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马车,林骁叹了一口气道:“娶老婆生子,做勤工讨吃,在家做皇帝,在外做奴隶!
哎,这样就是一辈子,可就是这最简单的要求,那些人为什么也不愿意给呢?”
苏晚晚吸了吸鼻子:“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,当自己不愁吃不愁穿时,能再满足自己私欲的东西,就必须从别人身上获取了!”
林骁长舒一口气:“以前我还有点看不上儒家学说,但现在倒觉得,左相的那【存天理,灭人欲】有几分道理了!”
说完这话,林骁突然感觉双眼一黑,没来由的向前面倒了下去。
苏晚晚见此一个飞扑,将自己变作了人肉靠背,或许是花魁娘子胶原蛋白十足,林骁这一下不仅没受二次伤害,还在对方身上弹了两下。
“喵的,这高人形象装不下去了!”林骁只感觉天旋地转。
苏晚晚将林骁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对方额头上的血迹:
“咱们先去医馆吧!”
“不,还是去户部,今天这事发生的莫名其妙,我搞不懂是不是神霄帝发现了什么,是不是要提早对我动手了?
上官飞凤虽然也算是朝廷官员,但说到底只是一个为了晋升二品的商人,纯粹的利益关系反而更加牢固,她那里安全些!”林骁解释。
马车开始在马路上行进,苏晚晚心疼的捋顺林骁的头发:
“你今天为什么那么逞强,明明知道是个圈套还往里面钻?”
“没准……,没准我真的是个好人呢?”林骁笑道,突然他左边胸口飙起了血。
苏晚晚赶紧将林骁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撕开,却见林骁左边的胸口上插着一块碎裂的瓦片,这令苏晚晚瞬间手足无措。
“没什么大事儿,离着心脏还有两厘米呢!”林骁安慰:“要不苏学姐替我将其拔出来?”
苏晚晚摇头:“虽然我没学过医,但我却也知道不能随便取出这块瓦片,不然你会失血过多的!”
林骁笑道:“如果这点伤就能让我挂掉,那我早就被那孙奇捶死了,武夫八品观想图没给我提供什么强大的攻击力,而是给了我超强的恢复能力。
这些碎片在我身体里反而不利于我的伤势,还是提前清理一下比较好!”
苏晚晚双手握住瓦片:“那我动手了,你忍一下!”
林骁疼的皱了皱眉:“等一下!”
随后他从旁边拿起自己碎裂的衣服卷了卷咬在了嘴里。
苏晚晚双手用力,唰的一声将瓦片拔了出来,立时鲜血飙射,林骁身子一绷,牙关紧咬双手胡乱的抓着东西。
不过片刻之后,那伤口便自动愈合,林骁这才放松下来,同时松开了放在苏晚晚胸口的手。
苏晚晚眼泪都下来了,刚才林骁那一下至少得肿上两天,也幸亏她这不是什么高科技的填充物,不然刚才非被林骁捏爆不可。
林骁赶紧揉了两下抱歉道:“对不起啊,刚才疼的大脑一片空白,便抓了车厢里最大的东西!”
苏晚晚缓了半天才缓过来:“你感觉怎么样了?”
林骁用力的坐起了身子,苏晚晚这才看清,林骁身上全是伤痕,而在那些不停往外流血的伤口里,都有着大小不一的石子或者碎砖残渣。
“我去叫尉迟大哥!”苏晚晚提议。
林骁拉住她:“他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,还不得疼死我,这件事还得麻烦苏学姐!”
“为什么,我做不来的!”苏晚晚双手颤抖,显然她有点晕血。
林骁从腰间取下葫芦,往自己身上淋了一遍:“因为苏学姐是最好的止痛药啊!”
见对方一脸的不解,林骁刷的一把撕碎了苏晚晚的上衣:
“肾上腺这东西听过没,刚才打架的时候不觉得疼,是因为人在激动时会大量的分泌这种激素。
现在脱离危险,肾上腺素便不分泌了,所以我得找下一个刺激它分泌的锚点!”林骁盯着苏晚晚解释。
苏晚晚叹了一口气:“你这家伙总讲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,不过应该是有道理的!”
说着苏晚晚就开始解自己的肚兜,林骁赶紧阻止:
“千呼万唤使出来,犹抱琵琶半遮面。
苏学姐朦胧美才是真的美,这样就可以了,我喜欢暧昧的感觉!”
苏晚晚皱了皱眉啐了一声:“果然男人都一个蠢样子!”
说着她便从头上取下簪子,开始给林骁进行简单的处理。
林骁闻着对方身上的香气,看着那若隐若现的雄伟感觉轻松了很多。
“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。
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!”
