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天钱啊钱的，俗不俗？咱们还没散伙呢！”
借着酒意，棒梗不耐烦地把秦淮茹推开。
听他这么说，虽然心里不舒服，秦淮茹也不便再多话。
又吃了一个小时，棒梗敷衍地告诉秦淮茹，钱的事不用担心，他都收好了。
秦淮茹这才放下心来。
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半。
秦淮茹、傻柱、小当忙得都快站不住了。
贾张氏也累得在仓库里睡着了。
终于，这群人像是吃累了，有了离开的意思。
棒梗也喝得迷糊糊。
“梗哥，今天这顿吃得真过瘾，下次我请客，就认准你家店了。”
“这五粮液，喝了头也不疼，真是好酒。”
“梗哥大气！那王八汤，味道真是一绝，你请的厨子手艺真棒。”
“谢谢梗哥啦，嘿，剩这点猪肘子我打包带回去给我娘尝尝。”
“哎哟，不行了，吃太撑，再待会儿我该吐了。”
“走了走了，谢谢招待，你这朋友我交定了！”
这群人醉醺醺地，胡言乱语地和棒梗道别。
一个个挺着圆滚滚的肚子，满面红光地离开了饭店。
棒梗早已醉眼朦胧，两脚一蹬，把桌上的碗筷全扫到地上。
自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。
“棒梗，你说收了的钱在哪儿啊？”
秦淮茹推了推棒梗，见他毫无反应，只能无奈地摇头。
她只好自己走到收银台，用钥匙打开抽屉，开始算账。
那帮人走后，傻柱和小当几乎累瘫——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客人。
但开门做生意，总不能赶客，何况人家一直在消费。
傻柱也走过来，坐在秦淮茹旁边帮着算账。
越算，秦淮茹心里越慌。
抽屉里钱不多，都是散客付的，总共一百多块，一会儿就点清了。
扣除成本，大概赚了三四十。
可棒梗那四桌半，一分钱也没收到。
秦淮茹又算了下那几桌的费用，顿时瞳孔放大，整个人愣住。
不算不知道，一算吓一跳。
四桌人一共吃掉了一千一百二十块！
这还只是按成本价算的。
要是按市价来算，这一顿怕是得将近两千块了。
这也太能吃了吧？平常一桌酒席一百多就算挺贵的了，四桌半居然吃掉一千多，简直让人不敢信。
“棒梗收钱了没有？”
傻柱一下子急了。
“棒梗醉得不省人事，我刚翻了他口袋，连一毛钱都没看见。”
秦淮茹心里也是一沉。
“这账必须得算清楚，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傻柱赶紧接话。
“棒梗，醒醒！你请的那几桌客人，饭钱到底收了没？”
秦淮茹用力摇晃着棒梗。
棒梗含糊地哼了两声，翻个身又睡着了。
小当二话不说，从后厨端来一盆冰水，“哗”
地一下全泼在棒梗脸上。
“有毛病啊！”
棒梗猛地惊醒，坐起来骂了一句。
“棒梗，你那些朋友的饭钱呢？”
傻柱急着追问。
“什么饭钱？今天我梗哥请客，全场免费！大家随便吃、随便喝，都是自家兄弟嘛……”
棒梗迷糊糊地嘟囔着，说完“哐当”
一声又倒回桌上，呼呼大睡。
轰隆——
这消息像炸雷一样劈下来，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。
傻柱也愣住了。
所以那四桌半全是请客的？一分钱都没收？
小当也彻底没话说了。
忙活了一整天，累个半死，结果倒赔了一千多块。
“这败家玩意儿，一句请客，就让咱们家倒贴一千多？”
傻柱指着棒梗，冲秦淮茹喊道。
秦淮茹也气得差点吐血，她哪想得到，这帮人还真是来白吃白喝的。
而且白吃白喝也就算了，还专挑贵的酒菜点。
一点不客气，一点不手软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再算一遍？会不会是算错了？”
秦淮茹心慌意乱，只盼着是账算错了，能少亏一点。
三人又拿起计算器，重新算了一遍。
结果还是一样，清清楚楚：亏了一千一百二十块。
“怎么可能……他们哪能吃这么多啊？”
秦淮茹气得牙痒，实在不愿相信。
傻柱一脸灰败：“怎么不可能？他那帮狐朋**都点的什么菜？干锅羊肉、水煮牛蛙、野生甲鱼、五六斤重的大鱼，样样都是贵的。”
“酒喝的是五粮液，还顺走不少烟，这么花能不亏吗？”
秦淮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棒梗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，打也打不着，骂也白骂，他一句也听不见。
心里那叫一个憋屈，火气直往上窜。
就算棒梗要请客，也该提前说一声，请一两桌人。
弄点普通的酒菜，开业第一天图个热闹，花个一两百块都说得过去。
可这倒好，胡吃海喝还糊弄人。
一家人忙得脚不沾地，结果倒亏了一千多块。
这也太离谱了！
“从明天起，棒梗不准靠近咱们店一百米。”
“有他这败家子在，一顿饭吃掉一千多，家里就是有金山银矿也经不住这么糟蹋！”
