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如此一说,景元认为「星核」乃是那暗手所带来的?”
刘伯温眉头微皱,思忖道:“‘徐徐图之’四字,说的是治平,也是查案。”
“星核猎手若真是被放跑的,那便是他故意留的引子,现在不急于动,是怕惊了藏在暗处的人——若是将「星核」送进仙舟之人并非星核猎手一方,多半便是那藏在暗处的「暗手」了吧。”
这么想着,刘伯温眉头未松,心中疑惑不减,“只是这「暗手」究竟是谁?仙舟内部若有内应,能绕过核查与推演,那这水可就太深了。”
“景元这般拖着,既是稳妥,也是凶险——拖得久了,万一暗手先动了,怕是要出大乱子。”
他抬眼看向天幕中景元望向棋盘的身影,轻轻叹道:“以静制动,以疑引敌——这位仙舟将军,倒是个懂‘守势’的,只是不知他手里,有没有能一锤定音的‘棋子’。”
…………
[听着景元的种种疑虑,彦卿直白道:“我看,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去送去符太卜那儿一审是最快的法子。”]
[景元摇摇头,“这件事我已托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,不忙,之后大局已定,自有你的用武之地。”]
[闻言,彦卿沉思了一会儿,自顾自地向外走去,背对对方,没有注意到的景元继续说道:“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有些事,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。”]
[“彦卿,有个差事……”]
[说着,景元转过身来,才发现对方已经离开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这孩子……”]
[“是我不好,少年在家里待久了,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。”]
[“「匣中久藏三尺水,何日可待试锋芒?」……呵呵……”景元轻笑着摇摇头,叹息一声,“只怕这次要受的挫折,大过他的洋洋意气啊……”]
“彦卿应当前去追捕逃脱的刃,也不知能否敌得过对方……”
杜甫正凭栏看着天幕,手里的狼毫在砚台边顿了顿,轻声叹道:“心浮则气躁,气躁则谋疏,少年心事当拏云,谁念幽寒坐呜呃?”
“彦卿这急,是真性情,手里有剑,心里有信,自然盼着立刻剖解谜团,哪耐得住‘徐徐图之’的磨?”
“治事如治玉,急则崩,缓则润。”
“彦卿必是块好玉,奈何棱角太尖,景元并未阻止,反让任由他去,是高明——少年人听不进劝,唯有自己撞了墙,才知‘稳’比‘急’管用。
依彦卿外貌来看,大概处于总角之年(八九岁至十三四岁的少年),杜甫感觉,彦卿多半是敌不过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刃的。
这也对应了景元口中,彦卿要受挫的话。
而既然景元对彦卿的安危并不担心,那么杜甫相信必然有其原因。
因此他感觉彦卿受挫肯定是件好事的,不说过刚易折。也只有吃了教训,才能记住,并且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,才能成长。
…………
[而此时,星三人已经找到了停云的所在,刚一靠近,注意到几人的停云就叹了口气,“唉,驭空大人把接待各位的任务又派给了我。”]
[“看来小女子和恩公们的缘分不浅呢。”]
“真不愧是停云小姐,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啊……”
望着停云似乎对加班的幽怨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和语气,不少人心情激动。
天幕里停云还站在那里,眉眼弯弯地应付着,底下各朝各处的议论却像春潮似的漫开——原是加班的寻常事,经她这么一说一笑,倒真成了段惹人记挂的“缘分”。
就连那点对加班的幽怨,都成了锦上的花,让人只觉她鲜活又可爱。
…………
[随后,停云带着几人前往天舶司为几人订的「浥尘客栈」上房。]
[“一看到旅馆招牌,倦意就止不住地涌上来了。”来到客栈门口,三月七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]
[闻言,星吐槽道:“你哪回不是这样……”]
[“这回不一样!”三月七反驳道:“我可是随时紧绷着,观察情况准备开溜。”]
[说着,三月七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不瞒你们说,刚才我看到那位驭空大人眉头一皱,差点以为周围要冲出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,要把咱们几个押进大牢。”]
[“和大人物打交道,可比对付怪物还累人……”]
“都是可可利亚,将三月姑娘吓成什么样了……”
朱高炽摇头一叹,感觉若是没有可可利亚在第二日派人前去酒店抓人的那一出,三月七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那么敏感。
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啊。”
感叹一句,朱高炽感觉其实三月七的这般敏感也不是错,而是吃过亏留下的记性,再怎么样,也总比傻愣愣不设防强。
…………
[三月七话音刚落,和瓦尔特说话的停云便转头看了过来,注意到这一点的星连忙用眼神提醒,反应过来的三月七有些慌张道:“啊,我、我可不是在说驭空大人的坏话……”]
[“放心吧,小女子不是乱嚼舌根的人~”]
[停云轻笑一声,不过接着还是表示她身为属下,还是要替驭空说句公道话,“眼下的罗浮危机四伏,驭空大人率领的天舶司肩负着仙舟关口的安全,警惕戒备是她的天职所在。”]
[“私底下,她老人家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啦。”]
[“老人家?”星挠挠头,对停云的这句话有些疑惑。]
[停云笑着解释道,“据说这位大人当年可是仙舟云骑军飞行士中的佼佼者呢~脾气火辣,技术一流,爱笑爱闹。”]
[“只是嘛,岁月蹉跎,最终王牌飞行士还是收住脾气心性,成了总辖一司的首领,要滴水不漏地收拾各种麻烦。”]
“此乃职分所系也,再寻常不过。”
“彼为飞行士时,可逞一时之勇;为一司首领,便要护千门万户啊。”
听着停云的话,姜子牙摇头一叹,轻喃一声,“唯是……从嬉笑怒骂至滴水不漏,其间磨去几多锋芒,未可知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