要是在平时,苏晚晚肯定会为林骁的文采叫好,此时却只能当成对方的口嗨,她气呼呼道:
“你这家伙诗才斐然,怎么总做这种淫词滥调,白瞎了你这才华了!”
林骁大呼冤枉:“我的诗是一面镜子,高尚的人能在里面看出高洁,低俗的人只能体会出下流!”
“哼,听你这意思,反倒是我的不是了?”
“上善若水,水利万物而不争,苏学姐水分充裕,下流一些也没什么!”林骁打趣道。
苏晚晚手上用力,只疼的林骁呲牙咧嘴,她皱着眉道:“你真的打算去找那小国舅麻烦?”
“没办法呀,不杀他事情怕是做不下去了!”林骁道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苏晚晚不解。
林骁翻了个面:“咱们之所以能把那些欠款顺利的收回来,一是有你这个证人在旁那些官员不好抵赖,二是他们真的怕锦衣卫。
可出了李桓这个意外,那些人便会觉得只要力量够强,便可以跟锦衣卫对抗了,到时候他们没准会联合起来一起不还钱。
所以李桓必须死!”
苏晚晚皱眉:“就只是为了这个原因?”
“当然不是!”林骁恶狠狠道:“不杀他我也咽不下这口气!”
苏晚晚用满是鲜血的手帕擦了擦他的后背:“你看,又意气用事!”
“心狠手辣、睚眦必报,一直是我给自己立的人设好不好,如果我不这样,谁会怕我?”林骁道。
苏晚晚笑道:“什么人设,我看你就是单纯的喜欢杀人,难道你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成?”
林骁一把将对方扑倒在地:“好人和坏人我都算不上,实际上我最喜欢的是怜香惜玉了!”
苏晚晚盯着林骁那满是欲望的双眼决定躺平,可下一刻林骁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。
太子府。
李桓被人捆成了个粽子,太子妃拿着个皮鞭怒气冲冲:
“我看我就是平日太骄纵你了,连锦衣卫的麻烦你都敢找!”
李桓梗着脖子:“姐姐,锦衣卫是什么,他们不过只是皇家的一条狗,凭什么林骁那么嚣张?”
李妃一鞭子抽在对方身上:“打狗也要看主人的,林骁背后是陛下,他是父皇重返前台的一步重要棋子。
这枚棋子现在还有用,你是什么人,连陛下的棋子也敢动?”
“可是姐姐,动了林骁就能交好王家,这笔买卖不亏的!”李桓不服。
李妃又要抽他,太子反而劝道:“好了,你平日里最疼爱这个弟弟了,再打下去会伤了情份的。
而且今天张公公也出手了,事情总不能全埋怨咱们!”
李妃叹了一口气:“我怕的就是这个呀,如果今天张安没有出手,李桓被带回了北镇抚司还好说,大不了就是太子您亲自去要人而已,张安这一出手,反而就不好办了!”
“我只是恰巧碰见张公公,并邀请他一起喝茶而已,他自己要出手关我什么事?”李桓辩解。
李妃恨铁不成钢的又给他了一鞭子:“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,关到国舅府三个月不许出门!”
太子姬羽道:“好了,你就别生气了,小心伤了身子!”
皇城。
一个笔筒猛然在张安头上炸碎,神霄帝怒气冲冲:
“好啊,好啊,现在你办什么事都不用请示朕了?”
张安趴伏在地:“陛下,不是奴婢不识大体,而是那林骁再不敲打,恐怕就要动皇亲国戚了!”
神霄帝来回踱步:“你这狗奴才,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!
敲打林射鹿是假,恐怕私底下向太子示好才是真!
朕告诉你,朕还没死呢!”
张安听此脑袋轰的一声,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神霄帝会生这么大气了,如果只是敲打林骁,皇帝或许不会太过在意,可他一皇帝近臣,竟然主动向太子示好,便是犯了宫中大忌。
张安陪了神霄帝近三十年,不会不懂这个道理,只是对林骁的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,这才对李桓的邀请顺坡下驴。
想明白其中原委,他赶紧爬到神霄帝跟前:“陛下,冤枉啊陛下,奴婢对于陛下的忠诚天地可鉴,绝对没有丝毫的忤逆之心!”
神霄帝一脚将张安踢开:“朕谅你也不敢,看在咱们主仆多年的份上,我就饶了你这一次!
胆敢再有下次,你知道什么后果的!”
张安磕头如捣蒜:“谢陛下隆恩,谢陛下隆恩!”
同时他又在心底给林骁狠狠记了一笔:“小子,你给我等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