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坛周围的松柏在寒风中抖落最后几片枯叶,青石板路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,远处的天际线刚泛起鱼肚白,镇国公府的马车就已驶离朱漆大门。沈清婉抱着我缩在厚厚的狐裘里,指尖轻轻按在我颈间的金锁上,指腹能清晰感受到金属的凉意 —— 今日是皇上祭天的日子,也是二皇子余党计划行刺的日子,她的心从昨夜起就没放下过。
“清婉,别担心,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 林靖远坐在对面,一身绯色官袍衬得他面色沉稳,“我已经让禁军统领带了五百精兵,乔装成百姓和杂役,守在天坛的各个角落;英国公也带着家丁,在祭天台周围的树林里设了埋伏,只要他们敢动手,保证让他们插翅难飞。”
我窝在沈清婉怀里,透过车帘缝隙看向外面 —— 街道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,大多是去天坛附近看热闹的百姓,还有一些穿着粗布衣裳的杂役,正扛着祭品往天坛方向走。【父亲,让护卫留意那些扛祭品的杂役!话本里写过,二皇子的余党会混在杂役里,把兵器藏在祭品箱子里!还有那些卖小吃的摊贩,说不定也有问题!】
沈清婉立刻握住林靖远的手:“夫君,念安说要留意扛祭品的杂役,他们可能把兵器藏在箱子里,还有街边的摊贩也得查一查。” 林靖远眼神一凛,立刻撩开车帘,对外面的护卫队长低声吩咐了几句。护卫队长应声而去,很快就带着几个护卫,悄悄跟在了那些杂役身后。
马车行至天坛外的牌楼处,就不能再往前了。林靖远扶着沈清婉下车,我被裹在厚厚的襁褓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。天坛的红墙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庄重的光泽,祭天台高耸在中央,周围挂满了黄色的幡旗,风吹过幡旗,发出 “哗啦啦” 的声响。
官员们陆续赶来,按品级站在指定的位置。沈清婉抱着我站在女眷队伍里,目光时不时扫过那些杂役 —— 他们正将祭品箱子搬到祭天台旁边的偏殿,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杂役,走路时脚步沉重,腰杆却挺得笔直,不像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人。【娘亲,那个高个子杂役有问题!他走路的姿势像军人,而且他的袖口鼓鼓的,肯定藏了东西!】
沈清婉立刻用眼神示意旁边的禁军侍卫。侍卫心领神会,慢慢靠近那个高个子杂役,趁他不注意,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高个子杂役惊呼一声,想挣脱却被侍卫死死按住,袖口滑落,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掉在了地上。
“拿下!” 禁军统领大喝一声,周围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,将那个高个子杂役按在地上。经过审问,他果然是二皇子的余党,奉命混在杂役里,等祭天仪式开始后,就用短刀刺杀皇上。
林靖远走到沈清婉身边,低声说:“还好念安提醒,不然又让他们钻了空子。不过这只是小角色,真正的杀手肯定还在后面。” 沈清婉点了点头,抱着我往祭天台附近挪了挪,以便能更清楚地观察周围的动静。
辰时整,皇上的銮驾缓缓驶来。明黄色的马车在禁军的护送下,停在祭天台前。皇上身着黑色龙袍,头戴礼帽,在百官的簇拥下,一步步走上祭天台。祭天仪式正式开始,礼官高声宣读祭文,乐师奏起庄重的礼乐,百姓们纷纷跪下,叩拜祈福。
我趴在沈清婉肩头,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 —— 祭天台下方的人群里,有三个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,正慢慢往祭天台靠近,他们的手都藏在袖子里,眼神里满是凶光。【父亲,那三个穿灰衣服的人是杀手!他们手里有暗器,快让侍卫拦住他们!】
林靖远立刻对禁军统领使了个眼色。统领会意,悄悄带着几个侍卫,绕到那三个男子身后。就在其中一个男子准备从袖子里掏暗器时,侍卫们突然冲了上去,将他们按在地上。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几枚淬了毒的飞镖,还有一把匕首。
“还有人!” 我突然又发现,祭天台旁边的幡旗后面,还藏着两个黑衣人,他们手里拿着弓箭,正瞄准皇上的方向!【娘亲,幡旗后面有黑衣人,他们有弓箭!快让侍卫去抓他们!】
沈清婉吓得脸色发白,大声对禁军喊道:“幡旗后面有刺客!快保护皇上!” 禁军们立刻冲过去,将那两个黑衣人抓了起来。黑衣人挣扎着想要射箭,却被侍卫们死死按住,弓箭掉在了地上。
皇上站在祭天台上,脸色依旧沉稳,他看着被抓住的刺客,冷冷地说:“把他们都带下去,好好审问,看看还有没有同党!” 侍卫们应声,押着刺客下去了。百官们都吓得脸色发白,议论纷纷,百姓们也慌了神,场面一度混乱。
“大家不要慌!” 林靖远站出来,高声说道,“刺客已经被抓住,皇上安然无恙!祭天仪式继续进行,请大家保持安静!” 百姓们听到林靖远的话,渐渐平静下来,百官们也重新站好,祭天仪式继续进行。
仪式结束后,皇上走下祭天台,走到林靖远和沈清婉面前,语气里满是感激:“林卿家,林夫人,这次又多亏了你们和念安。若不是念安及时发现刺客,朕今天恐怕就危险了。”
林靖远躬身行礼:“皇上客气了,保护皇上的安全,是臣的职责。这都是念安的功劳,若不是她,臣也发现不了这么多刺客。”
皇上笑着看向我,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:“念安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,朕要好好赏你。以后,你就是朕的‘护国小公主’,谁敢欺负你,朕为你做主!” 说完,他让人拿来一个金印,上面刻着 “护国小公主” 五个字,递给沈清婉:“这个金印,就给念安做信物,以后她在京城,不管去哪里,都能通行无阻。”
沈清婉连忙抱着我跪下:“谢皇上恩典!臣妇代念安,谢皇上赏赐!”
