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——指的是科举制度。
在大夏，因世家势力强大，人才选拔主要依赖地方举荐，虽重视德行与才能，家世仍是关键。尽管未完全被世家垄断，但若全由世家子弟充任，局面将难以维持。
当然，即便实行科举，也无法保证入选者完全不受腐蚀。不过，科举选 ** 的人才能力应无大碍，只需稍加培训和思想教育，便能投入使用，不必像现在这样耗时长。
这样看来，科举制度确实更为高效。
但问题是：眼下适合推行科举吗？
“科举制虽有不少优点，却也有其弊端。不过就目前而言，它确是最佳选择。但你们是否有精力去推行？”
对此，荀彧和夏原吉的回答一致：目前没有。
苏牧摊手道：“那不就结了？”
他随即又补充道：“但科举终究要推行，必须打破世家对知识的垄断。孤不愿见到朝中虽多忠良，地方上却尽是庸碌之辈。”
有召唤系统的支持，中央官员的选拔不必担忧，但地方基层官吏的素质，仍是需要警惕的问题。
治理地方需要可靠的人手来处理事务，因此选拔官吏是必不可少的。如果这些职位都被世家子弟占据，恐怕他们会结党营私。
即便有厂卫进行监督，随着疆域扩大，难免会有疏漏之处，因此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，防止世家垄断人才，避免他们形成势力。
必须切断世家与官吏之间的联系，不能全是世家出身的人，也不能是与世家关系密切的人，应当注重多样性。
也就是说，既要有世家子弟，也要有普通读书人。
一味排斥他们是不行的。
苏牧随后又勉励了荀彧和夏原吉几句，告诉他们很快就能解脱了，现在还需忍耐，渡过这一关，后面便会顺利许多。
领导的话语如同鸡汤。
他们能说什么呢？
荀彧和夏原吉只得接受，表示会继续努力。
苏牧嘱咐道：“努力固然重要，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，该休息时就要休息，切莫累坏了身体。”
如果把身体搞垮了，那可就真的不行了。
尽管他们身体还算硬朗，但文臣终究体质稍弱，即便有些武艺，也不过是强身健体，并无多大战力。
视察完尚书省，苏牧便前往中书省。
中书省又称南院。
……
苏牧走进南院。
只见来来往往的人，清一色都是女子。
金凤卫确实十分出色，她们出身优越，容貌与才华兼具，武艺也十分出众，因此由她们担任官吏，效果相当不错。
在于凤舞所处的世界里，贵族地位十分重要。
金凤卫的高层将领大多出身贵族，即便是中下层成员，也多是地方小贵族，否则也没有资格成为于凤舞的贴身近卫。
“大王！”
见到苏牧到来，这些女子放下手头工作，齐声行礼。
“不必多礼，你们继续忙吧，不必在意孤。”苏牧望着这群女子，心情不由得轻松了几分，脸上露出微笑。
说完，苏牧便准备走进房间。
然而，上官月如和吕雉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，出现在房间门口。
“臣、妾身参见大王！”
上官月如自称臣，吕雉自称妾身。
这样的称呼，颇有深意。
“咳咳，好了，进去吧。”苏牧轻咳一声，装作没注意到吕雉的称呼，率先走进房间。
“如何？”
一进门，苏牧便先慰问了二人。
“臣妾这边没什么问题，只是吕雉妹妹似乎有些疲惫了。”上官月如对吕雉依旧关怀备至，还特意在“妹妹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苏牧：“……”
连妹妹都喊上了？
这是默认吕雉身份比她低了吗？
吕雉依旧面带微笑，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。
不过她表示自己并不累，还特别向上官月如道了谢。
“月如姐姐帮了我许多，但妾身并不觉得疲累。只要想到能帮到大王，就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，尤其现在大王来了，更是精神百倍，一点倦意也没有。”
在感谢上官月如的同时，吕雉也没忘了向苏牧表达心意。
苏牧：“呃……”
这让我该说什么好？
唉，吕雉这态度还真让我有点不习惯了。
不过也能理解，她毕竟年纪还轻。
还是个少女呢！
嗯，大概比黄蓉大一点？
但和黄蓉不同，吕雉能帮我处理不少事务。
至于黄蓉嘛……就是个小厨娘！
不过这也没关系。
黄蓉有她该做的事，比如掌管后宫的各类事务。
像是现已设立的尚官局、尚仪局、尚服局、尚食局、尚寝局、尚功局这六局，每局下设四司，合称六局二十四司。
这些都准备交给黄蓉打理。
当然，目前还没有配备相应的人手。
所以现在的黄蓉还是个光杆司令。
“吕雉妹妹，真是能干呢！”
上官月如笑容满面地看着吕雉，语重心长地说道。
“还好，都是向月如姐姐学的。”吕雉微微一笑，从容回应。
