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鼓声震耳欲聋,杀声自隘口处如浪潮般涌来。我站在城头,目光紧紧锁定在翁斯坦率领的重骑身上,他们如一道狂风,直直冲向敌阵,而那本该燃起的火油槽,在这股力量面前瞬间被踩灭。**敌军仓促调兵,阵脚大乱,神军左翼步兵方阵趁势推进,长矛如林,盾墙压进,血肉相搏自此拉开序幕。
东隘口的石地上,尸体层层叠压。一名神国战士被长戟贯穿腹部,倒下前喉间涌血,头颅垂地。其身后,另一名士兵踩着同伴尸身跃上石台,盾牌撞翻持刀叛兵,剑刃自肩颈斜劈而下,骨裂声混入战场喧嚣,无人听清。
叛军据高而守,自岩壁抛下滚木礌石,数名先锋被砸倒于阵前。一名百夫长怒吼下令,弓手列于盾阵之后,箭雨腾空,钉入敌军藏身的岩缝。惨叫响起,有人从高处坠落,脊背插箭,落地时四肢扭曲如折枝。但敌军亦不退缩,从暗道涌出生力,手持锈刃与火把,扑向我军前排。
翁斯坦策马冲入敌群,长枪横扫,挑飞两名持盾者。他正准备应对前方的敌人,一名叛兵突然从侧面闪出,刀锋呼啸着划过他的铠甲,擦出刺眼的火星。他反应迅速,侧身一闪,用枪柄狠狠地砸向那人的脖颈,那人惨叫一声,歪倒在地。烟尘中,他勒马回望,见左翼步兵被敌军反扑压制,阵线凹陷,即将断裂。
“传令!”他吼声如雷,“左翼收缩,矛阵转圆!”
传令兵挥旗,鼓声骤变。左翼方阵迅速收拢,长矛交错成环,盾牌相接,如龟甲闭合。叛军猛攻数轮,刀斧劈在盾面,木裂声此起彼伏,却无法突破。就在此时,后方高台之上,亚尔特留斯双掌按于能量核心,初火残能自其掌心渗出,汇入晶核之中。
晶核嗡鸣,低频震荡自地底蔓延。亚尔特留斯额角青筋微跳,感知着能量流向。他引导脉冲精准轰击敌军中军旗台,三次震荡过后,旗杆剧烈摇晃,旗语兵身形不稳,手中令旗挥动错乱。叛军左翼误判指令,竟向右翼挤压,两支队伍自相冲撞,阵型大乱。
“再压一次。”亚尔特留斯低语,双手加重力道。
晶核光芒暴涨,震荡波扩散至整个中路。敌军指挥节点接连失灵,号角声断,鼓点错乱。神军左翼趁机反推,矛阵展开,如利齿撕开血口。一名叛军将领欲重整旗鼓,刚举剑高呼,脚下地面突然崩裂,人随碎石坠入坑中,再无声息。
与此同时,哈维尔率十二名精锐自北谷潜行。他们身披灰布,面覆黑巾,踏着夜色与烟尘的掩护,绕开正面关卡,抵至叛军后勤补给线侧谷。谷口设有木栅与陷坑,两名先锋以盾探路,触发机关,木刺自地下弹出,一兵左腿贯穿,倒地闷哼。哈维尔挥手,两名战士将其拖后,其余人以盾阵推进,硬破陷阱。
木栅后守军察觉,举火欲呼,已被弓手射杀。哈维尔亲自执大剑劈开栅门,木屑飞溅。小队突入内谷,见粮仓连片,麻袋堆叠如山,油罐排列于侧。他未迟疑,下令纵火。
火把掷入粮仓,火焰腾起,浓烟滚滚。油罐受热爆裂,火流四窜,引燃相邻仓房。守军从四面赶来,哈维尔率队断后,大剑横扫,挡者披靡。一名敌将持双斧冲来,斧刃劈向其肩,被盾牌格开,反手一剑刺入对方肋下,拔出时带出肠索,那人跪地抽搐。
撤离途中,哈维尔见一地窖门半开,内有铜光微闪。他入内搜查,在角落木箱下拾得一枚铜牌——双蛇缠绕成环,蛇眼嵌有暗红石粒。他未细看,收入怀中,随即率队撤离。火势已蔓延至主道,补给线彻底瘫痪。
