呜呜呜……
刘静的嘴角被撕裂,鲜血混着碎玻璃渣涌出来,染红了胸前的衣襟。
嘉措三世却像是被这血腥,刺激得更加癫狂。
一手按住刘静不断挣扎的身体,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刘静的衣衫。
“老子早该想到,你跟陈青云那小子认识,是吧?”
嘉措三世喘着粗气,眼神黏腻的扫过刘静裸露的肌肤,语气里满是令人作呕的猥琐。
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,那天晚上在包厢厕所,陈青云那小子对你倒是怜香惜玉,没碰你?”
“既然他舍不得动,那老子今天就替他尝尝鲜……”
刺啦一声裂响。
刘静身上的衣衫,被彻底撕碎。
嘉措三世拽着刘静的头发,像拖曳一件破败的玩偶。
粗暴的……
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,顺着电话听筒,钻进陈青云耳朵里。
电话那头的陈青云,听到之后,崩溃了。
站在暴雨中,浑身颤抖。
他原以为,只要带着U盘逃出园区,跨过那道深沟裂缝的铁丝网。
就能将嘉措三世彻底扳倒。
可现实却像一把刀,先剜去沈碧萝的性命,如今又将刘静拖入炼狱。
那是他,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啊……
此刻却在那头畜生的身下……
撕心裂肺的痛楚,混着雨水灌满胸腔。
陈青云对着电话疯狂嘶吼,声音破碎得不成调。
“嘉措三世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不该不自量力跟你作对……”
“放过刘静……求你放过她……”
“我现在就说位置……现在就交U盘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“求求你放过47号技师……放过刘静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电话那头,没有嘉措三世的回应。
有的,只是刘静在痛苦中挤出的,带着一丝决绝的轻笑。
“傻瓜,别替我求情,也别为我放弃你拼了命带回来的东西。”
“我本来就已经脏了,现在不过是再脏一次罢了。”
“更别为我难过,别为我伤心,更别为我流泪……”
“我不值得!”
陈青云听着这话,听着背景里,嘉措三世禽兽的声息。
跪倒在地,拳头狠狠砸向泥泞的红土地。
泪水混着雨水汹涌而下,几乎要将整个人溺毙。
“你别这么说自己……你一点都不脏……一点都不脏……”
“你只是被那个该死的男闺蜜,骗到了那个肮脏的地方……被迫做那些事……”
“你才是受害者啊……你背上那些伤痕,我已经知道是怎么来的……”
“那个该死的男闺蜜已经死了……他死了……遭报应了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刘静听到这话,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。
笑声里裹着嘉措三世的气息,听得陈青云头皮发麻。
“那个该死的畜生死了又怎样?”
“可伯爵商务KtV的经理还活着,嘉措三世这个畜生还活着,园区里的那群杂碎也还活着……”
“所以你听着……必须把那个U盘安全带回去,让这群狗东西全他妈去坐牢……”
刘静说着,声音越来越微弱,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。
可嘉措三世却愈发亢奋,粗鄙的一句又一句,抱着,打着,骂着刘静。
“贱货……还敢教唆陈青云搞老子?”
“今天,老子非要搞死你……弄死你……”
“等你他妈的断气了,老子再去活剥了陈青云那小子的皮……”
这句话,那声响,让陈青云崩溃的,对着电话哭求起来。
“嘉措书记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求你放过刘静……放过她啊……”
“我现在就说位置……你们来抓我……来拿U盘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“我正在……”
陈青云话没说完,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刘静气若游丝的声音。
“笨蛋……别为我……说出来……”
“虽然我……不配做你的白月光……但我这道白月光……没给你丢人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消散的瞬间,陈青云只听哐当一声脆响,像是手机被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紧接着,便是连绵不断的忙音,嘟嘟嘟的在耳边回荡。
敲得陈青云五脏六腑都在疼。
陈青云跪地蹲在雨里,双手死死抱住头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
雨水混着泪水砸在红土地上,晕开一片深色的泥泞。
为什么会这样?
官场争斗非要连累无辜吗?非要血流成河才肯罢休吗?
那是他藏了半生的白月光啊……是午夜梦回都在心疼的意难平啊……
恸哭声被暴雨吞噬的刹那。
鹿鸣自然保护区的深山里,突然炸响一道尖锐的呼喊,穿透雨幕直刺而来。
“卫总队长……发现目标了……”
“陈青云那小子越过深沟裂缝的铁丝网后,人就在这儿……”
听到这话,桑吉娜赶紧将中了枪伤的林小雨扶稳,伸手在陈青云肩上重重拍了拍。
“别再哭了,嘉措三世的人追上来了,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……”
陈青云清楚,此刻再痛彻心扉的哭喊,都无济于事。
沈碧萝不能白死,刘静的牺牲不能白费。
唯有逃出去,带着U盘回到泗水市,交到干爹南宫剑手上。
才能让嘉措三世和园区里的那群畜生,付出代价,才能告慰那些逝去的魂灵。
想到这里,陈青云用袖子狠狠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泪水,踉跄着站起身。
三人相互搀扶着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鹿鸣自然保护区外围挪去。
可陈青云腿上的枪伤,早已让他步履蹒跚。
林小雨肩上的伤口也在不断渗血,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剧痛。
他们的逃亡速度越来越慢,身后的脚步声却如影随形。
没过多久,卫疆便带着一群人追了上来。
手电筒的光柱,在雨夜里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将三人团团围在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