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征三界之分。
不动人界!
自在地界!
虚空天界!
天门中人的武学修为越高,
平日修炼的地方,越是往上越为清净。
鬼子神母与天门众神官平日都居住在自在地界。
至于最高的虚空天界,
则专属于帝释天一人。
仅凭这三界的划分,
再加上“帝释天”这个名字,
就足以看出他的野心之大。
他恐怕早已不再把自己当作凡人。
称他为神?
反倒显得轻了。
他是自比天帝。
因此,
在武林众人眼中,
能击败天门众神官之首、帝释天之下第一高手鬼子神母,
便足以证明其实力!
更重要的是,
沈灵均这个人颇为特别。
他最讲义气,心肠热忱,世间罕见。
只要有人需要帮助,
只要他拔剑出手,从不推辞。
无论大事小事,
哪怕是找猫、寻狗之类的琐事,
他也从未拒绝过。
所以,叶凡感到非常高兴。
他相信,
凭借沈灵均的武艺,加上他的兄长叶英,
两人联手,
即便面对帝释天本人,
就算不能取胜,
至少也能打个平手!
叶凡对藏剑山庄的大庄主叶英显然极为信任。
闲聊之间,李照与秋灵素跟随他前行,很快便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剑客。
那是个气质清冷的年轻人。
银发如雪,衣着华贵。
此刻他正站在湖边,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片嫩绿的柳叶。
初次见到叶英,李照与秋灵素都不禁目光微动。
该如何形容呢?
除了俊美,还是俊美。
若容貌可以决定武境高低,此人若称天下第二,世上无人敢称第一。
秋灵素忽然认真地说:“灵均兄,说实话,这个人是唯一能在容貌上和你相比的人。”
这句话一出,李照和旁边的柳下男子都愣住了。
李照心里暗想:“苏灵竟然这么高看我?”
而那男子心里的想法却完全不同。
在领悟心剑之前,他虽然不懂武功,但只凭容貌就折服了许多江湖高手,掌管藏剑山庄。
这样的先例,江湖中唯他一人。
如今竟然有人将他与另一个人相提并论。
而且只说“威胁”二字?
男子顿时生出几分好奇。
抬眼望去,
心中暗想:
“这位小兄弟年纪还小,眼光实在不行!”
他对秋灵素轻声说道。
又顺便评论了一下李照的容貌。
“样貌还算清秀,但要是和我的俊美比……差得‘亿点点’。”
李照一时语塞。
“哎,你也太自恋了吧?”
秋灵素开口道。
心里却几乎笑出来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
她所说的不是李照现在的这张脸,
而是面具之后——
真实的容颜。
男子摇头。
“不是自恋。”
“而是事实如此。”
“……行吧。”秋灵素不再说话。
觉得有些无聊。
但李照却不这么认为。
此时,他向男子问道:
“藏剑山庄第一高手——‘心剑’叶英?”
那人也回应道:
“浩然书院第一人——‘儒门剑修’沈灵均?”
话音落下,两人相互打量。
气氛一时变得微妙。
“你们以前认识?”
秋灵素疑惑地问。
李照微笑着回答:“从未‘见过’。”
叶英则说:“‘神交’已久。”
这几句话让秋灵素更加困惑。
因为那天从少林木人巷离开后,她便一直跟着李照去桦山剑宗,始终隐藏在暗处,连李照都没察觉。直到她发现李照进入浩然书院,并改名沈灵均时,才突然现身在他身旁。
此后两人一直在一起,从未分开。
因此秋灵素确信,以“沈灵均”这个身份,绝不可能与藏剑山庄的叶英相识。
就在她心中疑惑之际,叶英却开口说道:“那天我正在突破的关键时刻,感悟心剑时神游至浩然洞天,在浩然长河边静修时,曾听一个人说过——”
“剑道一途,先喂再养,继而炼之,终能御之。”
“剑仙者,以气驭剑。”
“剑神者,以神驭剑。”
“剑宗者,以招驭剑。”
“天剑者,以意驭剑。”
“若非那声音点拨,我未必能悟出心剑……”叶英语气微顿,看向李照:“想来那人,就是沈兄吧?”
这番话让秋灵素微微一愣。她虽曾假扮身份进入浩然书院,并用特殊方法瞒过众人,但并未真正学习儒门之道,因此对“浩然洞天”、“浩然长河”这些说法完全不懂。或许是某种术语,又或是真实存在的秘境,但这并不影响她推测——这恐怕只有真正的儒门高手才能明白其中含义。
李照没有察觉秋灵素的想法,闻言笑着问道:“那天我曾问叶兄,心剑是什么,叶兄没有回答。如今既然已经练成心剑,不知能否指点一二?”