前线战况随之剧变。叛军中军发现粮道被毁,士气骤降。一名传令兵奔至首领地穴,喘息汇报:“粮仓尽焚,油料全毁,后援断绝。”首领握镜之手猛然收紧,镜面血珠滴落更多,映出的陌生面孔口唇开合,语速急促。
他猛然将铜镜砸向石壁,镜面裂开,血痕蜿蜒如蛛网。他起身,抽出腰间弯刀,刀身刻满扭曲符文。“传令,”他声音嘶哑,“所有残部,集中东隘口,死战不退。我要他们每进一步,都踩在尸体之上。”
命令传下,叛军残部自各处暗道涌出,尽数压向东隘口。他们不再设伏,不再退守,而是以人海填阵。老卒、伤兵、甚至妇孺执刀持棍,扑向神军阵线。一名少年持短矛冲出,未及近身,被长枪贯穿胸膛,高高挑起。他口中喷血,双手仍死死握住矛杆,不肯松手。
神军阵线承受巨大压力。一名百夫长被三人围攻,盾破,剑折,最终被乱刃分尸。其部下怒吼冲锋,以命换命,才将缺口堵住。翁斯坦见状,下令重骑分兵两翼,以楔形阵切入敌军侧 flank。骑兵冲入人群,马蹄踏碎颅骨,枪锋挑落头颅,血雾弥漫。
一名叛军旗手立于高台,挥动黑旗,试图集结溃兵。亚尔特留斯察觉其位置,引导能量脉冲轰击。震荡波击中旗台,石台崩塌,旗手坠落,旗杆折断。黑旗半埋于血泥之中,无人再拾。
此时,天空中乌云渐渐聚拢,狂风呼啸而过,仿佛也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哀鸣。
哈维尔率队归返,立于后方高台,向亚尔特留斯点头示意。亚尔特留斯未语,只将手按于晶核之上,继续输出能量。晶核嗡鸣加剧,与地底某处频率隐隐共振,他眉心微蹙,却未停手。
经过长时间的战斗,翁斯坦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,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彻底击败叛军。
翁斯坦策马冲至东隘口最高石台,长枪直指叛军最后集结地。他身后,神军步兵列阵推进,盾墙如山,矛林蔽日。敌军残部列于石垒之后,刀钝剑折,目光却无退意。
“杀。”他低语,策马跃下石台。
骑兵随之冲锋,步兵齐吼,大地震颤。两军相撞,血浪翻涌。一名叛兵扑向翁斯坦马腿,被枪柄砸中太阳穴,脑浆迸裂。另一人持匕首跃上马背,未及动手,已被侧翼长矛贯穿。翁斯坦未回头,长枪前刺,贯穿一名敌将咽喉,将其挑飞数尺,落地时砸倒三人。
战局已定,然杀戮未止。残敌或跪地求饶,或狂笑挥刀,或自刎于阵前。神军亦伤亡惨重,阵线多处残破,幸存者立于尸堆,喘息不止,手中兵刃滴血。
哈维尔走至翁斯坦马前,抬头道:“补给线已毁,敌无后援。”
翁斯坦下马,摘下头盔,脸上溅满血污。他望向战场,尸横遍野,火光映照下,宛如炼狱。
“传令。”他说,“收拢部队,清剿残敌,不得放走一人。”
话音未落,一名传令兵奔来,声音急促:“将军!东隘口岩壁后,发现密道入口,内有脚步声,人数不明!”
翁斯坦抬眼,望向那道被碎石半掩的洞口。洞内漆黑,隐约有火光闪动,似有人影移动。
他握紧长枪,迈步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