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这名黑衣弟子的话音落下,整个场面为之一滞,随后爆发出一阵骚动。
“什么?马德才死了!”
“是谁干的?”
除了原先矿场的那些执事弟子外,大多数杂役都面露惊色,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。
但也有一部分杂役在听闻这个消息后,默默低下头,肩膀却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。
“扑哧。”
这时,站在林凡前面的张麻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,立刻引起了旁边赵寒枝的注意。
他急忙捂住嘴,假装打了个喷嚏,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。
不远处的一群女杂役中,只见蔡薇也在其中。
听闻马德才的死讯后,她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,不知是惊讶还是困惑,随后开始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人的身影。
“本命魂灯?”
林凡因为早已知晓此事,自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神色大变,而是思考着那名弟子所说的本命魂灯。
虽然不知此为何物,但从名字及执法堂如此快知晓马德才死亡来看,应该是凭借此物得知的。
“没想到修仙界竟有这种判断人死亡的方法......”
林凡低声自语道。
高台上的马问天见场中杂役们神色古怪,眉头不由微皱。
旁边那名中年男子见状,向黑衣弟子使了个眼色。
黑衣弟子会意,清了清嗓子继续高声道。
“好在天网恢恢,一个时辰前,经我执法堂中的众位师叔联合搜寻,已找到凶手。”
此言一出,场中顿时安静下来,众人纷纷看向他。
只见黑衣弟子从腰间取出一个麻袋,手腕一抖,三颗头颅便滚落在高台之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站在人群末尾的林凡看到这三颗头颅时,差点惊呼出声。
因为这正是昨晚乘青虹万里符离去的刘青、秦水、郑火三人,却不见陈小荷与王寒。
“初次判断,这三人应是强行以炼气修为强行全力催动结丹真符,在刚出太素山脉边缘,就因法力不足,导致符箓失效,当场坠亡。”
“不过据我们推断,除开这三人外,应是还有其他同伙,所以故将诸位聚集于此,各屋人员需将名单上报给身旁的执法或执事弟子,并说明缺席之人。”
“若有隐瞒不报者,同屋之人皆以帮凶论处,连坐处理!”
黑衣弟子依次说完这些,语气十分严厉。
......
“姑姑,你们执法堂办事还真是利索啊!居然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,你们究竟是如何.....”
这时,林凡所在的队伍,只见赵安在听闻这些后,便凑到赵寒枝身边,一脸惊讶道。
“闭嘴,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未等他说完,赵寒枝直接打断,随后拿出一块玉简丢给他,冷声道。
“你去将旁边那五个木屋的人数仔细清点,要是有差错,小心我把你耳朵拧下来。”
“好的,这就去!”
听闻此言,赵安立刻摸了一下耳朵,一溜烟的逃离了此处。
“开始登记。”
见赵安离去,赵寒枝又拿出另一块玉简对林凡所在木屋的众人说道。
“张麻子。”
“李二牛。”
“冯老四。”
......
“名字。”
轮到队伍末尾的林凡时,赵寒枝手持玉简淡淡问道。
“林凡。”
他轻出一口气道,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刚才那种精神紧绷的样子。
此刻,他已从先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。
刚才在看到刘青等人的头颅时,他大脑一片空白。
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他们在离去后会遭遇不测,更没想到青虹万里符会有这样的限制,毕竟先前王寒也从未说过。
对于三人的死,他心情有些复杂,虽对昨日被抛下之事曾有怨气,但此刻都已烟消云散,只剩唏嘘。
但未见到王寒与陈小荷的尸首,他稍感宽慰。
因为这两人是他在玄云山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,现在只希望他们没有出事,能够逃过玄云山的追捕。
而除了后怕外,他还感到有些庆幸。
若昨晚真随他们离开,今日自己的头颅说不定也会摆在高台上,加之据刚才那黑衣弟子所说,执法堂是为查缺席人员而来,说不定自己蒙混过去......
这时,赵寒枝已将林凡的名字记下,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,又扫视队伍问道:“你们木屋可有人缺席?”
“回禀仙子姐姐,我们屋里的人全在这儿了,一个不少!”
张麻子立刻谄媚答道。
在知晓执法堂来意后,他又殷勤起来,早将先前的事抛诸脑后。
“嗯,若是有欺瞒,你们知晓后果的。”
赵寒枝点了点头。
“明白!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。”
张麻子挺直腰板大声回答。
比起其他冷面执法弟子,由赵寒枝这样的美人负责他们木屋,自然欢喜。
......
随后,所有执法弟子逐一核对各屋人员,整理名册递交给高台上的黑衣弟子。
那弟子确认后,向马问天及中年男子汇报道。
“启禀两位师伯,人员已清点完毕,共缺席三人:有丹房受罚弟子王寒、传道峰原杂役弟子陈小荷,以及矿区弟子彭大虎。”
“其中彭大虎前日被派往天风矿场,稍后弟子会派人查证;而王寒与陈小荷昨夜失踪的时间,与马师弟遇害时基本吻合。”
在听了黑衣弟子的汇报后,中年男子看了眼沉默的马问天,沉吟片刻,便吩咐道。
“嗯,此事已明了,立即增派人手追查王寒、陈小荷此二人下落,务必做到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“另外,沉湖矿场的日常事务不得延误。你负责安排杂役弟子今日的劳作任务。在新任领事到职前,由你暂代管理之责,需留足人手维持戒严。在案情查明前,严禁任何人擅自出入矿场。”
“遵命!”
黑衣弟子抱拳应道。
“且慢!”
马问天突然开口,声音低沉。
“马师伯还有何吩咐?”
黑衣弟子转身恭敬道。
马问天顿了顿,转向中年男子,苦笑道:
“严师弟,此事本属你们执法堂管辖,老夫不该多言。但死的毕竟是我唯一侄孙.....”
严姓男子闻言神色微动,进而拱手道:“马师兄节哀,可是师弟的安排有何不妥?还请师兄赐教。”
马问天叹了口气,目光扫过台下众杂役:
“师弟作为执法堂掌事,多年来一向公正严明,老朽自是知晓,德才虽不成器,但区区几个杂役就敢动手,还准备了真符做后路,这等谋划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师兄的意思是?”
“老夫想将近日与他有过异常接触的人全部找来,仔细查查其中蹊跷。不知道师弟意下如何?”
严姓男子当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,虽说是为了马德才,看来对那青虹万里符也有些兴趣......
只见严姓男子假意思索,随后点头道:“师兄所言极是,此事确实疑点重重。”
他转向黑衣弟子,吩咐道。
“去把之前与你马师弟有过特殊往来或结怨的人都找来,另外查查青虹万里符的来源。”
“弟子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