵魔气的侵蚀。清鸢那孩子刚才通过灵犀符传讯,说灵界的跨界通道已打通七成,最多五日,她就能带着灵界剑盟的人来仙界支援!”
“灵界支援?”凌云心中一暖,袖中的护道花苗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翠绿光芒,叶片轻轻蹭着他的手腕——这是花苗感应到苏清鸢气息的反应,也是跨越两界的牵挂。他握紧灵犀符,符面上的木灵微光闪烁,仿佛能看到苏清鸢在灵界忙碌的身影。
“流云剑派愿去探查敌情!”慕容苍上前一步,青衫猎猎,“我们的风遁术最快,能摸清八大剑府的集结位置和人数,还能在他们的行军路上布下‘风刃陷阱’,拖延他们的速度。”
林风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典籍:“守界剑修会整理护道典籍,找出对抗罡灵魔体的关键招式。另外,我们还在秘穴深处发现了一批上古护道剑,虽不如裂穹剑,却也能增幅护道剑意,可分给联盟弟子使用。”
众人各司其职,溶洞内瞬间忙碌起来——剑晶的微光下,破岳剑派弟子搬运巨石加固结界,药仙谷弟子生火炼药,流云剑派弟子检查佩剑准备出发,守界剑修则围在典籍旁,轻声讨论着护道战术。凌云看着这一幕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:从凡界的孤身复仇,到如今有这么多人为了同一个信念并肩作战,这才是“护道”真正的意义。
“凌云,你过来一下,”剑老的淡金残魂飘到溶洞深处,声音带着凝重,“剑神之心虽能让你掌握终极剑招,但也有风险——剑神殿的禁制中藏着‘剑意幻象’,会勾起你内心最深的执念。若你被执念困住,不仅取不了剑神之心,还会被禁制反噬,剑魂尽碎。”
凌云走到残魂旁,指尖轻抚裂穹剑:“我的执念,曾是复仇。但现在,我的执念是守护——守护身边的人,守护三界剑道。就算幻象出现,我也不会动摇。”
剑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淡金残魂泛起欣慰的光芒:“好。另外,我从护道典籍中发现,凌家的护道剑谱,其实是剑神之心的‘钥匙之一’——你剑魂中的剑谱剑意,能削弱剑神殿的禁制,这也是天道剑主一直想杀你的原因。”
就在这时,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啸——是流云剑派的探路弟子回来了。慕容苍脸色一变,急忙迎上去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盟主!赵长老!”探路弟子浑身是血,左臂无力下垂,青衫被剑气撕裂,“八大剑府的人已经集结,天枢带着残部加入了他们,还请来了‘天雷剑府’的府主!他们分三路包围守界山谷,离这里只有百里了!我们在探查时遇袭,三名弟子……没能回来。”
溶洞内的气氛瞬间凝重,破岳剑派的弟子停下手中的活,握紧了武器;药仙谷的弟子加快了炼药的速度;守界剑修们眼中闪过悲愤,却没有丝毫退缩。
凌云走到探路弟子身边,伸手按住他的肩膀,光明剑意与木灵之力同时涌入:“辛苦了。先去疗伤,你的仇,我们会报。”
弟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他感激地看着凌云,躬身退到一旁。凌云转身,目光扫过众人,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计划提前。半个时辰后,我们出发去剑神陵。慕容掌门,你带三名流云弟子断后,用风刃陷阱拖延敌军;石掌门,你带破岳弟子和药仙谷弟子随我去剑神陵,沿途清理天道的哨探;林风,你带守界弟子保护典籍,在剑神陵外接应我们。”
“是!”众人齐声应道,声音震得洞壁上的剑晶微微颤动。
苏婉走到凌云身边,递给他一个瓷瓶:“这里面是‘剑魂护心丹’,能在你取剑神之心时,帮你稳定剑魂。清鸢的灵犀符刚才又有反应,她说跨界通道打通后,会先带萧战和灵界剑盟的高手来支援,让你一定要保重。”
凌云接过瓷瓶,指尖触碰灵犀符——符面上的木灵微光温柔闪烁,像是苏清鸢在轻声叮嘱。他小心地将瓷瓶和灵犀符收好,抬头望向溶洞外的暗红天幕:“清鸢,等我拿到剑神之心,就去灵界接你。这一次,我不会再让你我失散。”
袖中的护道花苗轻轻颤动,翠绿叶片贴在他的掌心,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。
半个时辰后,秘穴的结界缓缓打开一条缝隙。慕容苍带着三名流云弟子率先冲出,青衫化作四道流光,消失在魔气中;凌云则带着石破、苏婉和其余弟子,沿着剑骸堆铺成的小路,朝着剑神陵的方向疾驰。裂穹剑在他掌心泛着九色微光,心剑合一的剑意悄然铺开,将众人的气息隐藏,避开了天道剑修的哨探。
而百里外,八大剑府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守界山谷进发——金色的天道剑意与黑色的罡灵魔气交织,形成一道绵延数十里的洪流,天枢剑府主与天雷剑府主走在最前方,眼中满是狠厉,誓要将破道联盟彻底剿灭。
暗红天幕下,一方是为守护而奔袭的破道联盟,一方是为独裁而围剿的天道大军,两道身影在剑骸平原上疾驰,朝着剑神陵这个命运的交汇点,快速靠近。一场决定三界剑道命运的终极对决,已悄然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