棒梗两次进少管所,早就饥肠辘辘。贾家日子过得紧巴巴,要不是傻柱偶尔接济,全家只能靠野菜窝窝头度日。棒梗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能吃上好吃的,易中海正是要利用他这点心思。
另一边,傻柱回到家中,心情十分低落。
何雨水再次来到傻柱家中,对他一顿数落,令傻柱的心情更加糟糕。
琢磨片刻,傻柱拎起木桶,拿起鱼竿,决定去钓鱼散心。
钓鱼能舒缓情绪,要是能钓上几条,还能改善伙食。
反正在家也闲着,躺下又睡不着,不如摸黑去水边坐坐。
傻柱平时很少钓鱼,之前只跟阎埠贵去过几回,谈不上什么经验。
他也没指望真能钓到鱼,就图个消遣。
出了四合院,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,才到一条小河边。
阎埠贵向来不爱来这儿,嫌河太小、鱼少,他常去的是后海。
傻柱不太会弄鱼饵,就在岸边随手挖了几条蚯蚓挂上钩。
可一个多小时过去,鱼漂动都没动一下。
刚来时河边还有几个人,这会儿只剩他一个。
夜色浓重,水面泛着幽幽白光,风一阵一阵吹来,带着深秋的寒意。
幸好傻柱带了一件军大衣,披上之后暖和不少。
“怎么就没鱼咬钩呢?”他有点烦躁。
眼看快两个小时了,还一无所获。
正当他打算收竿回家时,突然觉得竿子一沉。
有鱼上钩了?
傻柱心中一喜,用力一提——笑容却瞬间僵在脸上。
钓上来的不是鱼,而是一只鳖。
鳖就是甲鱼,俗称王八。
跑这么远来钓鱼,竟钓上一只王八,这运气也是没谁了。
傻柱只觉得晦气。
更让他憋屈的是,那王八仿佛在嘲笑他,又是挤眼又是蹬腿。
好像在说:你才是王八。
傻柱叹了口气,把鳖放了,收拾东西往家走。
“看来钓鱼这事儿,得学姜太公——愿者上钩。”
“这王八还真是自愿上钩啊!”
“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!”
回到四合院,阎埠贵还没睡,正擦着他的自行车。
见傻柱两手空空回来,阎埠贵一点也不意外。
“傻柱,钓鱼可是门学问,不是谁都能钓着的。全院就数我最在行,下次我露一手给你瞧瞧!”
阎埠贵吹起牛来,以为傻柱不知道沈为民才是真正的钓鱼高手。
“三大爷,不,老阎,您当我不知道钓鱼界的赵子龙是谁吗?”
傻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。
阎埠贵咧嘴一乐:“逗你玩儿呢!”
秦淮茹炖了两大碗玉米排骨汤,汤里还搁了几颗红枣。
一大早,易中海就提着其中一碗去了医院,带给贾张氏。
这些排骨、玉米和红枣都是贾张氏嘱咐易中海买的。
其实秦淮茹原本打算随便煮个白菜玉米汤,应付贾东旭了事。
她拎着玉米排骨汤来到医院,让贾东旭喝。
谁知贾东旭刚尝了一口,立刻吐了出来。
他觉得这汤又苦又涩,简直像喝药一样,根本咽不下去。
这时候,贾东旭竟然有点想念粪水的味道。
死神辣椒毁了他的味觉,让他尝不出正常的酸甜苦辣。
之前被灌了两大桶粪水,一开始他十分抗拒,现在却莫名迷恋上那个味道。
玉米和排骨,贾东旭一点胃口也没有。
秦淮茹另外带的一小份白菜帮子,他更是碰都不想碰。
灌下一大碗凉白开后,贾东旭就躺回病床睡了。
这间病房有三张床位,除了贾东旭,另外两人都是身体残疾。
他们拉撒只能在床上解决,有时不小心就会弄脏床铺。
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臭味。
秦淮茹没待多久,就觉得恶心反胃。
她把玉米排骨汤往桌上一放,就出去透气了。
可贾东旭却觉得这味道越来越好闻,闻了让他心情舒畅、精神振奋。
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。
深夜,秦淮茹回四合院照顾孩子去了。
贾东旭实在憋不住了。
他下半身不能动,但靠双手还能挪动身体。
此时病房里另外两人睡得正熟,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小灯。
贾东旭从被窝里爬了出来。
对面病床的患者晚上刚解过手,粪桶还放在床边。
他一点点爬到粪桶旁。
看着桶里的粪水,贾东旭心里挣扎——理智上抗拒,身体却起了反应。
他闭眼喝了一口,顿时一脸满足。
一口下肚,就想再来一口,越喝越上瘾。
贾东旭彻底沉迷其中。
难怪秦淮茹炖的玉米排骨汤,他喝起来索然无味。
贾东旭越喝越兴奋,说话声也渐渐高了起来。
没过多久,病房的灯突然亮了。
门被推开,两名护士快步走进来。
她们惊讶地看见贾东旭整张脸埋进粪桶,活像猪在吃泔水。
两人面面相觑,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。
贾东旭急忙编了个借口:“不好意思,我胃突然难受,对着桶吐了一下!”
