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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南的宅邸原是前朝旧臣的别院,虽不算破败,却处处透着冷清。

庭院里的荷塘早已枯了荷叶,只剩下几根焦黑的荷梗斜斜插在水中,岸边的几株秋菊也失了照料,花瓣蔫蔫地垂着,远不如蓟城刺史府里那几株被甄宓扶正时的鲜活。

袁熙坐在廊下的躺椅上,手中握着一只酒壶,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,浸湿了胸前的锦袍。自被迁到洛南,他便日日如此,从清晨喝到日暮,醉了便睡,醒了再喝,府里的事一概不管,连仆从送来的膳食,也只在清醒时胡乱吃几口。

“咳咳……”一阵冷风刮过,袁熙猛地咳嗽起来,手中的酒壶晃了晃,大半壶酒都洒在了地上。他烦躁地将酒壶扔在一旁,对着空荡荡的庭院骂道:“曹操老贼!若不是你,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!袁家的基业,全毁在你手里!”

而宅邸的另一处僻静院落里,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
甄宓的居所十分素净,院中同样有几株秋菊,却被精心打理过,虽不及昔日富贵,却也枝叶舒展,花朵虽小,却努力绽放着。她正坐在窗前的绣架旁,低头专注地绣着一幅寒梅图,针脚细密匀称。阳光透过窗棂,勾勒出她沉静秀雅的侧脸,长长的睫毛垂下,看不出丝毫情绪。她穿着素色的衣裙,未施粉黛,却自有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,仿佛外界的纷扰与落魄都与她无关。

一名侍女悄悄进来,低声道:“夫人,门外……门外有客人求见。”

甄宓手中的针微微一顿,抬起眼,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。在这里,她们几乎与世隔绝,会有谁来?

“是谁?”

“是……是曹司空的二公子,曹丕公子。他说…奉司空之命,前来探望袁家安置情况。”侍女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。

曹丕?甄宓的心猛地一跳。那个在蓟城秋日里,有过短暂一瞥的年轻将军?他怎么会来?真的是奉父命例行公事,还是……
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波澜,放下绣针,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襟,声音依旧平静:“请公子在前厅稍候,我即刻便去。”

前厅十分简陋,曹丕负手而立,打量着四周。这里与他熟悉的司空府和军营截然不同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遗忘的冷清和压抑。他不禁想象着,那个在蓟城时便让他惊鸿一瞥的女子,是如何在这般境地下度日的。

脚步声轻轻响起。曹丕转过身,只见甄宓缓步走来。她依旧穿着一身素衣,乌黑的秀发简单挽起,别无饰物,却越发衬得肌肤胜雪,眉目如画。她微微低着头,走到厅中,向曹丕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:“罪妇甄氏,见过公子。”

她的声音清冷,如同玉珠落盘,带着淡淡的疏离,却并无惶恐或卑微。

曹丕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他连忙虚扶一下:“夫人不必多礼。我奉家父之命,前来查看洛南别院的安置情况,看看可有短缺不便之处。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,但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。比起在蓟城时的惊鸿一瞥,眼前的她更多了几分历经变故后的沉静与坚韧,这份气质更让人心动。

甄宓垂眸:“劳司空与公子挂心,此处一切皆好,并无短缺。”回答得滴水不漏,客气而疏远。

曹丕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。他环顾了一下冷清的四周,忍不住道:“若是下人伺候不周,或是用度不足,夫人尽可直言,我回去后便让人增添。”

“真的不必。”甄宓轻轻摇头,“能得一安身之所,已是司空恩典,不敢再有奢求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觉得太过冷淡,又补充了一句,“公子公务繁忙,不必为罪妇此处琐事费心。”

气氛有些凝滞。曹丕看着她低垂的眼帘,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静让他有些着急。他想起父亲的嘱咐,不可急切,却又按捺不住想要靠近的心情。