我是来巡察工作的，不是来看你们暗中较劲的。
苏牧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心里暗暗叫苦。
本以为她们不会争风吃醋，没想到这就开始了？
不过吕雉倒是清醒，知道不便与邀月、于凤舞相争，就选了上官月如这个相对弱势的对手。比起那两位，上官月如确实好对付些。
吕雉这眼光，确实不一般。
“咳咳，工作方面进展如何了？”苏牧清了清嗓子，只好转移话题，把她们的注意力拉回到公务上。
只有工作能让她们收敛些，必须让她们多谈正事，少说别的。
苏牧心里很明白，该让她们把精力放在哪里。
因此，他一再引导着话题转向公务。
“大王，左仆射和夏尚书想必已经向您禀报了，我们眼下确实面临一些难题。”
上官月如见苏牧谈及正题，神色立刻转为肃然。
“孤自然清楚。”
苏牧随即提起科举制的事。
“此法确实甚好，但正如左仆射与夏尚书所言，目前我们尚无余力开科取士。科举若无法举行，便只能暂且搁置。”
上官月如虽认同此举，却也指出眼下确有难处。
否则当前策略也不会以休养生息为主，先稳守宣州、冀州，暂不急于南下。
苏牧颔首道：“时间确实关键，孤也明白这一点，因此一直未轻易动兵。如今天下局势微妙，南方终于有了动静，也不枉孤当初留慕容复一命。”
慕容复果然起兵。
这在苏牧意料之中，亦是他所期望的。
不过称帝一事……虽有些意外，但苏牧觉得这确是慕容复做得出的举动。
或许连慕容博也不会反对。
毕竟这是慕容家世代执念。
一旦起兵，便立即称帝。
上官月如接话道：“南方动荡，北方亦不可轻视。并州李渊、幽州公孙琦，皆是不可小觑的势力，加上青州方面，眼下局势虽占优势，却未可高枕无忧。”
吕雉此时轻声进言：“大王，冀州地处要冲，如今既在我们手中，只要再休整一段时日，妾身以为便可主动出击。”
苏牧却摇头淡然道：“出兵之事，尚需观望。”
是否出击，关键在于后续情势变化。
更取决于接下来几次召唤的结果——
是军队？文臣？武将？
或是能人异士？乃至前所未见的宝物？
皆有可能。因此苏牧认为还需等待，不必急于出兵。何况冀州境内尚有许多待办之事。
例如丐帮。
如今丐帮高层仍被关押，宣州、冀州两地分舵遭剿，各地乞丐群龙无首，如无头苍蝇般流窜。
但在厂卫追捕下，多数已被擒获候审。
有问题的，依法判决。
没问题的，释放自由。
愿意继续乞讨的，自便。
不愿乞讨的，可以开垦田地或兴修水利，只要身体健全，总能找到活计，养活自己。
丐帮虽多行乞之人，但帮中成员大多手脚齐全，毕竟帮派冲突时，总不能靠缺胳膊少腿的去拼斗。
“若是无事，孤便先走了。”苏牧起身，目光扫过二人神色。
“大王政务繁忙，臣（妾身）不敢久留。”
“很好，你们专心做事，但也记得休息，别累坏了身子。”
若真累倒，反而更添麻烦——苏牧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。
……
巡察完毕，苏牧走出衙门。
才出门，便撞见黄蓉带着随从回府。
见她大包小包，苏牧迎上前笑问：“这是上哪儿搜刮来这么多东西？”
随从们纷纷行礼，黄蓉却没什么规矩，只白了他一眼：“什么搜刮？我可是付了钱的——用的还是你的银子。”
“我的钱，将来不也是你的？”苏牧似笑非笑。
黄蓉轻啐一口：“谁要你的钱，想得美！”
说完转身就跑进府里。
小丫头，脸皮真薄。
苏牧不以为意，耸了耸肩。
该去锦衣卫衙门了。
丐帮的事，还得继续处理。
“走，去锦衣卫衙门。”
锦衣卫衙门就在附近，几步便到。
苏牧一到，众锦衣卫齐齐听令。
萧廷亲自出来迎接。
如今他常驻衙中，统管事务，宇文峰则外勤奔走。
“大王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多日不见，苏牧本欲寒暄，闻言打趣：“萧廷，你这话是觉得我该沉溺温柔乡不出门了？”
“臣绝无此意。”
萧廷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，无奈地叹息着。
苏牧对此并未放在心上，只淡淡一笑，便转入正题：“我此行前来，是想问问丐帮的近况。”
丐帮！
他们被关在诏狱已有一段时日。
那些丐帮的高层，是否有所改变？
这些都是苏牧想要了解的。不管有没有变化，总得整顿整顿了。
苏牧突然造访锦衣卫衙门，萧廷心中早有猜测。所幸他这些天并未懈怠，早已下令对丐帮一众高层进行审问。
因此，萧廷显得颇为从容，平静地汇报道：“丐帮那群高层一直关押着，全冠清已经招供，背后策划之人正是成昆。”
“成昆啊！”
“果然不出我所料！”
得知是成昆，苏牧眉梢微挑，却并未感到意外。
说实话，全冠清背后有人，而这人正是成昆——这一点，苏牧早已料到。
要说这综武世界如此精彩纷呈，若成昆不出来搅动风云，反倒显得不太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