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沈家屋里,于莉、于海棠和何雨水正围坐嗑瓜子闲聊。
“听说棒梗数学零蛋,语文八分,今天还被同学笑话是女孩子。”消息灵通的何雨水刚从贾家打听来这些新鲜事。
棒梗真是太惨了,居然倒霉到这个地步。
“红星小学建校以来第一个零分吧?棒梗可真是天赋异禀。”
“我看他是平时鸡蛋吃多了,考试直接考了个零蛋。”
“说到底还是大人没教好,怪不了别人。”
“被全班说是女生,他哪还有脸去学校啊。”
“估计连二年级都读不完,就得在家闲着了。”
“闲着什么也不干还好,就怕他走上歪路,变成职业扒手!”
一阵说笑嘲讽之后,何雨水起身去做晚饭。
于海棠跟着去帮忙。
家里的大小活儿,都由何雨水和于海棠包办。
沈为民也乐得清闲。
今天他下班顺路去了趟菜市场,买了半斤大白虾、一大块五花肉,还有西红柿、鸡蛋、花菜、黄瓜、萝卜一堆菜。
白虾打算做蒜蓉味,五花肉红烧,更香更入味。
于海棠和何雨水都不太会做饭,不过何雨水稍微强点,毕竟平时自己开火。
于海棠基本没碰过锅铲,只能帮着洗洗切切。
在沈为民家待久了,她俩也习惯顿顿有鱼有肉的日子。
普通人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吃上肉。
她俩心里清楚,不可能一直在这吃下去。
早晚要嫁人,毕业工作、结婚成家。
她们都盼着能找个像沈为民这样的对象。
何雨水只是偶尔来吃,于海棠却几乎天天来,现在让她回头吃窝头和白菜,她可咽不下去了。
饭菜上桌,一家人开始吃饭。
棒梗没去上学,吃完午饭之后,
就琢磨着怎么施展在少管所学来的“手艺”。
院里上班的上班、上学的上学,没动静的大多在午睡。
棒梗溜达着,忽然听见傻柱家传来“哐当”一声,像搪瓷盆掉地上了。
他赶紧溜到傻柱家窗口。
熟门熟路翻窗进去,一眼看见地上一个搪瓷盆,旁边还掉了个鸡腿。
看样子是连盆带鸡腿从柜子上掉下来的。
鸡腿炸得金黄,上面撒了辣椒和葱花,香得棒梗直咽口水。
棒梗盯着鸡腿,肚里馋虫直闹,却记起近来屡屡吃亏,不敢轻易下口。他犹豫片刻,捡起鸡腿揣进衣兜,翻窗溜走,悄悄回到贾家。
棒梗躲进里屋,刚把鸡腿掏出来,贾东旭突然推门进来:“这鸡腿哪来的?”
“傻柱家拿的。”棒梗支支吾吾答道。
一听是从傻柱家拿的,贾东旭便不再责怪。他和贾张氏一样,向来把傻柱家当成自己家,纵容棒梗去偷拿东西。再说,傻柱和秦淮茹一直眉来眼去,吃他一个鸡腿算什么?
“给我尝一口。”贾东旭也馋了。傻柱手艺好,鸡腿看着就诱人。
棒梗不情不愿地递过去。贾东旭咬下一口,肉质鲜嫩,味道香浓。他本打算只尝一口——毕竟自己是个废人,棒梗正在长身体,该多吃点肉。
谁知刚把鸡腿还给棒梗,贾东旭突然觉得嘴里像着了火,喉咙灼痛难忍。“这傻柱放了多少辣椒?还是说……**?”他嘶哑着大叫,眼泪直流,头疼欲裂,浑身都疼。
棒梗吓得跑去易中海家找贾张氏。贾张氏急忙提来一壶茶水,对着贾东旭的嘴灌下去。整壶茶喝光了,疼痛却丝毫未减。
贾张氏又翻出止痛药喂他,依然没用。贾东旭呕吐不止,肚子也开始剧痛,眼前阵阵发黑。“妈,这回我真撑不住了。”
“别胡说,你不会有事的!”贾张氏心慌意乱,“肯定是傻柱下了毒!哪有辣椒这么辣?他就是想害死你,好让秦淮茹改嫁!”
一起生活多年,贾张氏早已摸透了秦淮茹的性子。
秦淮茹为人现实,心思又不安分。
想到这里,贾张氏眼中闪过狠厉的光。
不管怎样,贾东旭绝不能死。
贾张氏背起贾东旭就往医院赶,棒梗紧跟其后。贾东旭虽是男儿身,却因长年伤病缠身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
不过七十多斤重,贾张氏背起来并不吃力。
刚出屋门,就遇见了正在院里晒被子的二大妈。
“东旭这是怎么了?”二大妈望着贾东旭一脸疑惑。
“都是傻柱那个畜生,他给东旭下了毒!”贾张氏咬牙切齿地咒骂。
此时贾东旭面目扭曲,呕吐不止, ** 全吐在贾张氏背上。
“什么?傻柱 ** ?”二大妈难以置信。
看贾东旭这副模样,怕是情况严重。傻柱再傻,也不至于蠢到用这种手段害人吧?
就算再馋秦淮茹的身子,也不该用这种歹毒的法子。
瞥见棒梗躲闪的眼神,二大妈心里明白了几分。
定是棒梗从傻柱家偷了吃食,让贾东旭先尝了。
这时一大妈和三大妈也闻声赶来。
二大妈简单说明了情况,三大妈提议道:“现在送医院怕是来不及了,我倒是知道个土法子可以试试。”
“什么土法子?”贾张氏满脸疑惑。
“灌金汁。”三大妈正色道。
灌金汁?
