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斯特迟疑一瞬,“苏小姐,你不要为难我们,这事我们做不了主。”
苏媚儿知道他的意思,但现在岑博文不在这里。
“人我留下,你要是有意见,就去找你们先生汇报。”苏媚儿强硬道。
这?几人面面相觑,也不敢跟她硬来,到时候先生生气,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要是这点信心你们也没有,你们先生怕是白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了。”苏媚儿讽刺道。
陡斯特出声,“苏小姐,容我们告知先生一声。”
“随便,反正人我先带走。”苏媚儿道。
跟着佣人来到了一间房间门口,苏媚儿刚要跨进去,佣人适当提醒道:“小姐,外男不应进您的卧室。”
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苏媚儿确实也听不懂葡萄牙语,但此刻也不想用英语跟她沟通。
不过看她拦着胡一劲,苏媚儿也知道了她的意思。
佣人见她一意孤行,执意要带下人进自己房间,急得想上前去拦,奈何那个男人将她暴力地踢了出来。
佣人只得下楼去找先生,先生还没找到,先看到楼下的一群人,“你们……”
“老大去找先生了,我们负责守在这里。”
几人看她慌张的表情,脸色突变,欲往楼上冲去,“是不是出事了!”
佣人道:“是小姐带了那个男人进了房间,我正要找先生禀告。”
几人也知道那个男人是谁,只是不敢贸然闯进去,只得在守在门口。
门内,胡一劲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,他打了个嘘的手势。
“胡同志,我们——”苏媚儿立即噤了声。
两个人来到窗台边,观察着外面的守卫情况。
“现在应该没人能听到了,胡同志,你可有什么计划?”苏媚儿问道。
“有,但没有十足地把握。”胡一劲严肃道。
“有总比没有好。”苏媚儿松了口气。
“我在国外有银行账户,这里用的是欧元,咱们逃出去后,可以去这里的银行取钱。”
“只是要是回国的话,你的护照是个问题。”胡一劲愁眉道。
“这个不是问题,我们先出他的地盘再说。”幸好带上了胡一劲,逃出去后都不用担心生计了。
胡一劲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枪,翻出了窗外,“这是二楼,我们沿着这个水管滑下去。”
苏媚儿看了眼这个高度,是没有问题,她看向底楼拐角处那个守卫,“只是怎么避开那守卫?”
胡一劲利落地下了地,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劈向那其中一个过来巡逻的守卫。
胡一劲比划了下他的身材,“比我逊色了些,但问题不大。”说完便扒起了他的衣服。
刚下来的苏媚儿正好看到了这一幕,她迅速转过了身。
毕竟胡一劲的面孔偏亚洲,穿上了守卫的衣服,只要抬起头这张脸就会被发现。
他低垂着头道:“苏同志,我去前面替你开路,你看着过来。”又一把枪递在她手上。
“这是国外,不比国内安稳,你要是过不了心底的那关,只要射击他们的下盘就行。”胡一劲嘱咐道。
“嗯。”她懂他的意思,道道德不允许她杀人,她会…尽量克服。
苏媚儿握紧了手里的枪几步跟在他身后,一路下来,她捡漏了几把枪。
胡一劲看了她一眼,也没说什么。
这时,庄园里的人也发现了苏媚儿等人跑了,率领了一队人追赶出来。
此刻,胡一劲正在车里搭线,轰鸣声突然响起,汽车发动机终于启动。
“苏同志,坐好了!”在一群人追过来之前,一辆黑色的汽车直接冲了出去。
坐在后面的苏媚儿看着越来越远的一群黑衣人,松了一口气,差点以为又要被抓回去了。
汽车停在一家银行门口,“苏小姐,你在车里等我,我去取点钱。”
“好。”苏媚儿十分诧异,他还真有海外户头,他到底是什么人?
胡一劲进去没多久,岑博文的人就追了过来。
苏媚儿看了眼银行又看了眼前面的方向盘,“不管了,来不及等他出来了。”
汽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,虽然说她的车技好不到哪里去,但也正好甩掉一点距离。
只是这样也不是办法,苏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。
一辆车撞破了河边的护栏,只听“扑通”一声,汽车冲入了河中。
苏媚儿攥着从车里拿出来的几张欧元,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。
赶来的一群黑衣人,看着河里已经沉入一半的车身,急声道:“快去通知先生,人出事了!”
“是是是!”这次要完了,先生大费周章带回来的人,他们没看住,给跑了。现在又出事了,肯定少不了惩罚。
等岑博文来了后,他隐忍着怒意,“连人带车真的掉进了河里?”
“是,先生,那个一起来的大陆人,去了趟银行,当时车里只留下苏小姐一个人。”一个手下汇报。
另一个手下低着头战战兢兢道:“恐怕是因为苏小姐不会开车,误开进了河里。”这事毕竟是他们追的太紧,引发的事。
岑博文满脸怒气、青筋凸起,将一个个手下踢下了河,“蠢货,都给我下去捞人!”
所有人跟着跳下了河,只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,死不见尸,活不见人。
岑博文眯着深邃的眼,“陡斯特,去找那个逃跑的男人。
还有,派人守着出入境的地方,找到可疑的人,立马带回来。”
半年时间,人还是一个都没找到,就连岑博文都怀疑是不是人真的死了。
“不对,要是死了,那个男人也不会找不到。”他们肯定躲哪里去了,他还真是小瞧了。
再是一年后,一处乡村别墅里,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扑进了正在收拾玩具的女人怀中。
“妈妈,胡叔叔今天怎么还没来啊?”小男孩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,浑身透着股儿机灵劲儿。
苏媚儿看着挂在腿上的胖娃娃,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,在他软萌的脸上吧唧一口。
苏媚儿看着他的眉眼,像极了他的爸爸,整张脸似乎都没有她的痕迹。
“胡叔叔今天有事,等一会就来了,糯宝再耐心等一等。”
一年半了,他们东躲西躲,才在这里安定下来。
也不知道胡同志今天有没有将跨国电话打出去,跨海洋远距离的长途电话,不是信号干扰就是信号衰竭,运气好的时候通了又正好没人接。
外面的人还在找他们,胡一劲每次出去都很小心,甚至把一头黑色的头发都染成了棕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