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绸缠满朱门,金箔喜字贴遍廊柱,景杼攥着红缰绳的手微微发紧,绣着鸾鸟的喜服衬得她肩背挺拔了几分。
景兮凑过来,伸手戳了戳她腰侧,笑得眉眼弯弯:“激不激动?你今日总算没穿那些衣裳,这么一看,倒也有几分能配得上砚苏砚卿的姿色了。”
景杼抬手拍开她的手,语气里带着点不耐,耳根却悄悄染了红:“滚滚滚,别在这贫嘴,接亲的时辰快到了,误了正事仔细我收拾你。”
“我也去!”景兮立刻蹦到她身边,银铃发簪晃出清脆的响,“有本公主跟着,苏家那些爱闹的表兄弟肯定不敢拦你——省得你费尽心思想通关的法子,也能早点让你见到新娘子。”
景杼瞥了她一眼,见她眼里满是雀跃,终究松了口:“那就让你跟着,别到时候添乱就行。”
接亲的队伍一路顺畅,红马踏过青石街,引得路人纷纷驻足道贺。
皇姑早定下日子哪天在成婚,就为景杼在京城最繁华的东街买了座三进府邸,亭台水榭依着活水而建,后院还特意移栽了砚卿最爱的晚樱,连卧房的窗棂都雕着并蒂莲。
到了苏家门前,没人拦着,苏父苏母只笑着递了杯喜茶,便让景杼接走了盖着红盖头的砚卿。
喜宴时分,宾客满座,酒香混着菜香飘满庭院。
景兮靠在廊柱上,看着正厅里被人围着敬酒的景杼,凑到宋清韵耳边小声问:“清韵姐姐,你说她俩以前一个爱捣乱,一个爱追着她收拾,怎么就能跑到一起,还这么快就成婚了呢?”
宋清韵端着茶杯,指尖沾着点酒渍,眼底带着笑意:“谁知道呢?不过看她们如今的模样,成婚后日子定不会冷清,少不了乐趣。”
“还有一月,等我及笄成婚,站在那正厅里受贺的,就是我们俩了。”景兮说着,伸手碰了碰宋清韵的袖口,语气里满是期待。
宋清韵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:“又贫嘴。走了,去酒席上看看,别让郡主喝多了,她酒量本就不好,再被宾客劝着多喝几杯,怕是要误了入洞房的时辰。”
景兮眼珠一转,笑着跟上:“放心吧!有我在,定不让人灌多了她——再说了,她还等着揭砚卿姐姐的盖头呢,肯定不敢喝醉!”
等到吉时临近,景兮推着景杼往新房走,转身对着围过来想看热闹的宾客高声喊:“好了好了,都别围着了,让我们的郡主早点见到新娘子吧!”
“哎,郡主,让我们也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呗!”有宾客笑着起哄。
景杼立刻挡在房门前,语气带着点护食的意味:“不行,我还没看呢,你们急什么!”
景兮把她推进新房,转身出来,对着还想凑过来的宾客摆了摆手:“看什么看,喜宴还没散呢,都回正厅喝酒去,散了散了!”
众人见她语气坚决,又想着新人还需独处,便笑着散去了。
宋清韵走过来,拉了拉她的衣袖:“走吧,阿兮,别在这杵着了。”
景兮却贴着门框不肯动,还竖起耳朵往房里听,小声说:“等会,再等一会,她们俩肯定有动静,我听听看。”
宋清韵无奈地叹了口气,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:“砚卿还怀着身孕呢,身子本就需要静养,怎么可能有你想的那些动静?走了。”
“就听一小会嘛,就一会。”景兮还想坚持,却被宋清韵一把揪住了耳朵。
四周正好没人,宋清韵的语气带着点嗔怪:“走了,再在这胡闹。”
景兮疼得连忙揉着耳朵,委屈地撇了撇嘴:“算了算了,听你的还不行嘛,以后再找机会看她们热闹就是了。对了清韵姐姐,你给她们准备的什么成婚礼物啊?”
宋清韵指尖拢了拢衣袖,轻声道:“我让人打了一对银质长命锁,上面刻了‘平安’二字,砚卿怀着身孕,正好用得上。”
景兮眼睛一亮,得意地扬了扬下巴:“我送的是上好的鞭子,还有专治跌打损伤的金疮药!”
宋清韵无奈地摇了摇头,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:“你啊,就知道添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”
“这不是给她们增添平日的乐趣嘛!”景兮说着,拉着宋清韵往正厅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