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跑进岗亭，过了一会儿出来：
“嫂子，秦团长在训练场，已经派人去叫了。您在这儿等会儿，他马上就来。”
沈心言点点头，站在岗哨外。
心跳得很快，手心都出汗了。
等了大概十分钟，远处出现一个奔跑的身影。
他跑得很快，军装外套敞开着，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。
快到跟前时，他放慢脚步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。
像是确认是不是真的。
“言言？”秦柏川走到她面前，喘着气，额头上还有汗，眼里满是惊喜。
“你......你怎么来了？”
她举起手里的包袱，说道：“给你送饺子，猪肉白菜馅的。”
秦柏川愣了两秒，然后，嘴角一点点上扬，最后咧开一个大大笑容。
他接过包袱，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：
“手这么凉，路上冷吧？”
“不冷。”沈心言摇摇头，看着他笑，自己也笑了。
“走，先进去。”
秦柏川牵着她往营区里走，步子轻快。
“你怎么来的？也不提前说一声，我好去车站接你。”
“想给你个惊喜。”沈心言小声说，“爷爷说，等你开口让我来，得等到明年。”
秦柏川笑了，笑声低沉而愉悦：
“爷爷说得对。我正想着，等过完年，找个时间请假回去看你呢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秦柏川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，“我也想你，言言。特别想。”
这话他说得很轻，但沈心言听清了。
她鼻子一酸，眼眶有点热，但心里甜得像吃了蜜。
“我也想你。”她小声回应。
他牵着她大步往营区里走。
训练场上，士兵们正休息。看见秦柏川牵着个的姑娘走过来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“秦营长，这谁啊？”一个黑脸膛的兵扯着嗓子喊。
秦柏川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沈心言一眼，嘴角扬起一个特别灿烂的笑。
他转过身，对着训练场上的兵们，声音洪亮：
“都过来！集合！”
士兵们“哗啦啦”跑过来，迅速站成两排。
眼睛却都好奇地往沈心言身上瞟。
秦柏川清了清嗓子，挺直腰板，一只手还紧紧牵着沈心言的手：
“正式介绍一下，这是我媳妇儿，沈心言！”
“哦——”士兵们齐声起哄，拖长了声音，笑声、口哨声响成一片。
“嫂子好！”
“秦团长好福气啊！”
“怪不得今天训练这么卖力，原来是嫂子要来！”
沈心言脸烧得厉害，她抬起头，大大方方地冲大家笑了笑：
“同志们好，打扰大家训练了。”
“不打扰不打扰！”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兵笑嘻嘻地说，“嫂子一来，咱们团长都有笑脸了！”
“就是，平时脸黑得跟有人欠他钱似的！”
秦柏川笑骂道：“去去去，就你话多！”
另一个老兵凑过来：“嫂子从哪儿来的？路上辛苦了吧？”
“从家来，不辛苦。”
沈心言声音清晰，带着笑意，“给大家带了点饺子，不过不多，可能不够分。”
“饺子！”几个兵眼睛都亮了。
秦柏川摆摆手：“行了行了，都别围着了。该训练训练，该吃饭吃饭去。”
士兵们嘻嘻哈哈地散了，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往这边看，窃窃私语。
“看见没，秦团长一直牵着嫂子的手！”
“那当然，人家两口子，不牵手牵啥？”
“营长今天笑得跟朵花儿似的......”
等人都走远了，秦柏川才转过头，看着沈心言红扑扑的脸，低声笑：
“他们就这样，热闹惯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心言小声说，“他们挺可爱的。”
“可爱？”秦柏川挑挑眉，“你是没见他们训练的时候，一个个跟小老虎似的。”
两人说着话，走到了食堂门口。
正是饭点，食堂里人声鼎沸。
秦柏川推开门，牵着沈心言走进去。
“团长好！”有士兵喊。
秦柏川点点头，然后抬高声音：“都注意一下！”
食堂里渐渐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看向这边。
秦柏川把沈心言往身边拉了拉，声音洪亮：“这是我媳妇儿，沈心言。她大老远来看我，大家欢迎一下！”
“嫂子好！”整个食堂爆发出整齐的问候声，接着是热烈的掌声。
沈心言这回没那么紧张了。
她站直身子，微笑着向大家点头：“同志们好，大家快吃饭吧，别耽误了。”
掌声更响了，还有人在喊“嫂子真好看”“团长有福气”。
秦柏川笑着摆摆手，牵着沈心言往打饭窗口走。
排队打饭的士兵们自动让开一条路：“营长，嫂子，你们先打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我们排队就行。”沈心言赶紧说。
但士兵们不让，非要他们先打。
秦柏川也不推辞，笑着说了声“谢谢兄弟们”，就带着沈心言走到窗口前。
打饭的是个胖乎乎的老兵，看见沈心言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：
“嫂子想吃啥？今天有红烧肉，炖得可烂了！”
“都行，您看着打。”沈心言说。
老兵给她打了满满一勺红烧肉，又加了白菜粉条，还特意挑了个最大的馒头。
给秦柏川打饭时，还挤挤眼睛：“团长，今天这肉炖得特别香！”
秦柏川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：“就你话多。”
两人端着饭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刚坐下，就有几个兵端着饭盒凑过来。
“团长，我们能坐这儿不？”
“对对，想跟嫂子说说话。”
秦柏川看了沈心言一眼，见她点头。
才说：“坐吧，别吓着你们嫂子。”
“哪能啊！”几个兵嘻嘻哈哈地坐下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心言。
“嫂子，你跟咱们团长咋认识的？”
“团长在家也这么严肃吗？”
“嫂子你在家干啥工作？”
问题一个接一个。沈心言也不恼，一一回答：
“我们两家本来就认识。他在家......也没那么严肃。我现在在服装厂工作。”
“服装厂？嫂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但可真厉害！”
秦柏川在旁边听着，嘴角一直挂着笑。他夹了块红烧肉放到沈心言饭盒里：
“快吃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沈心言吃了口肉，确实炖得很烂，很香。
她又把带来的饺子拿出来，分给那几个兵：“尝尝，我自己包的。”
几个兵眼睛都亮了，一人夹了一个，吃得满嘴香：“好吃！比食堂的包子好吃多了！”
“那当然。”秦柏川一脸骄傲，“我媳妇儿的手艺，能差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