他的目光落在院中那些被精心照顾的秋菊上,忽然找到了话题,语气也柔和了些:“夫人的菊花,倒是比别处精神些。”他试图唤起一些共同的记忆,“倒让我想起,昔日在蓟城刺史府,也曾见夫人打理菊圃。”

甄宓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。她终于抬起眼,飞快地看了曹丕一眼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惊讶,有回忆,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。她没想到,他竟还记得那么久远、那么细微的一件事。

“劳公子记挂。”她很快又垂下眼帘,声音更轻了,“不过是闲来无事,聊以遣怀罢了。”但她周身那种冰封般的疏离感,似乎因这句话而融化了一丝缝隙。

曹丕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,心中一动。他向前微微倾身,声音压得更低,也更真诚:“夫人,如今时移世易,幽冀已安。家父常以宽仁为念,夫人不必终日以‘罪妇’自称。若……若夫人日后有何打算,或有何难处,或许……或许我可略尽绵薄之力。”

他的话意味深长,已经超出了“奉父命探望”的范畴。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,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。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,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惶恐和不确定性所覆盖。她再次后退半步,拉开了距离。

“公子言重了。”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,甚至带上了一丝警惕,“罪妇如今别无他求,只愿在此清净度日,不敢劳烦公子。”

她的反应在曹丕意料之中。若她立刻欣喜答应,反倒不像他记忆中那个宠辱不惊的女子了。曹丕知道不能逼得太紧,今日能见到她,能说上这些话,已是进展。

他于是收敛了情绪,重新变得客气而稳重:“既如此,我便不打扰夫人清静了。若有任何需要,可让守院侍卫传话于我。”他拱手告辞。

甄宓敛衽回礼:“恭送公子。”

曹丕转身走出前厅,步伐沉稳,但心中却波澜起伏。她的清冷,她的坚韧,她偶尔流露出的细微脆弱,都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。

而甄宓站在原地,听着曹丕的脚步声远去,久久未动。她缓缓抬起手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窗棂。那个年轻公子的话,像一颗石子投入她死水般的心湖。未来?她还能有什么未来?曹家公子的“绵薄之力”又意味着什么?是新的希望,还是更深的陷阱?她望着院中那些在秋风中微微颤抖的菊花,心中一片茫然,却又隐隐生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、极其微弱的悸动。

曹丕离开洛南别院,翻身上马,回望那渐行渐远的宅邸,目光坚定。他知道,父亲那一关或许过了,但要真正走近那个女子,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曹丕回到司空府时,日头已微微西斜。他并未立刻去见父亲复命,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院落。与甄宓那场克制而疏离的会面,像一团微湿的棉絮堵在心口,谈不上痛楚,却沉甸甸地坠着,让他有些莫名的气闷与怅然。他屏退了侍从,独自坐在书案前,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,目光落在窗外,却并未聚焦,脑中反复回放着甄宓那清冷的面容和戒备的眼神。

“二哥?二哥可在?”

一个清朗悦耳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,打破了室内的沉寂。来人并未等通报,便自行推门而入,正是曹植。他手中还拿着一卷书稿,脸上带着惯有的、飞扬洒脱的笑容。

曹丕收回思绪,皱了皱眉,对于曹植这种不请自入的随性做派似乎有些不满,但语气还算平静:“子建,何事如此喧哗?”

曹植几步便走到案前,将书稿往案上一放,笑道:“刚得了首新诗,特来请二哥品评一二……咦?”他话说到一半,忽然停住,凑近了些,仔细打量着曹丕的脸色,“二哥,你从外面回来?怎么瞧着……像是谁欠了你五百金似的?闷闷不乐的。”

曹丕下意识地侧开脸,避开他过于直接的目光,淡淡道:“无事。方才去洛南公干了一趟,有些疲累罢了。”

“洛南?”曹植眼珠转了转,那里是安置袁熙家眷的地方,他自然是知道的。他拉过一张席子,自顾自地在曹丕对面坐下,收敛了些玩笑神色,带着几分真实的关切,“是那边出了什么棘手的事?袁熙那厮又闹腾了?还是底下人怠慢了?”

