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表面的平静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许大茂对傻柱的嫉恨,如同陈年的疮疤,在物资紧张、人心浮躁的氛围里,愈发瘙痒难耐,酝酿着一次阴毒的爆发。
这次,许大茂自觉计划得天衣无缝。他不知从哪儿打听到,轧钢厂后勤处一位副处长的远房侄女最近进城,暂住在副处长家,模样周正,性子有些怯懦。许大茂便动了歪心思,他打算利用放电影的机会,先接近那姑娘,花言巧语骗取一点好感,然后找个由头,把傻柱骗到那姑娘附近,再设计制造一场“傻柱耍流氓调戏妇女”的假象。他甚至准备好了“目击证人”——一个被他用好处收买的、同样看不惯傻柱的街溜子。
这计划一旦成功,傻柱不仅名声扫地,更可能面临严厉的处分,甚至丢掉食堂的工作。其心之毒,可见一斑。
许大茂自以为隐秘,但他频繁打听副处长家情况、私下接触街溜子的行为,还是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。这张由林向阳精心编织的信息网络,再次发挥了作用。
消息最先传到阎埠贵耳朵里。他虽然不清楚许大茂的具体计划,但敏锐地察觉到许大茂最近行动鬼祟,似乎在憋着什么坏水,而且目标很可能就是傻柱。出于对林向阳的“投桃报李”,也出于对院里稳定(以及自身利益)的考虑,他在一次“交易”时,隐晦地向林向阳提了一句:“向阳啊,我瞅着许大茂最近有点不对劲,老往后勤处那边跑,还跟南锣鼓巷那个二癞子嘀嘀咕咕的,怕不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?”
林向阳心中一动。许大茂,后勤处,二癞子(有名的街溜子),目标很可能是傻柱……这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,一个阴险的构陷计划已然在他脑中勾勒出大致的轮廓。
直接出面阻止?那会暴露自己的信息网,而且许大茂没有实际行动,空口无凭。提醒易中海?流程太慢,且缺乏证据。
林向阳瞬间有了决断。他既不阻止,也不直接介入,而是要借力打力,让许大茂自食其果,同时进一步将傻柱拉拢到自己这边。
他没有动用系统,只是找了一张最普通的白纸,用左手写下一行歪歪扭扭、毫无特征的字:
**“小心许大茂和二癞子合伙坑你,最近别落单,尤其离后勤处家属院远点。”**
写完,他将纸条折好。第二天中午,趁傻柱在食堂忙活完、靠在厨房门口打盹晒太阳的时候,林向阳假装路过,脚步不停,手指微弹,那张折叠的纸条便准确地落入了傻柱敞开的工装上衣口袋里。
傻柱迷迷糊糊觉得口袋一沉,伸手摸出来,展开一看,睡意瞬间全无!他瞪着那行字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“许大茂?二癞子?坑我?”傻柱嘴里念叨着,一股火气直冲脑门。他虽然浑,但不傻,尤其是对这种背后下绊子的事格外敏感。联想到许大茂以往的德行,这纸条上的警告,他信了八成!
“好你个许大茂!敢阴你柱爷!”傻柱咬牙切齿,但他记住了纸条上的提醒——没有声张,也没有立刻去找许大茂算账。他开始暗暗留心许大茂的动向。
果然,接下来两天,傻柱发现许大茂确实有事没事就往后勤处那边溜达,还真的跟二癞子勾肩搭背过。他更加确信纸条所言非虚。
到了许大茂计划行动那天。许大茂先是假意请那位副处长的侄女看电影,姑娘胆小,推脱不过,勉强答应了。许大茂又让二癞子去食堂传假话,说后勤处有领导找傻柱,让他赶紧去一趟。
若是没有那张纸条,傻柱说不定真就大大咧咧地去了。但此刻,他心中冷笑,表面上却装作不知,跟着二癞子就往后勤处家属院方向走。
走到半路,眼看快到许大茂设好的“陷阱”地点,傻柱突然捂着肚子,“哎呦”一声:“不行不行,吃坏东西了,得赶紧去茅房!二癞子,你跟领导说一声,我马上就到!”说完,不等二癞子反应,扭头就朝相反方向的公共厕所跑去。
二癞子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躲在暗处准备“捉奸”的许大茂,眼看傻柱突然变向跑了,计划落空,气得直跺脚,却又无可奈何。
而傻柱,躲在厕所后面,看着许大茂和二癞子气急败坏又不敢声张地溜走,心里一阵后怕,随即便是滔天的怒火。他捏紧了拳头,知道这事没完,但眼下,他更感激那个给他递纸条的“神秘人”。
“妈的,要不是有人提醒,老子今天就着了这孙子的道了!”傻柱心里嘀咕着,把那张纸条看了又看,却想不出是谁会帮他。
这件事,如同一个哑炮,悄无声息地过去了。许大茂吃了个闷亏,计划暴露,还白白搭进去请二癞子吃饭的好处费,心里又惊又疑,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,更担心傻柱事后报复,一连几天都夹着尾巴做人。
傻柱则因为这次“预警”,对院里的人多了个心眼,同时对那个未知的“提醒者”充满了感激,无形中,对维护院里“正道”的力量(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事跟一大爷或者林家有点关系,但又没证据)更加信服和靠拢。
林向阳坐在自家屋里,通过阎埠贵和傻柱态度的细微变化,大致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。系统没有提示,因为这并未直接改变什么重大的“因果”,但他知道,自己又一次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,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,削弱了许大茂的威胁,并进一步巩固了与傻柱的隐性同盟。
他依旧低调地翻着书页,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张轻飘飘的纸条,如何在关键时刻,成了压垮许大茂阴险算计的最后一根稻草。许大茂这个跟头,栽得无声无息,却伤筋动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