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来到屋内坐下，龙画远让厨房赶紧忙活起来，饭菜很快端上桌，热气腾腾的大骨汤泛着油花，烤羊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，还有两盘清脆的青菜。
青月饿的难受拿起筷子狼吞虎咽，嘴里塞满食物，“呜呜呜，太……太好吃了！比压缩饼干强一百倍！”
龙画远给苏向盛了一碗汤：“你也多喝点，补补气血。”
苏向接过汤碗，只喝了两口，就放下筷子：“我回房了。”
“不再吃点？”龙画远追问。
“不用。”苏向起身，回到房间把背包扔在桌上，径直躺在床上，闭上眼。
玄冥王蛇则从背包里钻出来，顺着桌腿爬到地上，好奇地围着房间转了一圈，一会儿用脑袋蹭蹭墙角的花瓶，一会儿又去扒拉地上的石子，活像只刚挣脱束缚的小动物。
……
夜深了，
玄冥王蛇玩够了慢悠悠地爬回床上，蜷成一团黑色绒球，紧挨着苏向的手腕假寐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敲门声打破沉寂，他睁开眼睛:“进。”
龙画远拎着药箱推门而入，将药箱放在桌案上，“你后背的伤没处理，再拖下去会留隐患。”她说着，将金疮药，解毒丹一一摆开，抬头看向苏向，“先把上衣脱了吧？”
苏向褪去外衫，后背狰狞的伤口暴露在月光下，有蚀心草腐蚀的溃烂痕迹，也有被林家长老掌风震出的淤青，新旧伤口交叠，看着触目惊心。
龙画远一边揉着药膏，一边问：“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？可是遇到了别的麻烦？”
苏向点头，将他和林家的恩怨说了一遍。
龙画远手上的动作停了停:“林浩是林家嫡子，林业最宠的儿子……你这是直接捅了马蜂窝。”
“捅了就捅了。”苏向冷笑，“他先动的手，难道要我等着被他宰？后来林忠追来，打不过就放信号弹，叫来了三个金丹后期长老。他们布困龙阵，用蚀灵合金网缠玄冥王蛇，我硬接了三掌，心脉震伤，才被卷入上古幻境。”
“我听说上古幻境能乱人心智，你怎么出来的？”
“哼，幻境不过是模仿现实的垃圾。”苏向语气平淡，“总之等我出来的时候，林家的人已经不见了。”
龙画远听得心惊，却也没多问幻境细节，只皱着眉分析：“林家势力极大，家主林业是元婴初期，比我高出两个大境界。除了被你杀死的大儿子林浩，他还有三个子嗣。
老二林策和老三林轩都是金丹初期，小女儿林妙妙开光后期。还有其他的旁支个个都不是软柿子。你刚突破金丹初期，硬拼就是送死。”
“我从没打算硬拼。”苏向转头看她，“从前在赵家，我忍了三年，是因为没力量。现在我上古血脉觉醒，再忍，就是对自己的侮辱。”
龙画远看着他眼底的决绝，知道劝不动，便问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逐个拆骨。林家就像一棵大树，我不砍树干，先剥树皮，断树根，把他们的人一个个拖出来，抽他们的气劲，断他们的丹田，用他们的修为当我的垫脚石。”
他抬眸，看向龙画远：“你是金丹中期，这里修为最高，做主战力。正面牵制金丹境敌人，再用你黑拳场的人脉，把林家所有人的行踪摸清楚，越细越好。”
龙画远郑重点头：“我明白！”
苏向看向床上的小黑蛇:“行动时，你的活最关键。”林家修士气劲运转多靠经脉，你潜伏在暗处，瞅准时机喷寒毒。不用致命，冻住他们腕间或丹田处的气劲流转就行，打乱节奏，比杀了他们更有用。”
玄冥王蛇猛地昂起头，尾尖轻轻拍打床面，舌信吞吐得更急，金色竖瞳里翻涌着凶光，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扑向猎物。
苏向见它领会，又补充：“别贪功，要是被金丹境的人单独盯上，立刻退。你死了，我少个好用的工具。”
“嘶～～嘶～～”
小黑蛇乖乖蜷回他手边，只是尾巴还在轻轻晃动，透着兴奋。
苏向收回目光，对龙画远抬了抬下巴：“把青月叫进来。”
不过片刻，青月就快步跑进屋，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，见苏向看过来，立刻把糕点藏到身后，挺直腰板：“嘿嘿，你叫我有事？”
“给你安排任务。”苏向语气平淡，“你炼气五层，打不过高阶武者，就负责当诱饵。用你的外表接近林家低阶成员，把他们引到我指定的地点，剩下的我来处理。”
青月愣了一下，随即用力点头：“我明白！我会装得柔弱一点，绝对不会让他们起疑心！”
“别出错。”苏向盯着她，眼神里没有温度，“要是你暴露了计划，或者让目标跑了，我会让玄冥王蛇把你当点心。”
龙画远看着这一幕，忍不住提醒：“她毕竟修为太低，要是遇到危险……”
“危险是她的事。”苏向打断她，“她要是连这点风险都扛不住，死了也活该。我不需要没用的棋子。”
——
赌场的霓虹在雨夜里晕开暧昧的光，林忠裹紧染血的外袍，一瘸一拐地往赌坊后门走。
背上被林业用戒尺抽开的伤口还在渗血，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剧痛，可这疼远不及心口的憋屈。护不住林浩，他在林家彻底失了势，连旁支子弟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。
“妈的，一群势利眼！等老子缓过来，一个个收拾你们！”林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，正想拐进小巷找个地方喘口气，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。
“对，对不起！”
软糯的女声带着哭腔，林忠回头，只见一个穿着赌场服务生制服的姑娘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筹码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，睫毛上挂着泪珠，那张脸更是美得惊人，
这是易容后的青月。
因为之前林忠曾经见过她，所以龙画远特意调整了她的眉形，添了几分柔媚，又让她穿了件显身段的制服，此刻蹲在地上，领口微敞，露出的锁骨泛着细白的光。
林忠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，原本焦躁的心情平复了些，连后背的疼都淡了几分。他伸手扶起青月，“小姑娘，这么不小心呀？”
青月眼泪掉得更凶了：“老板……老板说我弄丢了筹码，要扣我三个月工钱，还，还要把我卖到别的地方去……”她说着，肩膀微微发抖，眼神里满是恐惧，“我就想攒点钱回家，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