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花姐那香艳的温柔乡脱身,李晨开车回到铂宫苑时,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身体是疲惫的,但精神却因为花姐透露的消息而异常亢奋。九爷要动湖南帮了!
这意味着,报仇的机会,可能很快就要来了!
冲了个冷水澡,强迫自己睡了几个小时。中午时分,李晨被手机铃声吵醒,是刀疤打来的。
“晨哥,查到了。”刀疤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,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,“‘疯狗’强那小子,果然吓破胆了!”
李晨瞬间清醒,坐起身:“说具体点。”
“这混蛋之前看的两个小赌场,这几天根本就没露面!”刀疤语速很快,“我让兄弟扮成赌客去摸过底,看场子的换成了湖南帮另外两个生面孔。根据一个以前跟过‘疯狗’强、后来被排挤出来的小混混说,‘疯狗’强知道自己被黑皮推出来当替死鬼后,吓得魂都没了,直接躲起来了。”
“躲哪里了?”
“城中村,‘塘厦新村’那边。”刀疤报出一个地址,“他在那边包了个发廊妹,租了个单间,这几天吃喝拉撒都在屋里,连门都不敢出。那发廊妹倒是每天还去上班,估计是‘疯狗’强怕自己出去晃悠被盯上。”
塘厦新村?那是东莞有名的“握手楼”聚集地,环境复杂,流动人口多,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。
“消息可靠吗?”李晨确认道。
“八成把握。”刀疤说道,“那个被排挤的小混混指的路,我让人去那边盯了两天,确认那个发廊妹住在那个地址,而且屋里确实还有个男人,基本符合‘疯狗’强的体貌特征。晨哥,动手吗?”
李晨没有立刻回答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头柜。黑皮抛出这个“疯狗”强,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元凶,至少是条知道内情的鱼。
撬开他的嘴,或许就能知道冷军哥哥被害的更多细节,甚至找到指向黑皮更直接的证据!
而且,现在九爷准备对湖南帮动手,自己提前剪除对方一个小头目,也算是敲山震虎,给黑皮那老小子再上点眼药!
“准备一下。”李晨眼中寒光一闪,“晚上,我跟你一起去会会这个‘疯狗’强。”
“明白!”刀疤语气一振。
挂了电话,李晨起床,活动了一下因为昨晚“操劳”而有些酸软的腰肢,眼神却锐利如刀。他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繁华的街景。
疯狗强……不管你知不知道全部真相,既然被推到了台前,就要有当棋子的觉悟!
……
傍晚,华灯初上。
李晨和刀疤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旧面包车,来到了杂乱拥挤的塘厦新村。将车停在村口外的路边,两人步行入村。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摊的油烟味、潮湿的霉味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味,狭窄的巷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“握手楼”,电线如同蛛网般在头顶交织。
按照地址,两人来到一栋尤其破旧的筒子楼前。
楼道里没有灯,漆黑一片,散发着尿臊味。
“三楼,最里面那间。”刀疤压低声音,从后腰摸出一把用报纸裹着的短砍刀。
李晨摆了摆手,示意他先别动家伙。
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,率先摸黑走上了水泥楼梯。
来到三楼,走廊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,门缝里透出一点电视机的光亮和隐约的说话声。
李晨对刀疤使了个眼色。刀疤会意,上前,没有敲门,而是用手掌根部,不轻不重地敲在门板靠近锁眼的位置,发出“咚、咚、咚”三声闷响。
这是道上常用的手法,既不像警察那样正式,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里面的电视声戛然而止。
过了好几秒,才传来一个男人紧张的声音,带着浓重的湖南口音:“谁……谁啊?”
刀疤压低嗓子,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:“强哥,皮哥让我们送点东西过来。”
里面沉默了一下,似乎在判断真假。随即,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,以及门链被拉开的轻微响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铁门被拉开一条缝隙,一张胡子拉碴、眼带惊恐的脸探了出来,正是照片上的“疯狗”强!
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预想中的湖南帮小弟,而是面容冷峻的李晨和眼神凶悍的刀疤时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血色瞬间褪尽!
“是……是你们?!”疯狗强魂飞魄散,下意识地就要把门狠狠关上!
但已经晚了!
李晨的脚如同闪电般卡住了门缝!同时右手五指如钩,猛地探出,穿过门缝,一把死死掐住了疯狗强的咽喉!
“呃……”疯狗强被掐得眼球暴突,发不出完整的声音,双手徒劳地想去掰开李晨铁钳般的手。
刀疤趁机用力一撞,整个铁门被彻底撞开!
李晨掐着疯狗强的脖子,将他直接顶得连连后退,重重撞在客厅简陋的饭桌上,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。
屋里,一个穿着暴露睡衣、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坐在沙发上,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吓得尖叫一声,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。
“闭嘴!蹲墙角去!”刀疤用砍刀指着那女人,低吼道。
那女人吓得浑身发抖,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,抱着头不敢再看。
李晨松开掐着疯狗强脖子的手,但依旧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。
疯狗强瘫软在桌子旁,捂着脖子剧烈咳嗽,眼泪鼻涕一起流,看着如同煞神般逼近的李晨和刀疤,裤裆处迅速湿了一片,散发出难闻的骚臭味。
“李……李晨……不,晨哥……饶……饶命啊……”疯狗强瘫在地上,语无伦次地求饶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李晨拉过一张还算完好的凳子,坐在疯狗强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敲在对方心上:
“疯狗强,我来,只问一件事。答得好,你或许能活。答不好,或者敢骗我……”
李晨的目光扫过地上破碎的瓷片,语气森然:
“我就用这些碎片,一片一片,把你身上的肉剐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