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赫将白茯苓带回了乌洛部落。这个部落依山傍水而建,房屋多是竹木结构,充满了原始粗犷的气息。白茯苓的出现,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,引起了不小的骚动。她与南疆女子截然不同的白皙肌肤、精致容貌和那份脆弱又纯净的气质,让部落里的男人们目光灼灼,也让女人们窃窃私语。
阿赫径直将白茯苓带到了部落中央最大的竹楼,面见了部落首领和他的父亲,也是部落的大祭司。大祭司是一位脸上画着繁复油彩、眼神深邃的老人,他仔细端详了白茯苓许久,又用几片古老的龟甲进行了一次占卜。
龟甲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声响,呈现出奇异的裂纹。大祭司凝视着裂纹,眉头越皱越紧,最终,他用苍老而沉重的声音宣布:
“山神的预言昭示……此女乃‘外界之星’,她的到来,将为我们部落带来巨大的变数,福祸难料……她身上纠缠着强大的因果与未明的命运,不可轻易触碰,更不可强行挽留,否则恐为部落招致灭顶之灾。”
这番预言让在场的部落高层们脸色各异,看向白茯苓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与忌惮。
阿赫听完,虽然有些失落,但还是坚定地挡在白茯苓身前,对首领和大祭司(他的祖父)说道:“阿爷,阿公,不管预言怎么说,她现在受伤了,无家可归。我们乌洛部落不能见死不救!我会保护她,等她伤好了,是去是留,由她自己决定!”
首领看着自己这个向来桀骜不驯、此刻却目光坚定的孙子,又看了看那美丽得不像凡人的女子,最终点了点头:“可以让她暂时留下养伤,由阿赫你负责看护。但切记预言,不可逾越界限。”
就这样,白茯苓暂时在乌洛部落安顿了下来,住在阿赫竹楼旁的一个小隔间里。阿赫对她极好,为她采来疗伤的草药,猎来鲜美的猎物,耐心地教她一些简单的部落语言和习俗。他眼神里的热切和保护欲一天比一天明显,但他恪守着承诺和爷爷的警告,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。
白茯苓对阿赫很是感激,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,他是她唯一的依靠。他充满生命力的野性气息和单纯的善意,也让她受伤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。但她内心深处,依旧对那个冰冷的身影和那个妖孽的面容感到迷茫和刺痛,记忆的缺失让她如同浮萍,无所依归。
然而,部落里并非所有人都像阿赫一样遵守预言,或者说,并非所有人都能将如此绝色置于眼前而无动于衷。
首领的次子,名叫“岩枭”的青年,从第一眼看到白茯苓起,心中就燃起了强烈的占有欲。他比阿赫年长几岁,身材更为魁梧雄壮,在部落中以勇武和暴躁的脾气着称。他垂涎白茯苓的美色,认为这样美丽的女人就该属于最强的勇士,而他就是部落里最强的年轻人之一。什么外界之星,什么灭顶之灾,在他看来不过是老头子们故弄玄虚!
他几次试图接近白茯苓,都被警惕的阿赫挡了回去。这让他更加恼怒,对阿赫这个备受宠爱的弟弟也心生不满。
这天傍晚,阿赫被首领派去山林深处探查一处异常的动静,需要离开大半天。岩枭认为机会来了。
夜色渐深,部落里大部分人都已歇息。岩枭提着一竹筒自家酿造的、后劲十足的果酒,来到了白茯苓居住的小竹楼外。他敲了敲门。
白茯苓刚刚换完药,正准备休息,听到敲门声,以为是阿赫回来了,便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。看到门外是眼神炽热、带着酒气的岩枭,她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就要关门。
“等等!”岩枭一把抵住门板,他的力量远非白茯苓能比。他强行挤了进去,反手将门闩上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出去!”白茯苓惊恐地后退,声音发抖。
岩枭将酒筒放在地上,一步步逼近,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身上扫视,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:“茯苓姑娘,别怕……阿赫那小子毛都没长齐,不懂得怎么照顾女人。跟着我,我才是部落里最强的勇士,我能给你最好的!”
“不!我不要!你出去!阿赫回来不会放过你的!”白茯苓吓得脸色惨白,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。
“阿赫?他今晚回不来!”岩枭狞笑一声,借着酒意,长期压抑的欲望和蛮横彻底爆发,“老头子们说什么预言,我偏不信!你这样的美人,就该是我的!”
说着,他猛地朝白茯苓扑了过去!
“啊——!救命!”白茯苓尖叫着躲闪,但她伤势未愈,又怎是岩枭的对手?轻易就被他抓住了手腕,一股巨大的、带着酒气和汗味的力量将她狠狠掼在了铺着兽皮的床榻上!
沉重的男性身躯随之压下,带着不容抗拒的强迫意味。岩枭粗糙的手开始撕扯她单薄的衣衫,口中喷出的灼热气息让她作呕。
“放开我!滚开!”白茯苓拼命挣扎、哭喊,泪水汹涌而出,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。她想起了沈清辞冰冷的眼神,想起了路无涯妖孽的笑容,此刻都化为了遥远的、无法触及的幻影。
难道她刚刚逃离一个让她心碎的混乱局面,就要陷入另一个更可怕的深渊吗?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砰!”
竹楼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,木屑纷飞!
一道身影如同矫健的猎豹,带着滔天的怒火冲了进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