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八章 暮色后的黄昏
暮色的余晖透过休息室的百叶窗，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影，象征着距离黄昏之时还久。
“舞台上的景色果然很好看啊~”羊宫妃那轻声呢喃着，眼神飘向远方，仿佛仍沉浸在Animelo Summer Live的美好回忆中。
她记得站在中心舞台时，聚光灯打在脸上的灼热感，记得360度的观众席上闪烁的荧光棒如同星河，更记得与myGo!!!!!的成员们一同挥拳时，与观众一同感受到的兴奋与激情。这些画面如同慢镜头般在她脑海中回放，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。
今天是2023年8月31日，邦tV Live 183期的录制日，妃那又要为了宣传动画出演这个无聊的节目。
妃那独自坐在沙发上，拿着酒精布擦拭着手机屏幕，她总是喜欢屏幕干净的样子，看着也会让轻松无比。
她等待还未到来的林鼓子和立石凛。从她们在群里发的模糊照片来看，似乎是偷偷去哪里玩了，照片背景里隐约能看到游乐设施的轮廓。除了她们以外，还有——
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“晚上好，羊碳~”几天未见的直田姬奈（依然没有火 Ver.）洋溢着熟悉的辣妹笑容向妃那打招呼。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裙，衬得肤色更加健康。身后跟着morfonica的小提琴手Ayasa，她则是一身简约的黑色连衣裙，显得优雅大方。和myGo!!!!!的的少女们不同，两个成熟美女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
“啊，晚上好，直田碳、ayasa小姐。”妃那想打招呼，却下意识的和那天一样挥出拳，僵在了半空。
“诶？”姬奈疑惑着看着妃那的小拳头，但还是宠溺的和她对拳，你们myGo!!!!!是这么硬核的乐队设定吗？
不是不是！妃那急忙摇头否认，脸颊微微泛红，像是暮时的晚霞染上了她的脸庞。
姬奈却没听进去，转身对ayasa商量道：我们就没有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呢...要不要我们也试一下这样问好？我也想做做看这样碰拳，然后～她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。
Ayasa苦笑着摇头，小提琴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摆动着：“难度有点高……应该只有天音才会这么做……”
“请不要再提了！”
这时，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，大家好～林鼓子和凛终于赶到，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，显然是匆匆赶来的。凛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可爱的卡通图案手提袋，里面似乎装着刚才游玩时买的纪念品。
姬奈：敦子你好～
被叫错名字的鼓子：“对不起……我是coco……”
姬奈立刻俯身道歉，“对不起！林鼓子大人！”
……
节目录制的一个小时过得平淡如水。灯光刺眼，摄像机红灯闪烁，观众来信的问题千篇一律。妃那努力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，努力让思绪不飘远。直到导演喊cut的瞬间，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录制结束后，大家围坐在休息室的显示屏前，观看myGo!!!!!动画的最新一集直播的同时，一起聊着前几天asl上的感受。除了myGo!!!!!，morfonica也参加了ASL，这个话题自然成为大家讨论的焦点。
鼓子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，眼神飘向远方：站在那个舞台上的时候，看着台下无数闪烁的荧光棒，感觉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。她的声音轻柔，带着一丝感动。
凛靠在沙发上，慵懒地伸展着手臂：ASL真的很棒啊～特别是当我们唱到副歌部分，全场观众一起合唱的时候，那种震撼难以形容。
姬奈也加入讨论，语气中带着怀念：看到坐满的座位和挥舞的荧光棒真的很感动。想起我们morfonica刚出道时的演出，不是线上live的无人现场，就是禁言的哑巴live，现在能听到观众的呐喊声，感觉特别珍贵。
Ayasa的面色略显复杂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：看到这样又燃又有感觉的氛围，真想明年再来啊。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。
凛无心问道，眼睛仍盯着屏幕上动画的精彩画面：为什么要说得像以后都上不了一样？我们都被斋藤p预定两年了，你们morfonica应该也差不多吧？
这句话让空气突然凝固。姬奈和ayasa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，仿佛戴上了一层面具。
姬奈深吸一口气，解释道：很遗憾，我们morfonica可能是最后一年了。
啊？不会吧？！没听过要解散的消息啊？！又不是Love Live，天天final live。妃那震惊地直起身子，茶杯里的水微微晃动。凛和鼓子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Ayasa释然地解释，嘴角带着苦涩的微笑：不是那种直接解散啦。知道Love Live那种对待老团的方法吗？不解散，但是一整年基本没有活动。
