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营帐内,秃鹫被反绑在柱子上,嘴角淌着血,眼神却依旧凶狠。雷神之影和铁手站在他面前,刚扇过耳光的手掌还带着麻意。)
“我们当军阀,抢地盘、斗势力,那是圈子里的规矩,但碰百姓的东西,糟践村庄,就是踩了底线。”雷神之影的声音像淬了冰,“你手下的人在清溪村抢粮、烧房的时候,就该想到有今天。”
铁手一脚踹在秃鹫膝弯,让他踉跄跪地:“你那25万兵,半数是强征的百姓子弟,现在倒戈的倒戈、投降的投降,没人愿意替你卖命——谁愿为个祸害百姓的东西送死?”
帐外,三方联盟的士兵正在清点物资:粮仓里的存粮被分装成小袋,由村民代表领走;武器库的枪械按型号归类,精良的分给主力部队,老旧的交给各村自卫队;连帐篷、被褥这些日用品,也都分给了无家可归的流民。
“秃鹫的部队里,有不少是被胁迫的,”星环的代表走进来,手里拿着名册,“愿意留下的编入辅军,想回家的发路费,您看?”
“按规矩办。”雷神之影看向铁手,“断头台的事,让村民代表来监刑。这畜生欠百姓的,得让百姓看着他还。”
午时三刻,断头台设在清溪村外的空地上。村民们看着曾经欺辱过他们的秃鹫伏法,有的落泪,有的欢呼。刑毕,雷神之影站在高台上喊话:“往后,谁再敢动百姓一根手指头,就是与我们三方联盟为敌,秃鹫就是榜样!”
台下响起震耳的欢呼。铁手望着那片沸腾的人群,对雷神之影道:“收编的兵得好好训,别再学秃鹫那套。”
“放心,”雷神之影看着正在分发物资的士兵和领粮的百姓,“咱们要的是能护着这片地的队伍,不是祸害人的豺狼。”
夕阳下,整编后的队伍列队而过,军纪严明,再无往日的匪气。村民们捧着粮食,远远看着,脸上终于有了安稳的笑容——这或许就是比胜利更珍贵的东西。
三方联盟的分配会议开得格外顺利。秃鹫的地盘被按区域划分:靠近山地的矿区归星环聚落,那里的矿石能支撑他们的机械制造;平原上的农田分给绿谷联盟,正好扩大他们的种植规模;而连接两地的交通枢纽和三座城镇,则全归了雷神之影——这些地方地势险要,又有现成的驿站和仓库,刚好能串联起他原有的领地。
财物的分配更显公平:黄金和卡兰多币三家均分,足够各自扩充军备;囤积的粮食优先分给受战乱影响的村庄,剩下的按军队人数补给;至于那些从百姓手中抢来的细软,星环聚落特意派出人手,挨村挨户登记返还,虽然不能弥补所有损失,却让周边百姓对联盟多了几分信任。
“这秃鹫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孽。”绿谷联盟的代表翻看着缴获的账本,气得拍了桌子,“光是记录在册的屠村就有十七次,账本里还记着他倒卖人口的勾当。”
铁手在一旁闷头抽烟,烟锅敲得桌角邦邦响:“早该收拾他了。当年我跟他抢地盘时,就瞧不上他这阴损路子,没想到他能蹦跶这么久。”
雷神之影没说话,正看着地图上自己新扩充的领地——原有的雷氏核心区,加上从铁手那里接管的工业区,再融合这次分到的交通枢纽,四块地盘连成一片,像一只张开的手掌,稳稳地覆盖了中部平原的咽喉要道。虽然他的兵力刚过十五万,比星环和绿谷的二十万少了一截,但地盘的战略价值和整合程度,却是另外两家比不上的。
“我的三角洲系统已经把新领地的防御网连起来了。”雷神之影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,“驿站改成了哨所,仓库全装上了监控,三天内就能完成驻军布防。”
星环代表笑着举杯:“这下你成了咱们联盟的‘腹地总管’了,以后物资转运可得多费心。”
“放心,”雷神之影回敬一杯,“我在交通线沿途修了十个补给站,绿谷的粮食、星环的零件,三天就能从一头送到另一头。”
分配完毕,三方各自返回领地。雷神之影的车队行驶在新接管的城镇街道上,百姓们虽然还有些拘谨,但眼里没了往日的恐惧,有胆大的孩子甚至举着刚分到的馒头,对着车队挥手。他让司机停下车,走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面前,递过去一袋糖果:“以后这里归联盟管,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了。”