“那倒没有。”曹丕不欲多言,随口敷衍,“只是例行查看,一切如常。”

曹植却是不信。他这位二哥性子内敛沉稳,心思极重,寻常公务岂会让他露出这般神色?他想起近日府中隐隐约约关于二哥婚事的传闻,又联想到洛南住着的那位身份特殊的袁家夫人,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
他并未点破,而是换了一种方式,语气变得真诚起来:“二哥,你我兄弟,虽非一母所生,但自幼一同长大。若真有什么事,何必独自闷在心里?或许……说出来,我虽未必能帮上忙,但总好过一人烦忧。”

他顿了顿,拿起案上的茶壶,给曹丕和自己各倒了一盏已微凉的茶水,声音放缓了些:“可是……为了那位甄夫人之事?”

曹丕猛地抬眼看向曹植,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警惕。他没想到曹植竟如此敏锐地猜到了。

曹植见他的反应,便知自己猜中了八九分。他叹了口气,语气中少了平日的跳脱,多了几分兄长的沉稳:“二哥,我听闻父亲似乎松口了?这是好事啊。莫非……是那位夫人她……”

曹丕沉默了片刻。面对弟弟难得的正经和关切,他心中那点郁结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。他端起那盏凉茶,抿了一口,涩味在口中蔓延。他终于低声开口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:“她……很好。只是,过于谨慎,也过于……疏离。”他简略地提了提今日会面的情形,甄宓那客气而疏远的态度,那句“不敢劳烦公子”,像一根细小的刺。

曹植听完,却笑了起来:“我当是什么大事!二哥,你这真是关心则乱啊!”他拍了拍腿,“你想想,她是什么身份?经历过什么?袁家顷刻覆灭,她从昔日贵妇沦为阶下之囚,虽说父亲仁厚未加苛待,但其中惊惧飘零,岂是你我能全然体会的?如今你这曹家公子突然前去,言语间虽是好意,在她看来,是福是祸,是真心还是试探,岂能不多思多想?她那般反应,才是常态才是聪慧自保之道啊!”

曹丕怔了怔,曹植这番话,如同拨开迷雾,让他从自己的情绪中稍稍抽离出来。是啊,他只顾着自己的一片心意和可能遇到的阻力,却未曾真正站在她的处境去想过。她的疏离和谨慎,并非是针对他曹丕,而是对命运无常的恐惧和自我保护。

见曹丕神色松动,曹植又笑道:“再者,二哥你平日里不是最重规矩礼数么?今日这般贸然前去,虽说是奉父命,但言语间怕是也透了些急切?怕是吓着人家了。”

曹丕被他说得有些窘迫,瞪了他一眼,却不得不承认曹植说得有道理。自己今日的表现,确实不够沉稳。

曹植见状,凑近些,压低声音道:“二哥,依我看,此事急不得。水滴石穿,非一日之功。你既真心悦她,便该有些耐心。如今父亲既已默许,你便有的是时间。日后大可借公务之名,多去探望几次,不必每次都提及婚事,只需让她看到你的尊重和诚意,让她知晓你的心意并非一时兴起,也绝非轻慢于她。待她心安,消除戒备,一切自然水到渠成。”

曹丕听着弟弟的话,心中的郁结渐渐散开,眼神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。他看向曹植,这个平日里只知吟风弄月、洒脱不羁的弟弟,没想到在人情世故上竟有如此通透的见解。

“子建……”曹丕的语气缓和了许多,甚至带上了一丝感激,“没想到,你倒看得明白。”

曹植哈哈一笑,又恢复了那副浪荡才子的模样,拿起桌上的书稿:“那是自然!论诗才我或许不及二哥沉郁顿挫,但这看人看事的心思,我可灵光着呢!如何,现在可有心情看看我的新诗了?”

曹丕看着弟弟爽朗的笑容,也不禁莞尔,心中阴霾一扫而空。他接过那卷诗稿:“好,便看看你又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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