姬奈接着说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：演唱会、巡演、音乐节和线下见面会……今年应该是我们最后一年有这些资源了。她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“为什么……难道是因为我们……抢了……”妃那想到这些，但又想起之前和青木阳菜聊过的话题，“但是我听说阳菜酱……hinapiyo说老团们不是都建立各自的工作室，不会被我们影响到吗？”
“嘛，roselia现在是这样，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团队，还有找了很多老牌乐队的工作人员。还有popipa还有拉丝的前辈们可能也是这样……”姬奈挠着头，随后笑着歪了歪脑袋，但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勉强，“我们莫妮卡可能并没有这样价值。”
“……”myGo!!!!!的三人沉默了。
休息室里无声，只有显示屏里动画的音效在空气中回荡。
姬奈继续说道，语气变得平静：毕竟一开始我们表现得太糟糕了。就算这两年我们已经尽力了，但可能还是于事无补吧。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渐暗的天空，“根本雄贵这小子……根本p他还挺现实的，和木谷社长不一样，不会坚持，没有价值的东西他大概会随手都放进冰库最底层。嘛，一年一次live这最低限度的要求应该还是会被满足的。”
Ayasa接过话茬，“不过正如ohina所说，我们也已经尽力了，不能说没有遗憾，但也已经足够了。我也不会放弃乐队，在乐队时能看到的景色太美了。我自己新组建的乐队已经差不多成形了，索尼音乐也已经看上了我们。不过在莫妮卡可能就……”
Ayasa和直田姬奈相视一笑，流露出释然的神情。
所以，羊碳，你们要加油哦。直田姬奈真诚地看着妃那，真心祝福着，带上我们的一份继续努力。如果能看到你站上最大的舞台，我也会超开心的。
……
回家的地铁在夜色中穿行，窗外的霓虹灯划出一道道流光。没想到大家都过得这么难啊...立石凛望着窗外飞逝的灯光，轻声感慨道，相比之下我们简直是在被宠爱中成长的。
妃那沉默着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。她将提前打好的动画感想发到推特上，指尖在发送键上停留了片刻。往常这时，群里应该已经热闹起来，大家会讨论这集动画的细节，谁谁谁怎么又发挥的这么差的时候，但今晚，只有阳菜和小日向美香依然在讨论着。
听完姬奈和ayasa的话，她们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下去了。
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的寂静。妃那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经纪人小姐字样，心中升起一丝不安。
经纪人小姐，怎么了吗？妃那接通电话，声音不自觉地放轻。
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，然后传来经纪人小姐沉重的呼吸声。
“……妃那……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发生了一些……可能……不太好的事情。每个字都像是艰难地挤出来的，这几天千万不要打开推特或者上网什么的！起码要等我来你身边。
“啊？为什么……”妃那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不要问！经纪人小姐突然提高音量，随即又压低声音，总之千万不要，答应我！她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焦躁。
对不起，有些失态了……经纪人小姐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情绪。
没什么……我不会上网的……嗯，明天事务所再见。妃那挂断电话，手指微微发抖。
怎么了吗？凛关切地凑近。
应该没什么。妃那勉强笑了笑，但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。
车厢轻微摇晃，妃那盯着手机漆黑的屏幕，内心挣扎着。
最终，好奇心战胜了理智。她再次解锁手机，手指颤抖地打开推特，在搜索框输入了自己的名字。
接下来的瞬间，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妃那的眼睛猛地睁大，瞳孔急剧收缩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景象。她的呼吸卡在喉咙里，世界突然变得寂静，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
手指失去了知觉，手机从僵硬的指间滑落，在车厢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。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蛛网般蔓延，每一道裂痕都像是直接刻在了她的心上。
小羊！？凛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就在这小小的一瞬间，妃那感觉自己的世界也如同那块破碎的屏幕一样，彻底碎裂了。
窗外飞逝的灯光模糊成一片，而她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声的噩梦中。
此时已是暮色后的黄昏，而真正的黑暗还未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