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嘴,全部咽下去,不准漏出来哦,不然滴在床单上可就不好洗了。”
银杏顺从地含住勺子。
白小衡轻轻将勺子抽出,忍不住嘀咕:“搞了半天,原来就是为了让我喂饭啊。”
银杏摆了摆手,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无奈:“没办法,伤筋动骨一百天,这段日子可就靠你照顾了。”
“哼,坏女人!”
“喂一口,给你一千块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!张嘴!不对,再去盛两碗来!”
这一天,白小衡终于回想起了被万恶资本家支配的恐惧。
在资本家面前,她这个没钱的小穷光蛋,只能低下那并不算高傲的头颅。
唯一能做的反抗,就是狠狠把勺子捅进银杏嘴里,让她知道什么叫深h。
门外走廊上,桑波抱着一叠资料快步走来,正要敲门,却听到里面的对话,动作一顿,立刻侧耳细听。
“张嘴,再来一口!”
“太多了,已经咽不下去了,早上消化弱,不宜吃太多。”
“没事,这东西基本都是水,很快就能消化掉的。”
白小衡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多吃点没坏处,看你身子这么瘦。”
银杏:“你都把我肚子搞大了!”
“那好吧,不过以后每顿都得这么吃。”
桑波挑了挑眉,再次感叹这两人真会玩。
不一会儿,阿尼和慕容云深从房里走了出来。
“嗯?不是,你俩刚才也在里面?!”桑波顿时愣住,表情变得微妙起来。
不会这么开放吧?还得带观众?
他扯了扯阿尼的袖子,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慕容云深:“大小姐和白小姐做这种事,带个男的……不太合适吧?”
阿尼:?
她抬了抬手中的空碗:“你在说什么?只是吃个早饭而已。”
“啊?哦,原来是吃饭啊,那没事了。”
告别两人,桑波整理好表情走进房间,将一叠资料递给坐在床上的银杏。
“大小姐,查清楚了。”
昨晚阿尼一路追杀R,找到了SR组织的另一个临时据点,不仅抓住了人,还发现了一台服务器。
桑波顺手就给破译了。
“在潜入的组织服务器内部,其中一条加密方式中,发现了与林氏集团参与的私密通信。”
“也就是说:「缄默法则」与林氏有合作,林氏,正是林墨寒的家族,一方杀人,一方出钱用于除掉竞争对手。”
“而这,就是近期北淮市连环杀人案的真正动机。”
银杏微微颔首,接过资料。
“借助林氏庞大的背景做掩护,常规侦查手段永远找不到幕后委托人。”
银杏将资料递回给桑波:“通知警方吧。这件事,加上林墨寒手断了,够林氏喝一壶的了。”
“是。”桑波领命退下。
银杏瞥了眼白小衡,发现这丫头又走神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
白小衡回过神,老实回答:“我在想安可瑶的事……她是杀手Z,可能也参与了杀人案。”
银杏挑眉:“需要我帮你包庇她吗?”
白小衡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从心回答:“不,不用。”
“嗯,好。”
银杏起身,说出一个推测:“我觉得安可瑶未必是真正的杀手。”
白小衡蹙眉:“你在安慰我吗?”
“不,我说真的。”
银杏给出理由:“她太弱了,根本配不上‘Z’这个名号。昨晚那种情况,如果她真是与阿尼一样的顶级杀手,想杀我们两个其实很容易。”
她迈步朝门外走去,示意白小衡跟上。
“当然,安可瑶到底是不是Z,我们不如……当面去问她。”
...
安可瑶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,已安排了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进行诊断,在此期间不便打扰,于是银杏和白小衡决定先去看看R。
此时的R早已不见往日冷酷杀手的模样,他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,虚弱不堪,其实即便不绑,他也跑不了了。
他的一条手臂已被斩下,腹部还有一道狰狞的贯穿伤。
那是昨晚阿尼在追逐途中随手捡了根钢筋,像投掷标枪一般给他留下的。
“我受过专业训练……你们直接杀了我吧,我一个字也不会说。”
他虚弱地抬起头,看向负责审讯的赵义。
赵义面无表情,注视他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块没有生命的肉,他直接伸手插进R的伤口中搅动。
R痛得几乎晕厥,全身痉挛,却依然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。
这时,银杏与白小衡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两名保镖。
赵义闻声回头:“大小姐,是块硬骨头。”
R也看过来,发出一声嗤笑:“呵,银大小姐,这次是我们输了,但还没有结束,组织还会派遣更多人执行委托,一定会让你死,这是我们的承诺。”
“你躲不掉,就算我下了地狱,也会成为你的噩梦!”
“如果A来,你必死!”
“死得可悲,死的绝望,死的可笑!”
银杏没理会R,而是先瞥向白小衡,她本以为这丫头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会害怕。
谁知白小衡非但不怯,眼中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一副跃跃欲试、也想伸手去捅捅伤口的样子。
事实上,白小衡是因为R对银杏的恐吓而感到无端愤怒。
“我的银杏也是你能骂的?”
“嗯?”银杏眉头一挑,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了?
白小衡歪着头,白净又可爱的脸蛋上,一对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,缕缕白发垂到脸颊,声音压抑。
“谁也不能欺负我的银杏!”
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:“赵大叔,让我试试,我来审!”
R冷笑一声:“又是你这个黄毛丫头...死心吧,我什么都不会说。”
“没事儿,”白小衡露出一个甜甜又莫名恐怖的笑容,“你爱说不说,我就是单纯想折磨你玩~”
R:“……”
众人:“……”
赵义看向银杏,后者回以一个“随她玩”的眼神。
白小衡点头,走到墙边开始认真挑选刑具。
“当事儿办。”
她抱出一箱工具,抽出两把短刀互相磨了磨,俏皮地吐了吐舌头:
“我把你的***扯出来改个花刀怎么样?”
R沉默了一瞬,意识到失态后,他立刻强撑起表情:“就算阉了我,我也不会说!”
白小衡继续磨刀:“嘿嘿嘿~”
R怒吼:“好笑吗?!”
“不好笑吗?”白小衡反问。
可惜除了她和银杏,在场都是男人,没人觉得好笑,只有对R的同情。
于是银杏淡淡开口,稍稍活跃气氛:“还挺好笑的。”
大小姐发话了,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下一秒,审讯室里响起了几个铁血男儿语调平平的大笑声。
没有感情,全是人情世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