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粉色湖中逛了许久,李宣神魂完全恢复,除此外并无收获。
当他向着上方游去,突然想到船夫的话。
那些水性好的人,却被溺死了。可水下并没什么危险,为何会溺亡。
李宣不解,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用灵力隔绝了某种危险,才没有察觉到。
想到此处,李宣撤掉护体的灵力。一时间湖水将他衣衫浸湿,也就是这一瞬间,他发现了异样。
水很凉,刺骨的凉。
如果是普通人,甚至境界略低的武者,恐怕瞬间就会让身体失去机能。
“这湖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,与剑冢又有怎样的联系。”
李宣想不通,索性不再理会。
当他从湖水中露出头,正巧有小舟划了过来。
“李道长,这么巧啊。”
布从的声音响起。
李宣转头看去,就看到项彩姬正挽着布从的胳膊,两人在船上紧贴着。
李宣无奈一叹,怎么刚冒出头就吃了一把狗粮。
“李道长,听说你第一次来。望仙湖的美景可要好好欣赏一番。”
船上,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李宣问了很多关于望仙湖的事情,而两人都是一知半解。
两岸杨柳摆动,清风徐徐吹得人心旷神怡。
剑冢内,处理不完的琐事让苏凡头疼欲裂。
一匹快马驶入剑冢,这人手中高举黄色绸缎,隐约可见绸缎上绣有飞龙盘踞。
快马长驱直入,剑阁前已经有长老早早守候。
“什么要事,还需要刘公公亲自传递。”长老好奇询问。
刘公公长得阴柔,两片假胡子贴在鼻下。他看了眼说话的长老,眯眼笑着却没有回话。
长老见状不再多问,知道这事非同小可。
剑阁内刘公公在长老带领下找到了苏凡,此时苏凡忙的焦头烂额,哪有心思搭理他。
刘公公被晾在一旁,却不敢催促。
直至天色渐暗,苏凡才揉着太阳穴缓缓出声。
“陛下有什么交代?”
刘公公托着圣旨递给苏凡,哪里有一点见圣旨如陛下亲临的威严。
苏凡摊开圣旨,看着上面的内容微微一愣。
”求援?”
“正是,陛下的意思是让剑冢的三位先生都去。”
“这事陛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苏凡询问。
“两月前就知晓了。”刘公公回应。
听到这个回答苏凡脸色一沉,却没有多说。
“剑冢是玄武国的剑冢,这事我知晓了,你回去复命吧。”
刘公公点头,很快就消失在剑冢内。
苏凡看着手上的圣旨脸色始终阴沉不定,许久后他带着圣旨找到了项薇。
而项薇的住处,李宣正好带着项彩姬回来。
李宣二人看着匆匆而来的苏凡正聊着什么突然顿住,齐齐看了过去。
“李道长也在啊。”
苏凡打过一声招呼,然后自觉坐了下来。
“师弟脸色很难看啊,这才处理了一天事务,就扛不住了吗?”
项薇似乎心情很好,还打趣着说。
苏凡摇头,将圣旨摊开放在桌子上。
“陛下来了旨意,让剑冢前去支援。”
“支援?”
项薇一愣,上一次让剑冢出动,还是在十几年前。
也就是那次,政权的变动,让剑冢的名声彻底臭掉。
李宣项薇同时看向圣旨,上面的话语很简洁,并没有写给臣子的什么奉天承运之类。
“三皇子承泰勾结魔教意图谋反,还请剑冢在吾寿宴之时平定内乱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?”
李宣与苏凡一样,看到圣旨后问出了同样的问题。
“已经两个月了。”苏凡冷着脸回应。
听到这个回答李宣眸光也阴沉了下来。
两个月前就知道了,却没有丝毫动静,任由魔教屠戮了三城百万子民。
即便军队需要镇守边疆,也应该知会剑冢一声。
这是真的没将百姓当成人看待。
“你引以为豪的律法,在制定者的眼中,究竟是给谁制定的?他既然不将百姓当人,又何故以严苛律法制约万民。”
“在我看来,玄武国与燕国没什么不同。相比起来,只是一个会伪装,一个连装都不装。”
听着李宣的话,苏凡低下了脑袋。
他心里同样不在乎贫民的死活,但这可是百万人啊。在冷血的人,听到这个数字都会动容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?难道这事还有隐秘不成?”项薇好奇的看向两人。
听到项薇的询问,苏凡沉着声音将到了太州后的事说了出来。
当得知百万人被血祭,项薇都有些难以平复心绪。
“这些人该死。王阳不是说过,他会爱民如子,将先祖的遗训贯彻到底。”
“得知王承泰的恶行,竟还无动于衷,他就是这般爱民的。”
项薇声音渐冷。
“师姐,爱民如子这话也只有你信了。”苏凡低语。
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这趟我与苏凡本就是要去的。”李宣说完站起身来,看着天上的明月想到了吐蕃国的别院。
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冤魂。
“我与你们一起去吧,也很久没有出去过了。”项薇开口。
“师姐,剑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还需要有人主持大局,你还是留下吧。”
“有李道长在,魔教翻不了天。”苏凡劝阻。
项薇还想在说些什么,可突然注意到李宣站在原地没有动静。
“师娘,你们随我去趟雷鸣的住处,有个人介绍给你们认识。”
两人一愣,雷鸣已经死了,他们不理解李宣这话什么意思。
夜里蝉鸣响起,房间中亮着烛火。
不大的木屋内除了一张书桌,便是堆得满满当当的木雕。
木雕都是一个模样,看着如同复制出来一般。可想雕刻之人的每一次动作,都是细微到了极点。
月色之下,一位身穿连帽衣衫的人落在院子内。
他脚步轻盈,走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。
“你我相识这么多年,你有这么大动作竟然不与我知会一声,太不厚道了。”
一道浑厚的男音在连帽黑袍之下响起。
男人走到房间门口,看着背对自己的雷鸣。
“老夫要铲除的便是魔教,为何要与你知会?”
“还真是伤人啊。这么多年,怎的一点情分都不讲呢。”
黑衣人说着,已经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