贾张氏脸色顿时一变。
她本是农村出身,活了大半辈子,自然晓得什么是灌金汁。
在乡下,若是有人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,比如农药,多半会用灌金汁的法子救命。
所谓灌金汁,其实就是用粪水催吐。
一想到粪水,贾张氏就阵阵作呕。
先前她曾失足跌进粪坑,灌了满肚粪水,那滋味至今难忘。
她整整洗了一星期澡,身上的味儿才渐渐散去。
可眼下贾东旭命悬一线,救命要紧。
贾张氏思前想后,只得点头答应。
“没错,就得灌金汁!把肚里的毒物吐出来,人就没事了!”一大妈连声附和三大妈。
瞧见贾张氏那副欲呕的模样,一大妈心里直想笑。
她当然记得贾张氏掉进粪坑的旧事。
贾张氏作恶一辈子,如今报应全落在儿子身上。
一大妈巴不得亲手给贾张氏灌上一碗金汁。
二大妈唤上三大妈和一大妈一同帮忙。
院子里,二大妈从公厕提来一桶粪水,三大妈拿着漏斗和舀子在一旁准备。
贾张氏和一大妈用力按住贾东旭,不让他乱动。
“傻柱绝对不可能 ** !”聋老太太也赶了过来,语气十分笃定。
多半是棒梗从傻柱家偷了东西,结果被贾东旭先吃了。
偷东西固然不对,但万一真出了人命,傻柱可就麻烦了。
聋老太太站在一边,连连叹气。
“灌!”二大妈指挥道。
贾东旭挣脱不了,只能死死闭紧嘴巴,说什么也不肯喝那粪水。
他早已是个废人,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,也就剩个头还在外面。
死就死了,还要受这种侮辱,他怎能接受?
好歹他也是个男人。
要是这粪水灌下去也没用,他死了还要被人笑话,那岂不是更丢人?
所以贾东旭坚决不从。
二大妈见他嘴硬不开,就让贾张氏去掰他的嘴。
贾东旭虽然下身瘫痪,但毕竟是个男人,力气仍在。
再加上他意识清醒,想硬掰开他的嘴几乎不可能。
“妈,我宁愿死也不喝这粪水!”贾东旭大喊。
“东旭,你不能死啊,喝了吐出来就好了,听妈的话。”
贾张氏使劲去掰他的嘴,却怎么也掰不开。
众人都急得满头大汗。
一大妈忽然灵机一动,知道硬来不行,得来软的。
她伸出右手,往贾东旭的胳肢窝挠了几下。
贾东旭忍不住痒,张嘴哈哈大笑起来。
贾张氏趁机把漏斗塞进他嘴里。
三大妈立刻往漏斗里灌粪水。
粪水一入口,贾东旭脸色铁青,眼神都失了神。
才灌了一勺,他就开始呕吐不止。
“呕……呕……”
贾东旭下半身瘫痪,一激动整个人就往地上倒。
贾张氏一直扶着他,结果被他吐了一身。
一大妈则躲在他背后,没被溅到。
“有用!继续灌!”二大妈继续指挥。
等贾东旭吐完,三大妈又接着灌。
那一整桶粪水都是为他准备的。
折腾了一阵,一桶粪水用完了,可贾东旭看起来并没有好转多少。
二大妈对三大妈说:“你再去弄一桶来。”
三大妈便又提着木桶去公厕打粪水。
没过多久,又一桶粪水被拎到贾东旭面前。
此刻的贾东旭只求一死,他从未想过临死前竟会遭受这般屈辱。
第二桶粪水灌完,贾东旭浑身瘫软,倒在地上。
他不知呕吐了多少次,贾张氏和三大妈身上都溅满了污物,院子里臭气弥漫。
贾东旭吐得几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。
灌完两桶粪水后,贾东旭勉强开口,说自己好受了一些,不必再灌。
其实他在撒谎,只因担心若说没用,三大妈会再去提一桶。
他只能强忍剧痛,假装有所好转。
贾张氏神色稍缓,说:“看来灌金汁是有效的。”
一大妈却在旁出主意:“我看还得再灌一桶,东旭虽有好转,但病根未清。”
她暗自心想,若贾东旭真死了,贾张氏必定悲痛欲绝。
等秦淮茹改嫁傻柱,贾张氏怕会气到活不成——想到这里,一大妈心中窃喜。
自贾张氏嫁给易中海,一大妈无时无刻不在盘算报复。
“不,我已经好得差不多,绝不再灌!”贾东旭厉声拒绝。
贾张氏为难起来。贾东旭索性豁出去:“妈,你再让我喝金汁,我就咬舌自尽!”
从小到大,他从未喝过粪水,现在竟被灌了两大桶,还要第三桶?
他宁可死,也不愿再受这罪。
见贾东旭如此坚决,贾张氏只好背起他赶往医院。
检查结果显示,贾东旭并未中毒,而是因吃下过多辣椒导致胃穿孔。
医生不解的是,他胃里为何有大量粪水?
贾张氏解释来医院前曾给他灌金汁治疗。
“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灌金汁?”
“你儿子胃穿孔必须禁食,你们还给他灌粪水,简直是要他的命!”
医生一听,当场斥责贾张氏。
贾张氏吓得浑身发抖,连声道歉。
医生说明,胃穿孔后若继续进食,会刺激胃酸分泌,加重病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