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身着香槟色,丝绒鱼尾裙的身影,应声而入。
腕间一只翡翠镯子透着水色,指染朱丹,手中拎着的包价值不菲。
蓬松的大波浪卷发垂落肩头,妆容精致,眼尾微挑。
一笑唇角梨涡浅现,举手投足间兼具成熟风韵,以及利落精明。
田志玲的出现,让赵贵生瞬间看直了眼,心跳如擂鼓。
手中的金球拍,哐当一声,砸在球桌上也浑然不觉。
只顾着搓手迎上去,腰弯成弓。
“哎哟……嫂夫人……您怎么屈尊过来了?”
“早知道您大驾光临,我说什么也得备份厚礼表达心意啊。”
田志玲却并不接茬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桌面,眼神慵懒却穿透人心。
“免了,再贵重的礼物,也比不上把陈青云踹出去,拿下鹿鸣自然保护区的开发权实在。”
“只要能把陈青云逼走,咱们自己攥住开发权,到时候赚的钱。”
“堆起来怕是比座金山都亮眼,还愁没有盆满钵满的日子?”
“对……嫂夫人说的极对……”赵贵生连忙点头哈腰,腰弯得更深了。
“有豹女在陈青云枕边当眼线,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咱眼皮子底下。”
“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?开发权唾手可得。”
一旁靠坐在休息椅上的陆天渊,捏了捏手腕。
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,与不容置疑的掌控。
“累了,打了这么久。”
“贵生啊,陪你嫂子过两招,她手上功夫可不弱,你得打起精神才行。”
“好嘞……”
赵贵生口中应着,眼睛却不由自主的,往田志玲身上瞟。
“那我可得,好好领教嫂夫人的球技,看看嫂夫人的球,究竟有多厉害。”
两人分站球桌两侧,田志玲拿起球拍,动作优雅的挥了挥。
然而,赵贵生哪还有半分心思打球?
田志玲穿的丝绒长裙,本就贴身,每一次挥拍,弯腰。
晃得赵贵生眼花缭乱,连球飞过来都没反应过来,好几次都打空了。
只顾着傻愣愣的盯着看,嘴角的笑,都快咧到耳根。
这边,运动馆里一派奢靡享乐的景象。
而在陈青云的世界里,愁云如铅。
鹿鸣保护区的开发申请,从土地审批到施工许可,每一道关卡都被赵贵生死死焊死。
递交的材料不是被打回,便是杳无音讯。
以至于,他奔走于各个部门,得到的回应永远是等研究、走流程的冰冷敷衍。
可这,还不是更糟糕的。
符闻野急匆匆找来,脸色凝重异常,“我们的科研设备,出事了。”
山林中布设的3台关键红外相机,被人恶意砸碎,镜头粉碎,数据存储卡不翼而飞。
刚采集的核心水质样本,在转运途中竟遭意外倾覆,心血尽毁。
更令人心悸的是,那些未曾对外公布的核心开发计划。
竟已,莫名泄露了大半……
陈青云心知肚明,这绝非巧合。
若无内鬼潜伏在身边,赵贵生怎能如此精准的,扼住他的咽喉?又怎会预知他的部署?
必须揪出内鬼,揪出这个祸根。
可问题是,管理局里的人,要么是当初跟着他从临江来的老部下。
要么是符闻野带来的科研人员,要么就是管理局原本的人员。
那个藏在暗处的眼线,究竟是谁?
又该如何让这藏在影子里的毒蛇,自行显形?
陈青云独坐管理局办公室,盯着墙上那形同虚设的开发进度表,陷入死寂般的沉思。
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,窗外天色由浓转淡泛起鱼肚白……
历经一整夜,寒浸骨髓的孤思。
陈青云眼底,终于沉淀出,破釜沉舟的厉光。
僵持与硬耗,已是死路。
内鬼如芒在背,流程寸步难行。
再拖下去,莫说完成省令,怕是连官帽都难保。
陈青云决定,暂离苗侗自治州,急返泗水市。
一为引蛇出洞,他一走,内鬼失了顾忌,或与赵贵生接头,狐狸尾巴必藏不住。
二为寻援破局,也许雷大器和干爹南宫剑,有助他一臂之力的良策。
毕竟,鹿鸣自然保护区的内奸近在眼前,省里催逼甚急。
若无法按时推进,问责的雷霆落下。
局长之位是小,遭赵贵生反咬一口,扣上渎职重罪,才是真正万劫不复。
决心已定。
陈青云不再迟疑,当机立断,以探望在康复中心休养的妻子秋雅之名。
悄然动身,返回泗水市。
回到泗水市后,陈青云打算第一个探望干爹南宫剑。
可回到南宫剑的大别墅,陈青云没有看到干爹南宫剑。
反而看到了令人血脉喷张,香艳的一幕。
许久不见的乔亚楠,居然和南宫焉,在偌大的露天游泳池里面……
陈青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。
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虽然他知道,乔亚楠是朵百合,先前和顾怡菲、关晴晴有一腿。
可怎么也没想到,乔亚楠这个后妈,居然和南宫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