皇上又对林靖远说:“林卿家,这次你立了大功,朕封你为‘镇国公兼禁军统领’,以后京城的安全,就交给你了。另外,朕还要赏你黄金万两,绸缎千匹,良田千亩,以表彰你的功绩。”
林靖远再次躬身行礼:“谢皇上恩典!臣定不辱使命,守护好京城的安全,为皇上分忧,为百姓谋福!”
皇上点了点头,又跟百官们说了几句,才坐上銮驾,返回皇宫。百官们纷纷围上来,向林靖远和沈清婉道贺,称赞他们的机智和勇敢。林靖远和沈清婉一一回应,脸上满是笑容。
回到府里,沈清婉抱着我坐在正厅,看着桌上的金印和赏赐的金银珠宝,心里满是感慨:“女儿,你真是咱们家的小福星。若不是你,咱们家也不会有今天的荣耀,皇上也不会这么信任咱们。”
【娘亲,这都是咱们一家人共同努力的结果。以后,咱们还要一起守护好国公府,守护好京城,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。】我在心里说道,小爪子轻轻抓了抓沈清婉的衣襟。
接下来的几天,大理寺对抓住的刺客进行了严厉的审问。刺客们终于招供,他们都是二皇子的余党,奉二皇子的命令,在祭天仪式上行刺皇上,想趁乱推翻皇上的统治,让二皇子复位。他们还招出,二皇子虽然被押在皇陵,但还在暗中联系余党,指挥他们的行动。
林靖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上。皇上非常生气,下令将二皇子从皇陵押回京城,打入天牢,严加看管,同时又派人去皇陵,搜查二皇子跟余党往来的书信和证据。
没过多久,二皇子在天牢里畏罪自杀的消息传来。皇上虽然有些惋惜,但也松了口气 —— 二皇子一死,他的余党就失去了首领,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。京城的官场彻底平静下来,百姓们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。
国公府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。林靖远担任禁军统领后,把京城的安全管理得井井有条,得到了百姓们的称赞;沈清婉则把府里的家事打理得妥妥当当,还经常接济贫困的百姓,赢得了很好的名声;我则每天躺在摇篮里,偶尔提醒他们一些小事,日子过得悠闲又充实。
这天下午,阳光正好,沈清婉抱着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。青竹端着一盘刚做好的梅花糕走过来,笑着说:“夫人,小姐,尝尝刚做好的梅花糕,这是用今年新采的梅花做的,可香了。”
沈清婉拿起一块,放在嘴边尝了尝,笑着说:“味道真不错,比上次的栗子糕还好吃。” 她又拿起一块,放在我嘴边,轻轻喂了我一小口。梅花糕甜甜的,带着淡淡的梅花香,我忍不住舔了舔嘴唇,发出 “咿咿呀呀” 的笑声。
【娘亲,真好吃!以后还要给我做!】我在心里说道,小爪子紧紧抓住沈清婉的手。
沈清婉笑着点了点我的小鼻子:“好,以后娘经常给你做。等你长大了,娘还带你去梅花山,看满山的梅花,好不好?”
我连忙点头,心里充满了期待。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,一个丫鬟跑进来禀报:“夫人,英国公夫人来了,还带着顾小公子,说要来看小姐。”
沈清婉连忙抱着我起身:“快请她们进来!” 没过多久,英国公夫人就带着顾衍之走进了院子。顾衍之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,比上次见面时又长高了一些,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风筝,看起来很开心。
“林夫人,好久不见,你还好吗?” 英国公夫人笑着走上前,目光落在我身上,“念安真是越来越可爱了,上次在祭天仪式上,她可是立了大功,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‘护国小公主’了。”
沈清婉笑着说:“夫人过奖了,这孩子就是运气好。衍之也长这么高了,越来越懂事了。”
顾衍之走到沈清婉面前,对着我笑了笑:“念安妹妹,这是我给你做的风筝,等你长大了,我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?”
【顾小哥哥,谢谢你的风筝!我很喜欢!等我长大了,咱们一起去放风筝!】我在心里说道,对着顾衍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。
顾衍之见我笑了,也开心地笑了起来:“好,等你长大了,咱们就一起去放风筝!”
英国公夫人和沈清婉坐在院子里聊天,顾衍之则坐在旁边,拿着风筝,跟我 “说话”—— 虽然我只能发出 “咿咿呀呀” 的声音,但他还是很认真地跟我讲着放风筝的趣事。阳光洒在我们身上,暖洋洋的,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我躺在沈清婉怀里,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,心里暗暗发誓:我会一直用我的心声,守护好我的家人,守护好国公府,守护好这个我已经渐渐爱上的世界。我要让我的家人永远幸福,让京城永远太平,让百姓们永远安康。
夜色渐深,英国公夫人和顾衍之告辞离开。沈清婉抱着我回到房间,轻轻把我放在摇篮里,哼着摇篮曲。我听着她温柔的歌声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梦里,我看到自己长大了,和顾衍之一起在梅花山上放风筝,父亲和母亲站在不远处,笑着看着我们;远处的京城一片繁华,百姓们安居乐业,一派祥和的景象。我知道,只要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,这个美好的梦想,一定会变成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