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人大败后,派出斥候四下打听,才得知了关于邺城武道会的歌谣。
“什么?‘一吕二关三赵云,四张五马六游尘’?这马孟起尚未及冠,就已经是天下前五的猛将了?”
“据说汉人此次的统军大将,是排名尤在马超之上的张翼德!”
“一个马超就已经如此神勇,再加上一个更厉害的张飞,这仗还怎么打?”
一时间,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在羌人中蔓延。
与此同时,张飞大军也与马超合兵一处,早有斥候探得消息,报知羌王彻里吉。
“大王,听闻那张飞生性残暴,乃有勇无谋之辈。彼军初至,马超新胜,营中防卫必然松懈,若是趁夜劫营,定能挫敌锐气!”
越吉率先发言。
“大王不可!征北军雄据北方近十载,鲜有败绩,军中必有能人。游尘小儿熟知张翼德秉性,岂会任其独自出征?吾料其军中必有智谋之士出谋划策。若是贸然夜袭,反为敌军所趁,不可不慎!”
丞相雅丹急忙出列劝阻。
【张飞有勇无谋?那你之前损兵折将算什么?】
“大王,我军新败,将无斗志,兵无战心,急需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!若是依丞相所言,如何破敌?”
【你个文臣,懂什么行军打仗!】
越吉之前大败亏输,此时正要一雪前耻,与雅丹针锋相对。
“丞相、元帅所言各有道理,然而我军士气低落,本王还是想赌一把!越吉元帅,命你今夜率军夜袭张飞,不得有误!”
羌人虽众,但甲胄不全,如今就连最擅长的野战也一败涂地,更不用说守城了。
何况城内粮草不足,汉人百姓被劫掠,与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,保不准哪天夜里就打开城门,与城外张飞的兵马里应外合。
多种因素交织在一起,让彻里吉下定决心,主动出击。
……
张飞大营中,郭嘉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月色的夜空,为众将分析着城内羌人的心思。
“……翼德,诸位,换做是你们,这种情况下会如何?”
郭嘉轻摇羽扇,端起茶杯浅尝一口,顿时皱起眉头。
【啧,没伏特加的味道!】
“劫营!”
所有人异口同声。
“奉孝,你就别卖关子了!你那破扇子摇的俺头晕,快分配任务吧!”
眼馋马‘老五’大破羌人,立下大功,张‘老四’坐不住了。
张飞,华雄,弘达,徐荣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向郭嘉,就像孝顺的儿子侍奉在老父亲身旁。
郭嘉也不禁感慨,主公麾下能人太多,互相抢战功,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……
……
没有星星的夜空,总是让人畏惧。
潜藏于黑暗中的毒蛇,正悄无声息地接近毫无防备的敌人,给予对方致命一击。
却不知,捕蛇人已经张开口袋,请君入瓮。
羌将俄何一箭射向箭塔上打盹的哨兵,那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,就被一箭封喉。
早有身手矫健的羌人士兵上前拉开鹿角,推开寨门。
“杀!”
“生擒张飞!活捉马超!”
随着越吉一声大喝,数万羌人如潮水般涌入,漫天火箭瞬间染红夜空,将征北军各部营帐点燃。
然而,冲入营帐的羌人很快就发现了异常。
“报!元帅,营帐内空无一人!”
“报!营帐内都是火油!”
接连有士兵前来报告,让越吉心惊肉跳。
“不好,中计了!快撤!”
越吉话音未落,漫天火箭再次出现,不过这次对准的却是羌人。
“啊,我的膝盖!”
不断有惨叫声响起,越吉正要率军突围,后方被一彪人马拦住去路。
“贼子,你中我家军师之计矣!早早来降,免受皮肉之苦!”
将旗下,徐荣有条不紊地指挥重甲步兵列阵,很快就堵住了寨门处的缺口。
泛着森森寒光的长枪,迅速而冷酷地刺入羌军的肉体,带出朵朵血花,继续扎进另一人的身体,周而复始。
被堵在营帐内,失去战马速度的羌人,战斗力还不如步兵,加上粗制滥造的甲胄,很快就倒下了数千人。
飞熊军在营帐外围不断放火箭,火势越来越大,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烤肉的焦味。
“哎,此计过于残忍有伤天和,必折损吾寿命矣!”
望着在火海中翻滚的敌人,初次上阵的郭嘉轻叹一声。
“奉孝此言差矣!哪有人这般损自己的!
你呀,还是太年轻,真应该学学贾文和那个臭不要脸的!”
张飞的话,不仅打断了郭嘉的悲天悯人,也勾起了对方的八卦之心。
“哦?翼德详细说说,贾首席是如何不要脸的?”
“当年讨伐颍川波才部,几位军师献火攻之计,也说此举有伤天和,文和却言,‘此举虽伤天和,但不伤文和;且黄巾贼葬身火海,而非死于吾刀剑下,乃天亡彼,与某何干?’”
听完这逆天言论,郭嘉、司马懿都沉默了。
【难怪这家伙能当上军机堂首席,真无耻啊……】
……
黑夜中,付出惨重的代价后,越吉终于率领数千残兵突围而出。
“越吉,哪里走!”
乱军中,韩遂部将马玩遇上越吉,当即面露喜色,大喝一声,挺枪迎上。
越吉见对面打着“马”字旗号,以为是马超追来,当即就要策马逃离。可定睛一看,才发现是闹了个乌龙。
越吉勃然大怒,挥动双锤望马玩杀来。
“哼,狐假虎威,真当本帅怕你不成!”
战不十合,越吉一锤正中马玩脑袋,顿时脑浆撒了一地。
“这等鼠辈,也敢大言不——不好,快跑!!!”
越吉甩了甩双锤上的血迹,正要嘲讽敌军一番,突然见到越来越近的“马”字将旗,以及最前方那位化成灰也无法忘记的狮盔银甲少年,顿时脊背发凉。
【玛德,真马超来了!】
“啊!”
一声惨叫响起,羌人勇将俄何被马超一枪刺了个透心凉。
“呃!”
又是一声闷哼,羌将烧戈也被马超掷出的流星锤砸死。
“呔!征南将军张翼德在此,西凉贼子,速速领死!”
就在羌兵们亡魂皆冒之时,斜刺里杀出一军,一声如炸雷般的暴喝响起,激起阵阵烟尘。
待羌人士卒望向声音之处,只见一黑甲猛将,手持一杆丈八蛇矛,胯下一匹乌云踏雪,身前无一合之敌,杀气腾腾地率军冲杀过来。
羌将伐同、蛾遮塞上前阻拦,交手只两合,两人皆被张飞刺落马下。
“逃……快逃啊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,其余羌军士卒纷纷策马逃散。
就连伐同、蛾遮塞这等勇士都被秒了,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小喽啰!
一面倒的屠杀中,羌人死伤无数,就连主将越吉都未能幸免于难。
“所以,越吉究竟是谁杀的?”
听完士兵的汇报,郭嘉问道。
“呃,几乎是同一时间,越吉心脏被二将军戳烂,天灵盖被马将军爆成两半,身体则被华将军拦腰切断!”
小兵无奈说出实情。
能同时得到三员猛将的招呼,这越吉死也能瞑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