话刚说完,他打了个响亮的嗝。
恶臭顿时在病房里弥漫开来。
两名护士互望一眼,又困惑地看向贾东旭。
这时,另外两位病友也被臭味熏醒了。
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只看到贾东旭满足地抹了抹嘴。
护士连忙把他扶到病床上躺好。
一位病友瞥见旁边的粪桶,惊叫:
“昨晚明明满桶的粪水,怎么没了?”
贾东旭立刻解释:“被保洁阿姨倒掉了。”
那位病友半信半疑。
一名护士赶紧提起粪桶走出去——整个房间已经臭不可闻。
眼看粪桶被拎走,贾东旭眼里全是不舍。
第二天,秦淮茹像往常一样来医院探望。
病房里的粪桶被拿走了,臭味淡了一些。
但一靠近贾东旭,她就觉得气味格外刺鼻,心里满是疑惑。
“怎么这么臭?难道贾东旭吃大粪了?”秦淮茹不敢相信。她丈夫虽然有时离谱,但不至于这么荒唐吧!
然而,她还是低估了贾东旭。
事实上,因为死神辣椒彻底破坏了他的味觉,再加上之前被灌过粪水,他的嘴巴竟对那股味道产生了记忆。
一旦饿得难受,他就想起了粪桶。
此时贾东旭躺在床上,秦淮茹不是傻子,一下就闻出他嘴里的臭味。
“今天有胃口了吗?想吃什么?”秦淮茹问道。
其实贾东旭昨晚已经吃得很饱。
“还是什么都不想吃。”他摇头拒绝。
可他一开口,浓重的粪水味就朝秦淮茹扑面而来。
紧接着,贾东旭又打了一个嗝,更呛人的臭味直冲她而去。
这一刻,秦淮茹胃里一阵翻腾,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。
贾东旭一脸尴尬。
“你爱人昨晚悄悄喝完了一大桶粪水。”临床的病友突然出声。
“那是我昨晚刚排的。”
“您爱人真是位奇人!”
话音未落,他便放声大笑起来。
邻床的另一位病友也随之哄笑。
秦淮茹面色惨白,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贾东旭。
怪不得贾东旭口中始终萦绕着浓重的粪水气味。
问他有什么想吃的,他都说没胃口,转头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。
显然是已经吃饱了。
秦淮茹本就对贾东旭心生厌恶,没料到他如今竟变得如此荒唐。
居然开始饮用粪水,这让秦淮茹如何承受?
想当年她秦淮茹在乡下可是朵娇艳的鲜花。
当初嫁给贾东旭,是相中了他家的优越条件。
谁知贾东旭因工伤残,早已无法满足她的任何需求。
现在更荒唐的是,他居然喝起了粪水。
这事若传扬出去,她秦淮茹的脸面该往哪儿搁?
想到这里,秦淮茹怒不可遏:“贾东旭,你怎么能喝那种污秽之物?”
话音刚落,她便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贾东旭面目狰狞地低吼:“这能怨谁?都是傻柱那个混蛋害的!!”
秦淮茹简直想笑,说不定就是贾东旭唆使棒梗去傻柱家行窃。
结果偷来的鸡腿让贾东旭先尝了。
这怎能责怪傻柱?傻柱又没请棒梗去偷东西。
至于喝粪水之事,更与傻柱无关,灌金汁这种龌龊主意是贾张氏认可的。
要怪就只能怪贾张氏那个老虔婆,让贾东旭对粪水喝上了瘾。
秦淮茹懒得与他争辩,径直冲出医院返回贾家。
她越想越觉得憋屈,怎能嫁给一个既无能又嗜饮粪水的怪物?
离婚!必须借此理由离婚!!
她正愁找不到合适借口。
如今贾东旭饮用粪水,正好成为离婚的由头。
秦淮茹稍作整理,便前往轧钢厂上工。
等到午间,她打算去供销社寻傻柱,共同商议离婚的具体安排。
只要顺利与贾东旭离婚,她就能改嫁傻柱。
从此脱离苦海。
至于孩子,棒梗那白眼狼虽是她的心头肉,但已然是另一个废物贾东旭的翻版。
就让棒梗留在贾家,但她要带走小当和槐花。
傻柱有生育能力,肯定不愿绝后,大不了她秦淮茹就去医院取环,再给傻柱生个儿子。
想到未来的幸福生活,秦淮茹满心欢喜。
……
晚上,易中海陪着贾张氏一瘸一拐地回到四合院。
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:“东旭是你丈夫,你怎么能这样对他?”
“妈,我要跟贾东旭离婚!”
秦淮茹脱口而出,索性豁出去了。
中午她特意去供销社,把离婚的决定告诉傻柱。
傻柱自然也盼着这一天,说要和秦淮茹并肩作战,全力支持她。
有了傻柱做后盾,秦淮茹胆子也壮了起来。
但这个年代观念保守,离婚是件难以想象的事。
离婚不仅丢人,还会被人笑话,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更何况是主动提出离婚。
之前秦淮茹顾虑这一点,加上贾东旭成了废人,一旦离婚,她必定遭人指点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,贾东旭喝粪水的事,让她感到无比耻辱。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次?”贾张氏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给他煲了玉米排骨汤送去医院,他一口不喝。”
“结果当晚,他把一整桶粪水喝得干干净净。”
“这种喝粪水的男人,怎么配做我丈夫?更何况他还是个废人!”
“自从他废了以后,我一个弱女子既要赚钱养家,又要操持家务,照顾三个孩子和一个废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