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刻意加重了语气。
将一句话说得,莫名带着撩人的热,缭绕在许飘飘耳畔,激起一阵涟漪。
但办公室的门没关,秘书团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再上来。
电梯门一开,办公室里在做什么几乎可以说是一览无余。
许飘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。
她的外套上面残留着不明显的消毒水气味。
霍季深知道她害羞,也没有继续逗她。
一手搂着她的腰不让人在他腿上滑下去,一手翻开秘书留下来签字的那些合同。
随口道:“阿润怎么样了?”
“看着还不错,医生说伤势恢复得很好,我和三婶一起过去的。”
“三婶?”
霍季深微微蹙眉。
虽说在医院里,霍季润想说什么,也做不到。
但甄云和许飘飘一起去探望的霍季润,确实也直接打消了霍季深心底里那些存在着的后顾之忧。
他不愿意看到许飘飘和其他男人,尤其是一个对许飘飘原本就心怀不轨的男人单独相处。
他的大手几乎有许飘飘的腰那么宽,足矣将怀里女人的腰笼在手心,就那么一点宽。
霍季深轻轻吐出一口气,转圜着落在许飘飘脖颈之间。
“老婆。”他声音低低的,还带着几分沙哑,像是在和许飘飘撒娇似的,“能不能长胖一点?就像上学时候那样。”
霍季深的身材在上学时,就因为健身,比同龄的那些瘦猴一样的学生要壮硕一些。
身材高大的男人搂着她撒娇,反差感太大,一时间让许飘飘失笑。
要是有人现在上来看到这一幕,多半会想要自戳双目。
没眼看。
许飘飘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腰。
“现在很好啊,上学的时候我天天说要减肥,现在反而胖不起来。”
女人大多数是希望自己瘦点,穿什么衣服都好看。
许飘飘还时常忧心自己胸大,穿很多贴身一点的衣服稍微不合适就显风尘,厚一点的又看着难免显胖。
要不是熊捷和许真理天天耳提面命地盯着她吃饭,许飘飘都觉得以她的工作频率,甚至有瘦一点的空间。
霍季深的签了字,将文件放在一边,翻开下一本。
“我想让你胖点。”
许飘飘的身材确实很好,胸大腰细腿长,穿稍微显身材的礼服时尤其好看。
但霍季深不需要这样的好看。
他垂眸,看似在看合同,其实一直在看坐在他怀里的女人。
“今天我听他们说,婚后胖一些,才是被滋养。老婆,你嫁给我以后一公斤都没有胖。”
“……你听谁说的?”
“去茶水间听到下面的人谈的。”
不但没有胖。
这半年来,还灾祸不断,就好像许飘飘和他结婚以后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,只剩下了接连而至的人祸。
霍季深的眼里深邃得像是玄冰,犹如深渊一样盯着许飘飘,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。
上了一天班,他嘴上又有了点胡茬,看着莫名的有些狼狈。
还有点委屈。
许飘飘捧着他的脸,问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开公司的事是我一定会做的,不和你结婚,我也会拿回来爸爸的公司。只要我和真真一起工作,这些事也依然会发生,不是吗?他们针对的不只是我,还有真真,和有可能会成为真真助力,让她有可能在下次霍氏股东大会上得到更多珠宝品牌股份的资本。”
许飘飘看得明白。
这段时间的针对和陷害,无非是因为她和霍寻真,都算是霍家人。
尤其是霍寻真。
有人不希望她在珠宝方面有建树,自然就会不顾一切去摧毁àl'aube的品牌。
许飘飘认真道:“我需要真真,真真也需要àl'aube,我会和她合作是必然,就算我们不结婚,我也会选择和真真合作。这一切依然无法避免,你明白吗,霍季深?”
霍季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闭上眼抱着许飘飘。
“我只是觉得,你和大学的时候不太一样。”
许飘飘一愣。
她和学生时代的时候,确实不一样。
那个时候算得上一无所有,同样,也没有那么多烦恼。
现在不一样,她有自己的事业,为人妻为人母,一睁眼开始照顾小孩,临睡前脑海里复盘的都是公司的事情,时时刻刻想着的是霍季深。
“你也和以前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在床上的时候?”
许飘飘:“……”
平心而论。
霍季深哪里和学生时代算得上不一样都好说,唯独那方面,没有丝毫变化不说,还更加索取。
霍季深却不放过她,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。
许飘飘伸手轻轻扇了霍季深一巴掌。
“签完字回家!”
随后起身走进休息室,帮他看看还缺什么。
室外,霍季深的手指落在脸颊上,片刻后发出一声压低的笑。
只是笑意到一半,他的脑海里,突然浮现出来上次去看霍季润的时候,他说的话。
白天的时候霍季深去了医院一趟。
他质问霍季润为什么会出现在许飘飘的工厂。
霍季深躺在床上,勾起一个冷而戏谑的笑。
“为了救她啊,大哥,不然我你以为我为了什么。”
霍季深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你知道苏桉会对飘飘的的工厂动手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是我去晚了一步,如果我救了她,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。”
霍季深承认,霍季润虽然和许飘飘相处不多,却很懂她。
如果霍季润救了许飘飘,再因为救许飘飘出了什么事,那许飘飘这辈子都会记得他。
霍季深咬牙切齿,“卑鄙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大哥,能在她脑海里留下一点痕迹,我就很满意了。”
霍季深冷笑,“你以为这样做,她就会在乎你?”
“在乎?我要的从来不是在乎!”
霍季润躺在那,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整个气管都震动出血沫,疼痛难忍。
他却看着霍季深笑,笑容瘆人。
“大哥,你怎么不好好想想,怎么她嫁给你以后就没遇到好事?你口口声声爱她疼她,但是怎么把老婆养成了这样?我不告诉你,是因为我想保护她。”
霍季润勾唇,出口的话声声泣血,犹如恶魔低语一般,在霍季深耳边回荡。
“大哥,你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