叶英凝视着李照,目光平静。
“所谓心剑,就是以念驭剑。”
“哦?”李照眉头微挑,露出浓厚的兴趣。
“愿闻其详,什么是‘以念驭剑’?”
叶英没有隐瞒。
他稍作思索,缓缓说道:“心剑不借助外物,所谓的‘心’,就是‘念’。”
听到“不借助外物”四个字,李照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。
剑道第四境讲究手中无剑,心中有剑,万物皆可为剑。即便到了这一层,仍需借物成势。而心剑竟然能做到“不借助外物”,仅凭立意之高,已直指剑道第五境!
“简单来说,杀意越强,心剑威力越大。”叶英缓缓说道。
“杀意越强,心剑威力越大?”秋灵素不禁问道,“既然如此,为何叫心剑?为什么不叫杀戮之剑?”
李照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但从字面上看,“苏灵”所说似乎并无不妥。
见李照陷入沉思,叶英忽然似笑非笑地补充:“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——应该是对手的杀意越强,我的心剑威力才越大。”
李照与秋灵素一时沉默。这人表面清冷,没想到竟有如此调侃的一面。
实际上,叶英就是这样的人。外表看似孤高,内心却并非如此。他孤独,却始终渴望知己,只是身份与经历让他难以如愿。
但很快,李照便质疑道:“你这算什么心剑?”
“这简直像玄学!”
秋灵素惊讶地张大了嘴。
李照同样难以置信。
“难怪以前总听人说,全世界都在练武,唯独他一个人在修仙……”
“这话果然一点不假。”
李照暗自思索。
接着问道:
“照这么说,叶兄的心剑岂不是无人能破?”
叶英眉头微动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秋灵素也问。
“心剑确实厉害,但表现方式和普通招式没区别。如果对手实力远超自己,依然无用。”
“而且你们忽略了一类人……”叶英缓缓说道。
“哪类人?”秋灵素追问。
李照若有所思,轻声道:
“那些自欺欺人、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有些人作恶多端,却坚信自己是在行善。”
李照这话并非空穴来渢,而是有感而发。
他不禁想起曾看过的一部电视剧。
有句话是:“丁蟹害人,点到为止;丁蟹报恩,倾家荡产。”
“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?”秋灵素觉得难以理解。
在她看来,
恶就是恶,
善就是善。
善人作恶或许可以理解,
但绝不可能自我开脱。
更别说恶人作恶?
“为什么没有?”
“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。”
叶英淡然说道。
说完便带着李照走向藏剑山庄的宝库。
室内剑器林立,密密麻麻。
众多藏剑山庄**正在忙碌。
先前见过的五庄主叶凡也在其中。
除了他,二庄主叶晖、三庄主叶炜、四庄主叶蒙也都到场。
藏剑山庄五位庄主齐聚于此。
叶英抬手指向一柄剑。
“此剑名斩阳,以离火陨星铁熔炼扶桑万年铁精铸就。剑锋炽热,灌注真气可生灼焰之效。”
“此剑名断月,取寒星九英沙糅合邶极碎芒星锻造。剑身凝霜,吹发可断,剑气所及皆覆寒霜。”
“此剑名碎星,以尘沙玄晶淬炼天外陨铁十年方成。剑刃薄如蝉翼,坚逾金石,天下兵刃难伤分毫。”
若愿意代藏剑出手一次,此间兵器任选其一。
不用叶英多说,明眼人都看得出,这三柄剑都是当世名剑。
叶英话音刚落,叶凡便依照他的示意拔出了碎星剑。
他没有运起真气,只是随手一挥。
剑光一闪,远处天外陨石应声而断。
“这剑身竟自带剑气!”
秋灵素虽继承了魔主的记忆成为新主,但魔主时代的铸剑技艺远不及此刻精妙。
她不禁露出惊讶之色。
“可否让我试一试?”
秋灵素轻声问道。
叶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这书生看起来柔弱不堪,仿佛一阵渢就能吹走,连只鸡都抓不住。
“去吧。”
那人语气随意地补充道。
“不过要小心,这是绝世神剑,别被剑气伤到。”
“好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秋灵素迫不及待地从叶凡手中接过神剑“碎星”。
感觉这剑拿在手里格外轻盈。
剑身上还泛着淡淡的光芒,显得华美非凡。
非同一般。
“果然是绝世神剑……竟然薄得像蝉翼一样!”
秋灵素一边赞叹,一边伸出纤细的手指。
一手握剑柄,一手捏住剑尖,轻轻一用力,将其弯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