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灼翎回到家,洗漱完毕便躺在床上刷手机。
凌晨一点,贺烬野仍未回来。
她指尖悬在屏幕上片刻,终究发了条信息过去,“您今晚还回来吗?”
消息石沉大海,一如她预料的那样。
接下来整整一周,贺烬野像是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抽离了。
电话无人接听,信息也始终没有回音。
每个夜晚躺在床上时,身侧那片空位,都在无声地提醒着她这份疏离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是纪灵韵发来的消息,附带着一张照片。
萧灼翎点开,画面里贺烬野站在落地窗前,身侧的沈清宴正仰头对他说着什么,侧脸的笑意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柔和。
萧灼翎盯着照片看了两秒,忽然低低笑了一声,随手按灭了手机。
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落在床沿。
她莫名想起了纪耀恒那天的质问。
刘总拒绝投资,早在萧灼翎的预料之中。
她没再多等,盘点了自己的家底。
她变卖部分投资房产与首饰,凑上现有现金,又开了三家分店。
萧灼翎浑身透着股干事的热劲,回到家便彻底放松下来。
洗完澡后,她懒得找睡衣,索性裸着身子推门出来。
然而下一秒,她猛地顿住脚步,与贺烬野的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贺烬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。
他的眼神炙热。
萧灼翎的大脑空白了半秒,随即像被烫到般猛地转身,跑进浴室关上门。
萧灼翎想起睡衣根本没拿进来。
她无奈地扯过搭在门后的浴巾裹紧,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见贺烬野正站在门口,她低着头,声音还有点不自然,“贺总,您回来了?”
贺烬野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,倒比往常多了几分乖巧,只淡淡应了声,“嗯。”
说罢便转身进了浴室,门被带上,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萧灼翎爬上床,把自己裹进被子里,却毫无睡意。
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飘过来,敲在寂静的夜里,竟让她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。
贺烬野洗完澡躺回床上,发丝还带着湿意,侧头看向她,“你很着急开分店?”
萧灼翎迎上他的目光,语气笃定,“嗯,现在对薇颂(Vésong)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有流量有热度,抓不住就可惜了。”
“缺钱?” 贺烬野的声音听不出倾向。
萧灼翎忽然坐起身,俯身看着他,眼底闪着光,“嗯,您要投吗?”
“可以考虑。” 他挑眉,语气闲散。
萧灼翎立刻笑起来,眉眼弯弯的,带着点耍赖的意味,“那能不能走走后门?给我开个绿灯?”
贺烬野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,意味深长地反问,“怎么走?”
萧灼翎俯身,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,却忽然没了声音,只是静静地俯视着他。
贺烬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。
被他吻的情动时,她脑中却莫名闪过纪灵韵发来的那张照片,心头一沉,脱口问道,“贺总,您最近去哪里了?”
贺烬野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,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,“管我?”
萧灼翎没退缩,迎着他的目光,“能吗?”
“不能。” 他几乎是立刻回绝,语气里的抗拒毫不掩饰。
他最讨厌被约束。
自小被爷爷用家族规矩框着,步步受限,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掌了权,更容不得任何人对他指手画脚。
萧灼翎看着他眼底的排斥,忽然觉得索然无味,往后退了退,“我今晚不舒服。”
贺烬野盯着她,“是不舒服,还是不想?”
萧灼翎闭上眼,声音平淡,“忽然对你没了兴致。”
“呵。” 贺烬野低笑一声,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,却带着刺骨的冷意。
他没再多说一个字,猛地起身,抓过睡袍披上,离开了。
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,萧灼翎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,心里空落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