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冶弘的话语,在寂静的石屋内回荡,像重锤般砸在,李云金和黄小凤心上,每一个字,都带着千年秘辛的厚重,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天外玄铁的神异、契约容器的诡秘、心头血认主的凶险、未知风险的莫测……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,他们的想象。原本以为,只是家族传承的普通信物,或是开启某处宝藏的钥匙,却不料背后,竟牵扯着,足以改写命运的神异力量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“极真诚、极动情之刻……”黄小凤下意识地,重复着这几个字,耳根瞬间泛起红晕,目光不受控制地,飘向身旁的李云金,心跳陡然加快,这条件也太过私密,甚至带着几分,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,如何才算“动情”?又该在何时、何种情境下引出血来?她越想越乱,指尖攥着玉佩的力道,都不自觉加重了几分。
李云金的神色,则凝重到了极点,眉头拧成一道深沟。他此行的目标是复仇、是查清家族覆灭的真相,这玉佩的力量,若能为己所用,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。可欧冶弘口中的“未知风险”,尤其是“命运轨迹彻底改变”和“再无回头之路”这两句话,像两根刺扎在他心头,让他不得不反复权衡,他从不惧冒险,但绝不愿拿,自己的命运做赌注,更不愿,将身旁这位黄家小姐,也拖进未知的深渊。更何况,这认主还需两人,共同经历那“动情时刻”,这份牵扯,远比他预想的更复杂。
“前辈,”李云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波澜,沉声开口,试图寻找更稳妥的路径,“除了心头血认主,可还有其他方式,能引动玉佩之力?若是这契约太过凶险,能否将其彻底解除,让玉佩回归寻常?”
欧冶弘缓缓摇头,枯瘦的手指,在石桌上轻轻敲击,眼神里满是,看透世事的沧桑:“天道有常,万物有价。欲得非凡之力,必承非凡之重。这九天玄铁所铸的玉佩,灵性极高,非强力可驯服,更非寻常手段,能触及其核心。至于解除契约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遗憾,“先祖手札里,从未提及半分,或许从五大家族缔结盟约、铸成这五枚玉佩的那一刻起,这契约就只有‘开启’,没有‘解除’的后路。如今双玉,已因你们二人的羁绊而契合,契约之力已然苏醒,恐怕……你们早已身不由己,再难全然置身事外了。”
他的目光,在李云金与黄小凤之间,来回扫视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,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:“双玉彼此牵引,能在千万人中,找到你们二位,本就是冥冥中的缘分。或许,你们的命运,从相遇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交织缠绕,再也分不开了。这血契认主,于你们而言是危机,让你们直面未知的风险;但换个角度想,或许……也是你们破局的一线生机。”
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。李云金和黄小凤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,看到了无奈与沉重,摆在他们面前的,似乎只有两条路:要么冒险进行,这神秘的血契认主,亲手握住玉佩的力量,以它为刃,去面对未来的,风浪与仇敌;要么放任不管,任由苏醒的契约之力,在体内潜伏,随时可能,被未知的风险吞噬,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。
石屋内陷入了,长久的沉默,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。只有窗外的山风,穿过石缝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像是在为他们的抉择叹息;炉中残存的炭火,偶尔发出“噼啪”轻响,火星一闪而逝,如同他们此刻,摇摆不定的决心。
李云金和黄小凤,各自接过玉佩,温润的玉身,在掌心泛着微凉的触感,可仔细感受,又能察觉到玉的内部,有一股磅礴而陌生的力量,正在缓慢苏醒,像沉睡的巨兽,等待着那“心头血”与“动情时刻”的召唤,等待着与宿主,彻底绑定的那一天。
心头血。
极动情之刻。
这两个词,像两道无形的枷锁,将他们二人,更紧密地捆绑在一起,也像两团迷雾,笼罩在他们前行的路上,预示着前路,必将比以往更加波澜云诡,充满未知的挑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