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伙的木棍时不时就往他背上,腿上招呼。那修士依旧没回头,反而跑得更快了。
最搞笑的是,旁边两个正跟护卫缠斗的锦袍修士,瞥见苏阳跑过来,不约而同地往旁边挪。
一个假装没看见,转身去对付另一个护卫。另一个更绝,直接绕了个大圈,从战圈另一边绕走,生怕跟苏阳沾上半点关系。
苏阳没注意这些,一门心思追着第一个修士。终于,在那修士准备对陈一凡出手时,他瞅准空隙猛地一跳,木棍砸在了他后背上。
“哈哈哈!!被小爷我打中吧!”
那修士被砸得身子一僵,没回头,反手夺过苏阳手里的木棍。
“咔嚓——!”
苏阳还没反应过来,他的宝贝木棍就这么光荣牺牲了。
“啊!我的棍!”苏阳看着地上的断木棍,叉着腰就骂:“无边落木萧萧下,毁我武器干你爸!”
“行了行了,别他妈鬼哭狼嚎的!”陈一凡没好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没了棍你更打不过,老实待在老子身后!”
最惹眼的还是不夜侯,他手中握着苏向的屠神剑,劈剑不击要害,直接从一名修士左肩劈到右腰,对方身体瞬间断成两截,内脏混血砸在地上。
有修士举盾冲来,他左手扣住对方手腕,剑从盾缝捅进其胸膛,手腕猛拧再拔出,血柱喷了满脸,他随手将尸体甩飞撞翻两人。
上方修士俯冲偷袭,他仰头伸手扣住对方脚踝拽倒,一脚踩塌其胸腔,剑从头顶贯穿至腹,黑雾炸开搅碎神魂。
柳让尘的目光扫过战圈,最终落在演武场东侧的栏杆上。那里斜倚着一道熟悉的身影,正是苏妄。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显然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,就是他。
要说苏妄这瘪犊子,那真是属跳蚤的,不咬人膈应人!就苏向去洛城那阵子,他就来嘚瑟过一回,差点把赵晴刚费劲吧啦生出来的小丫头片子给掳走
赵晴也邪乎得很!人家都是十月怀胎,到日子就卸货,她倒好,揣着愣是挺了一年多,还半点要生的意思都没有。
赵晴很有自知之明,明白苏向打从一开始就烦她,当初把她接进苏家庄园,跟扔破烂似的往最犄角旮旯的别院一放,之后就跟忘了有这么个人似的,连个面儿都没露过。
所以就算她心里犯嘀咕,也不敢往前凑。人家是苏家老大,她算个啥啊,哪敢去打扰?
可她不急,她爸妈急得都快上火起泡了!老两口天天守着闺女,嘴都快念叨秃噜皮了:“这哪有怀一年多还不生的?咱闺女这身子能扛得住吗?”
可他俩也不敢去找苏向,知道自己在苏家没分量,说了也是白说,只能干着急。
直到苏向去洛城,把家里大小事儿都交给了苏温言,老两口这才瞅着点希望。俩人攥着衣角,哆哆嗦嗦找到别墅大门口的护卫,好说歹说求人家把事儿跟二当家的提一嘴。护卫倒也通情达理,转身就把这事报了上去。
苏温言正和龙画远在书房批阅各地送来的文件,听闻消息后,他猛地一拍脑门,懊恼道:“我怎么把这事忘了!”
就算赵晴不受宠,可她腹中的孩子流着苏家的血,断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。他当即叫来庄园的私人医生,亲自叮嘱:“务必仔细检查。”
医生赶到别院给赵晴诊脉,眉头越皱越紧:“脉象平稳有力,胎儿胎心,胎位都正常得很,可这迟迟不发动的情况,我行医四十年,还是头一回见。
“没毛病?没毛病能怀这么久?”龙画远人狠话不多,撸起袖子就说,“别等了,我用灵力给她催催,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!”
苏温言有点犯嘀咕:“用灵力催生太冒险了,万一伤着母婴?”
“温言,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,再拖下去,耗死的是她。”
苏温言没辙,只能点头。
龙画远手心贴在赵晴肚子上,柔和的灵力慢慢渗进去。起初赵晴只觉得腹部暖暖的,可半个时辰后,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下腹传来,她猛地蜷缩起身子,额头上沁满冷汗。终于有了分娩的迹象。
但这分娩,却成了一场九死一生的煎熬。
赵晴被扶上产床时,已经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私人医生守在一旁,不断指导她调整呼吸,每次发力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
产房里,她的惨叫声撕心裂肺,一声声撞在墙壁上,听得门外的父母心都碎了。
张翠兰扶着门框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:“妈的小晴啊……你怎么这么命苦……”
赵建国这个老爹红着眼睛,闻言道:“老婆子,咱闺女够受罪的了,你怎么还骂她啊?”
苏温言和龙画远守在廊下,眉头就没松开过。龙画远时不时往产房里望,听到赵晴的惨叫,忍不住道:“怎么这么久?实在不行就……”她话没说完,就被医生摇了摇头。
“不能剖腹产。”医生刚从产房出来取东西,额头上也满是汗,“刚才我仔细查过,胎儿周围有股特殊能量不仅裹着孩子,还与赵小姐的经脉缠在一起,一旦开刀,能量会瞬间紊乱,轻则母体重伤,重则……”
他没敢说下去,但那未尽的话,谁都懂,重则一尸两命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从清晨到日暮,再到深夜,产房里的灯始终亮着。赵晴的力气越来越弱,意识也开始模糊,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,全靠医生用提神的草药熏着,才勉强撑着。
直到第三天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产房时,她突然感觉到下腹一阵剧烈的坠痛,紧接着,一声微弱却清亮的啼哭终于传了出来。
孩子,终于生下来了。
医生抱着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婴儿,声音都带着颤抖:“生了!是个女孩!母女平安!”
赵晴躺在产床上,虚弱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,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疲惫的笑意。
可她还没闭上眼,一道轻佻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产房门口。
苏妄这个家伙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,依旧穿得溜光水滑的,眼神瞅着那小粉兜,贼溜溜的。
没等大伙儿反应过来,他一把抢过娃娃,嬉皮笑脸地说:“大哥添了小崽子,我这当叔叔的,得带娃娃出去兜兜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