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炼被带走后,百户所群龙无首,陷入一片混乱。韩嵩以配合调查为名,派兵士把守百户所各处要道,限制人员出入。
赵总旗临时主持大局,但他素来谨慎,不敢有大动作,只得维持日常运转。
吴德却异常活跃,以“协助调查”为名,实际上掌控了百户所的大部分事务。
他将自己的亲信安排到关键岗位,排挤沈炼的嫡系。
“林小旗,即日起你暂停一切调查任务,专心整理历年卷宗。”
吴德假惺惺地对林峰说,“这也是为你好,免得让人说闲话,认为你与沈炼关系特殊,可能牵扯进他的案子。”
林峰面色平静:“遵命。”
王铁柱愤愤不平:“吴德这小人!分明是趁机打压我们!”
林峰制止他:“慎言!此时百户所内耳目众多,不可妄议。”
他将王铁柱拉到僻静处,低声道:“沈大人早有预料,我们按计划行事即可。你继续监视韩府和郑彪的动向,特别是他们与什么人来往。”
王铁柱点头:“明白。但我被吴德派去清理马厩,恐怕难以脱身。”
林峰冷笑:“无妨,我自有办法。”
果然,不久后按察使司来令,要求调阅三年前军械案的相关档案。吴德本想拖延,但碍于命令,只得让林峰负责此事。
“林峰,你负责整理军械案档案,直接送往按察使司。”吴德不情愿地吩咐道,“记住,只整理档案,不得擅自调查!”
林峰应下这个差事,心中明了这是周文彬的暗中安排。看来这位按察使大人并非完全站在韩嵩一边,而是另有打算。
借着整理档案的机会,林峰得以继续调查军械案。他重新调阅了当年那名“意外”身亡士兵的相关记录,发现验尸报告果然有问题。
“死者肺部并无积水,显然不是溺亡。”林峰指着验尸记录对王铁柱说,“而且尸体颈部有细微的勒痕,是被扼死后抛入水中的。”
王铁柱震惊:“这么说,那名士兵是被灭口的?”
林峰点头:“正是。这说明他可能知道什么秘密,凶手不得不杀他灭口。”
两人正讨论间,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。出去一看,竟是郑彪带着几个纨?子弟闯入了百户所。
“听说这里出了通敌的要犯?”郑彪故意大声嚷嚷,“我就说嘛,某些人升得太快,肯定有问题!”
他的同伴跟着起哄:“彪哥说得对!说不定还有同党呢!”
吴德急忙迎上去,赔笑道:“郑公子怎么来了?这里正在办案,不方便接待...”
郑彪傲慢地打断他:“怎么?我这锦衣卫总旗之子,来百户所看看都不行?还是说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他的目光扫过林峰,充满挑衅意味。
林峰面不改色,继续整理手中的档案。王铁柱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。
郑彪见状,更加得意,故意走到林峰面前:“哟,这不是破案如神的林小旗吗?怎么,你的靠山倒了,就没动静了?”
林峰抬头平静地看着他:“郑公子若有公事,请直接说明。若无公事,还请离开,这里是办案重地,闲人免进。”
郑彪脸色一沉:“你好大的胆子!敢说我是闲人?”
就在这时,周文彬的心腹师爷突然到来:“奉按察使大人之命,取军械案档案。”
林峰立即将准备好的档案递上:“已经整理完毕,请师爷过目。”
师爷接过档案,瞥了郑彪一眼:“郑公子在此有何贵干?按察使大人正在查案,不希望受到干扰。”
郑彪悻悻道:“我只是路过看看罢了。这就走。”
临走前,他不甘地瞪了林峰一眼,低声道:“等着瞧!”
待郑彪一行人离开后,师爷对林峰低声道:“林小旗,周大人让我转告你:乌云蔽日,终有散时;真金不怕火炼。”
林峰会意:“谢大人提醒,卑职明白。”
师爷离去后,王铁柱好奇地问:“林兄,那师爷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林峰目光深远:“意思是让我们耐心等待,真相终将大白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林峰表面忙于整理档案,暗中却继续调查。他发现军械案与一伙叫做“影门”的神秘组织有关。这个组织专门为权贵处理见不得光的事情,行事诡秘,势力庞大。
更让他惊讶的是,这个组织的标志竟然与柳红袖留下的玉佩图案有几分相似。
“难道柳姑娘的仇家与这个组织有关?”林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与此同时,吴德越来越嚣张,几乎以百户所的主人自居。他将沈炼的心腹纷纷调离要职,安插自己的亲信。甚至公然在值房内饮酒作乐,毫不避讳。
郑彪也时常来往,与吴德密谈。林峰派王铁柱暗中监视,发现他们经常深夜相会,似乎又在策划什么阴谋。
这日,林峰接到一个意外的消息:柳红袖回到了云州城,且似乎遇到了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