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探究灵魂的问题,依旧悬浮在静止的暮色里,没有得到任何言语上的回答。
回答他的是一个动作。
靡思那双被他包裹在掌心里的手,忽然轻轻用力,挣脱了他的束缚。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、人类独有的温度,向上,一路划过他冰冷的手腕、手臂,最终停留在了他因困惑而紧绷的下颌线上。
她的手指很轻,像蝴蝶的触须,轻轻点了一下他轮廓分明的嘴唇。
一个暗示,一个邀请。
然后,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,她踮起脚尖,微微仰起头,将自己温软的唇,主动地、不容置疑地,印了上去。
更像一个安抚,一个宣告。她用最直接的方式,终结了他所有基于逻辑的混乱与探寻,将这场关乎存在本质的哲学思辨,拉回到了最原始、最纯粹的感官层面。
潘尼怀斯那高大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是彻底僵硬的。他亿万年的存在中,从未品尝过这样的“味道”。不是恐惧的咸涩,不是喜悦的甘甜,而是一种……无法被定义、无法被解析,却能瞬间瓦解他所有防御的、温暖的虚无。
他的世界,在此刻,安静得只剩下唇上传来的、柔软的触感。
“不要想太多………”
一个模糊的、带着吐息的声音,从两人相贴的唇瓣间隙中传来,带着不容置喙的温柔。
“现在就很好。”
这句话,像一道最终的指令,彻底关闭了他后台仍在疯狂运转的、试图分析和理解的古老意识。他那双燃烧着探究火焰的金色眼眸,缓缓地、缓缓地闭上了。
最初那份僵硬的、被动的接受感,开始悄然发生改变。那双原本只是无措地搭在靡思腰间的大手,缓缓收紧,带着绝对的力量感与占有欲,将她纤细的身体更深地、更紧密地揉进自己怀里,不留一丝缝隙。体型上的绝对差距在这一刻展露无遗,她娇小的身躯被他完全笼罩,像一只投入了温暖深海的蝴蝶。
他开始反客为主了。
他微微偏过头,加深了这个吻。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唇瓣相贴,而是用一种近乎解剖般的、充满探究意味的方式。他的舌尖,带着非人的、玉石般的冰凉,撬开了她的齿关。动作并不粗暴,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引导性。
他没有急于深入,而是一寸一寸地舔舐着,感受着。他像一个最严谨的学者,在研究一个前所未见的生命奇迹。他品尝着她唾液的味道,分析着她呼吸的频率,甚至能精准地捕捉到她心跳因为紧张而漏掉的半拍。
靡思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,一种陌生的、酥麻的战栗感从脊椎尾部升起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这种感觉太过强烈,也太过……陌生。她本能地想后退,双手抵在他的胸前,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禁锢,动弹不得。
“我们在这里待几天吧。”
她的声音破碎得几乎不成调,像梦中的呓语,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认命般的依赖。
“就你和我。”
这句话成了最后的催化剂。
潘尼怀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、近乎叹息般的低笑,那笑声直接在他的胸腔里震动,透过紧贴的身体,传到她的心脏。
他终于彻底放开了仅存的、对于“未知”的最后一丝迟疑。他不再探究,不再分析。他开始……享用。
他长驱直入,勾住她那根无措的、想要逃离的软舌,将它卷入一场温柔而霸道的追逐与纠缠之中。掠夺着她口中每一寸空气,让她不得不仰起头,发出细碎的,无法压抑的喘息。她抵着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力气,转而无力地抓住了他的衣襟。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一片空白,所有思绪都被这个深不见底的吻搅碎、吞噬。
周遭的世界开始对这场亲密的交融做出回应。他们脚下的银色苔藓,开始随着靡思的心跳,明灭闪烁着柔和的光晕。那棵作为宇宙核心的巨树,叶片上流淌的光芒变得更加迅疾,如同一条条欢快奔腾的星河。空气中那些悬浮的光点,开始围绕着他们缓缓旋转,形成一个温柔而璀璨的漩涡。
整个世界,都在为这场独一无二的“献祭”而欢庆。
终于,就在靡思感觉自己即将彻底溺毙在这场感官风暴中时,他稍稍松开了一些。
靡思瘫软在他的怀里,大口地喘息着,漂亮的桃花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,脸颊泛着动情的潮红。
潘尼怀斯并没有就此停下。他低下头,冰凉的唇离开了她的,转而开始亲吻她小巧的下颌,然后是她敏感的耳垂。他用牙齿轻轻地、不带任何伤害性地啃噬着那小小的软骨,湿热的舌尖描摹着形状。
“嗯……”
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。他的吻继续向下,滑过她修长的、天鹅般的脖颈,最后停留在她精致的锁骨上。他伸出舌头,在那凹陷的骨窝里,留下一个湿润而冰凉的印记。
他的手也没有闲着,一只依旧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腰,另一只则像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,隔着她单薄的校服布料,缓缓地、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,抚上了微微隆起的、柔软的曲线。
他的动作很轻,没有丝毫的猥亵和急切,只是用掌心温柔地覆盖着,感受着布料之下那颗因为他和她的亲近而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他抬起头,那双金色的眼眸在永恒的暮色中,亮得惊人。那里面不再有最初的困惑与混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、混合着极致的占有欲与……一丝他自己都未能理解的、近乎温柔的着迷。
他凝视着她迷离的双眼,声音低沉而沙哑,像情人间最私密的耳语。
“这样………”
他用指尖,极为缓慢地隔着衣料,在那柔软轻轻画了一个圈。
靡思的身体猛地一弓,伴随着压抑的抽泣。
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,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,继续用那蛊惑人心的声音问道。
“就够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