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会后，靶场的晚风裹着淡淡的火药味掠过，吹得铁丝网微微晃动。信号旗小队队长利刃和雷电并肩站在护栏旁，各自握着一瓶冰镇啤酒，瓶身凝满水珠，凉意透过指尖传来。远处，士兵们正练着手枪快速反应射击，“砰砰”的枪声此起彼伏，滚烫的弹壳落在地面，发出清脆的“叮铃”声。
“雷电，到龙族那个世界，你想干些什么？”利刃仰头喝了口啤酒，喉结滚动着，目光扫过训练场上奔跑的士兵，语气带着几分随意。
雷电靠在金属护栏上，望着远处渐渐沉下的暮色，云层被染成橘红色，他淡淡开口：“没什么特别的，先去见华夏中央司令部的人，把未来会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们——包括黑人问题、房价问题，这些藏在和平下的隐患，早提醒早有准备，能少走很多弯路。你呢？”
“我想在最后见一见普金。”
利刃的声音沉了些，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啤酒瓶身。
“那个庇护了我们几十年的老人，我得当面跟他说声谢谢，再把未来的各种悲剧提前告诉他，让他能避开那些坑。
对了，我还准备把米格100的全套资料送过去，能帮他们提升不少空中力量。”
他转头看向雷电，补充道，“我建议你也把J81的资料交给华夏司令部，多一份先进装备，就多一份保障。”
雷电挑了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笑，瓶身轻轻碰了碰利刃的酒瓶：“刚好我也有这个想法。另外，还得给北美华府的人透点信息，让他们照着残缺的资料造个半成品——三方势力得互相平衡，不能让任何一方独大。只有三方都有太空多用途战机，手里握着差不多的筹码，才不会轻易开战。”
他顿了顿，收起笑容，语气多了几分严肃：“如果平衡被打破，你该听过我们华夏的古话吧？三足鼎立才能稳，一山可容不下二虎。真要是只剩两方势力对峙，迟早得打起来，到时候又是一场混战。”
两人聊得投入，啤酒瓶里的泡沫渐渐消散，丝毫没察觉不远处的监控室内，张启元正盯着屏幕里的画面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，节奏缓慢。他听着终端传来的对话，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低声自语：“算了算了，这俩家伙的心思，倒也不算歪，还知道顾着全局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，眼神渐渐变得锐利，指尖在控制台轻轻一点，调出龙族世界的地图：“反正这些资料也能用来拉拢三方势力，让他们欠个人情，后续就别多管龙族世界的闲事。到时候我们处理那些混血种家族，也能少些阻碍——那些靠着吸食普通人生命谋利的混血种，早晚得被送上路灯，没什么好同情的。”
靶场上，利刃和雷电还在低声交谈，偶尔传来酒瓶碰撞的轻响，晚风将他们的声音吹得零散。
他们完全没意识到，这场以为私密的对话，早已被终端的监控完整记录，而他们看似个人的计划，也恰好与张启元的部署不谋而合，成了后续行动的意外助力。
（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不同。）
龙族时空的卡塞尔学院，梧桐道上落满枯黄的叶子，风一吹便打着旋儿飘起。
凯撒烦躁地扯了扯领带，昂贵的定制西装衬得他依旧挺拔，却掩不住眼底的焦灼——自从从华夏京城执行任务回来，诺诺对他的态度就像被寒冬冻住，越来越冷淡。
她不再跟他一起泡图书馆，拒绝了所有周末约会，甚至连偶然的眼神交汇，都会刻意避开。
就在刚才，学院的喷泉旁，零星几个学生路过时，诺诺平静地说出了那句话，像一颗石子砸进凯撒的心湖：“凯撒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凯撒当场愣住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下意识抓住诺诺的手腕，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，连声音都有些发紧：“诺诺，你在开玩笑对吗？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？京城的任务虽然出了点意外，但我们都平安回来了，不是吗？”
诺诺却轻轻抽回手，指尖冰凉得像刚碰过冰雪，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：“我没有开玩笑。凯撒，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我选的，现在我想选一次——选我自己。”她说完，转身就走，深青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落叶，没有回头，也没有停顿。
凯撒站在原地，看着诺诺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，周围路过的学生投来好奇或同情的目光，像细小的针，扎得他浑身不自在。他掏出手机，想给家族打电话问问情况，手指却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按不下去——脑海里突然闪过路明非在京城时欲言又止的样子，还有那些关于“家族联姻”的传言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，闷得发疼。
梧桐叶又被风吹落，飘到他的脚边。凯撒弯腰捡起一片，指尖捏着干枯的叶片，烦躁又困惑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？诺诺为什么突然变了？那些关于联姻的传言，难道是真的？他眼底深处，属于混血种的占有欲与疯狂渐渐翻涌，几乎快要压制不住。
学院的公园里，路明非正坐在长椅上打电话，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轻快：“小天女，你说下周日要来芝加哥？行，我到时候尽量找导师请假，出去陪你玩儿！咱们去逛游乐园怎么样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苏晓樯带着笑意的吐槽：“真不知道你上次回国发生了什么，怎么变得这么粘人？我都怀疑你是想把我拐来当女朋友了。”
路明非愣了一下，随即笑着回应：“好像……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流氓！我把你当兄弟，你居然想让我给你当女朋友！”苏晓樯的声音瞬间拔高，带着一丝慌乱，路明非仿佛能透过电话看到她耳朵发红的样子。下一秒，电话被匆匆挂断，只剩下“嘟嘟”的忙音。
路明非握着手机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抬头看向天空——卡塞尔学院的天空很蓝，不像京城尼伯龙根那样昏暗，他心里的某个角落，也像被这阳光照亮，悄悄暖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