傻柱阴沉着脸，心情差到极点。
贾张氏已经醒了，听傻柱说棒梗是败家子，还不准他来店里，顿时就不乐意了。
“傻柱，你这话啥意思？今天可是开业第一天，我家大孙子也是为店里好，不然他喝那么多干嘛？”
“亏点小钱没啥，我看棒梗那些朋友个个气度不凡，家里肯定都有钱，咱们还愁他们不来回头吗？”
贾张氏振振有词。
秦淮茹听说要赶棒梗走，心里也不舒服。
与其把棒梗赶出去，不如留在身边，一家人盯着，反而不容易出乱子。
秦淮茹开口道：“傻柱，咱们刚开业没经验，棒梗也不是故意的，下次注意就是了。”
“慈母多败儿！棒梗都多大了，惹了多少次祸，你们还护着他？”
“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，这家店有我没他，有他没我！”
傻柱怒气冲冲，声音也大了。
他再也不相信棒梗留在店里能把生意做好。
“你个臭厨子，怎么说话呢？”
“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？冲谁嚷嚷呢？信不信我扣你工资，让你刷厕所去！”
棒梗迷迷糊糊听到傻柱要赶他走。
他一个趔趄站起来，指着傻柱的鼻子，恶狠狠地吼道。
在棒梗心里，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大老板。
傻柱？不过就是个光会炒菜的蠢厨子。
这话说的，那叫一个嚣张。
傻柱当场火冒三丈。
他干厨子这么多年，谁不给他几分面子？
就算是李厂长当年把他调去刷厕所，惹急了他，照样把对方摁进茅坑。
棒梗这个小兔崽子，居然敢这么没大没小？
扣他工资？叫他刷厕所？
真把自己当大老板了，在这儿呼来喝去？
这简直气死人了！
说到底，这家店之所以能开张，全靠他这么多年存放在秦淮茹那里的积蓄。
况且，易忠海也是看在他的份上，才愿意借钱出来创业的。
他，才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。
棒梗居然不知天高地厚，在他面前摆架子。
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？
“你小子，跟谁横呢！看我不抽你！”
棒梗火冒三丈，一把扯下身上的厨师服，直接塞进对方嘴里。
紧跟着，一记重拳砸在棒梗脸上。
棒梗眼前一黑，当场瘫软在地，晕头转向。
他迷迷糊糊的，甚至没搞清是谁动的手。
只能死死拽着傻柱的手臂，嘴硬道：“你谁啊你，没吃饭吗？就这么点力气？废物！”
这话一出口，傻柱哪里还顾得上棒梗是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。
抡起拳头就砸了下去，毫不留情。
“不许打我孙子！你个天杀的，没良心的东西！”
贾张氏哭喊着，拼命拉扯傻柱的衣领。
秦淮茹也赶紧拦着：“傻柱，别冲动，别跟孩子计较。”
小当见势不妙，生怕闹出大事，也上前帮忙。
三人合力，总算把傻柱拦了下来。
棒梗被打得晕头转向，他万万没想到，自己喝得醉醺醺的，居然还挨了揍。
他可是老板，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对他动手？
等他醒了，非得算这笔账不可。
棒梗皱着眉，一脸不爽地翻了个身，竟直接在地上睡了过去。
秦淮茹看着这不争气的儿子，心里又气又无奈。
摊上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，她能怎么办？
事到如今，也只能认了。
为了不让傻柱看见棒梗更来气，秦淮茹让小当和贾张氏先把棒梗扶回家。
她自己则轻声细语地安抚傻柱，慢慢做他的思想工作。
“傻柱，亏钱谁都不好受，但店已经开了，我们就好好经营吧。”
“哪怕一天只挣一百块，也比不少家庭强多了。”
“棒梗这孩子，等他醒了，我一定好好说他。”
“你的付出，我心里都清楚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最近去看了医生，医生说我的身体调理得不错，很快就能怀上孩子了。”
在秦淮茹温柔劝解下，傻柱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。
……
第二天，付卫国骑着本田王，轰隆隆地驶向自己的家电制造厂。
厂门外，崭新的招牌已经挂上，上面写着“万科家电制造厂”
。
昨天，整条生产线就已准备就绪，所有材料和配件全部到位。
调试完成后，今天正式进入生产阶段。
车间里，工人们整装待发，等待着开工指令。
“各位工友，大家好，我是老板付卫国。
从今天起，我们厂将正式生产全新的家电产品——空气炸锅。”
“现在，我宣布：生产正式开始！”
付卫国一声令下，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。
随即，所有设备运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