妇人愣了愣,抱着孩子深深鞠了一躬,眼泪掉在地上,砸在刚铺好的青石板上。
车队继续前行,雷神之影望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——工匠们重新打开了铺子,农民赶着牛车往田里送肥,士兵们在帮老人修补屋顶。他知道,地盘大了,责任也重了,但看着这些慢慢复苏的烟火气,心里比打赢十场仗还要踏实。
夜幕降临时,车队抵达新领地的指挥中心。雷神之影站在楼顶,看着连成一片的灯火,从核心区一直延伸到刚接管的城镇,像一条发光的河流。他拿出通讯器,给星环和绿谷的代表发了条消息:“明天开始,咱们商量着修条铁路吧,把三块地盘彻底连起来。”
很快收到回复,星环代表发了个“没问题”的手势,绿谷代表则回了句:“我让人先去勘测路线。”
风穿过街道,带着泥土和炊烟的味道。雷神之影知道,他们要做的,从来不止是抢地盘、扩兵力,而是要在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上,重新种出和平的根。而现在,这根须,已经悄悄扎进了更多人的心里。
雷神之影站在新落成的兵营广场上,看着眼前整齐列队的二十万新兵。这些士兵大多是失地的农民、逃难的工匠,还有些是曾被军阀欺压的流民,此刻穿着统一的灰蓝色军服,眼神里既有对安稳生活的渴望,也带着几分初入军营的拘谨。
“从今天起,你们不再是任人欺凌的散兵游勇。”雷神之影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广场,“这些兵营,是你们的营房,也是你们的盾牌。守住脚下的土地,护住身后的百姓,这就是你们的责任。”
他指向广场四周的地图沙盘——上面清晰标注着各重要区域的布防:铁矿场旁的兵营负责守护冶炼基地,确保武器供应;粮站周边的士兵要兼顾巡逻与屯田,既要防匪患,也要保证粮食储备;而交通要道的驻军,则配备了新研制的巡逻车,车身上印着醒目的联盟徽章。
“卡兰多币不是让你们坐享其成的。”雷神之影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队列,“每个月的军饷,一半直接寄给你们的家人,由联盟统一配送,确保一分不少;另一半,用来购置装备、强化训练。三个月后,我会亲自考核,合格者编入主力营,不合格的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却软了些,“就去后勤营学手艺,修车、造武器、种粮食,总有能让你们安身立命的本事。”
队列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,有个年轻士兵忍不住问:“大人,我们真的能按月领到钱吗?家里娘还等着买药……”
雷神之影走到他面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明天一早,你娘就能收到第一笔饷银。联盟的规矩,从不拖欠。”
士兵红了眼眶,猛地立正敬礼:“谢大人!俺一定好好练!”
广场上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,原本的拘谨被一股劲取代。雷神之影看着这一幕,转身对身边的副官道:“把各地的铁匠、木匠都请过来,在兵营旁开作坊,让士兵们轮班学手艺。咱们要的不是只会打仗的机器,是能守土、能谋生的汉子。”
副官点头应是,又递过一份报表:“大人,这是各地兵营的物资清单,粮食和弹药都够支撑半年,就是冬衣还差些……”
“让人去绿谷联盟调一批棉花和布料,”雷神之影不假思索,“告诉他们,按市价结算,用咱们铁矿场的精铁抵账。再让星环聚落派些技工来,教士兵们修取暖设备,今年冬天,不能让一个人冻着。”
夕阳落在兵营的屋顶上,镀上一层金边。二十万新兵的口号声此起彼伏,震得远处的树林都在作响——那是属于新生的力量,正沿着这片刚安定下来的土地,扎下深深的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