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大州抗魔联盟的初步协议刚敲定,丹塔广场的喧嚣稍稍回落,一名衣衫褴褛、满身血污的修士便跌跌撞撞地挤过人群,朝着鎏金高台的方向急切高呼:“萧盟主!晚辈有要事禀报!关乎前青云宗弟子苏清瑶的下落!”
这声呼喊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。苏清瑶的名字,在场不少修士都耳熟能详——昔日青云宗的天才女修,容貌绝美,天赋出众,却在萧墨渊灵脉被废后转身投靠天魔宗,背叛宗门,沦为青州修炼界的笑柄与唾弃对象。如今盛会之上,突然有人提及她的下落,自然勾起了众人的好奇。
萧墨渊坐在高台上,听到“苏清瑶”三字时,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神色依旧平静无波,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。倒是楚狂歌等人眉头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——对于这种背主求荣的叛徒,他们向来嗤之以鼻。
“让他上来。”萧墨渊的声音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两名青云宗弟子上前,将那名狼狈的修士带到高台上。修士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气息急促地说道:“萧盟主,晚辈是从魔道逃出来的散修,数月前在天魔宗的附属据点‘黑风窟’,亲眼见到了苏清瑶!她的下场……实在凄惨!”
修士咽了口唾沫,整理了一下思绪,缓缓道出了这段令人唏嘘的往事——
苏清瑶当年在万妖秘境中,本奉天魔宗之命抢夺灵曦族传承,却被萧墨渊处处压制,不仅未能拿到任何传承宝物,反而屡次受辱,甚至差点殒命于秘境之中。她狼狈逃出万妖秘境后,满心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与天魔宗的关系,顶多受几句斥责,却未曾想,彼时的天魔宗正因扩张受阻而怒火中烧,宗主魔天仇(按前文设定统一为天魔宗核心战力)更是因多次败于萧墨渊之手而迁怒于下属。
“办事不力,损兵折将,连区区一个萧墨渊都对付不了,留你何用!”魔天仇见到苏清瑶的第一眼,便怒火中烧,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。话音未落,一道漆黑的魔火便射向苏清瑶,径直击中她的丹田。
苏清瑶惨叫一声,丹田瞬间被魔火灼烧殆尽,多年苦修的灵脉寸寸断裂,化神境的修为如同潮水般退去,最终沦为一名毫无灵力的废人。她瘫倒在地,难以置信地看着魔天仇,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:“宗主!求您饶命!我下次一定……”
“下次?你没有下次了。”魔天仇冷笑一声,眼神冰冷如刀,“天魔宗从不养废物,你既然没了利用价值,便去黑风窟伺候兄弟们吧,也算是为宗门做最后一点贡献。”
黑风窟,是天魔宗关押俘虏、豢养死士的据点,里面的修士个个凶残嗜血,毫无人性。苏清瑶被废去修为后,便被几名魔修拖入了黑风窟,昔日高高在上的青云宗天才,瞬间沦为了魔道修士的玩物。
修士说到这里,脸上露出一丝不忍,却更多的是鄙夷:“黑风窟里的日子,生不如死。苏清瑶仗着还有几分姿色,起初还想讨好窟主,妄图恢复自由,可那些魔修根本不把她当人看。他们肆意欺凌她,用最恶毒的言语羞辱她,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她,让她做最低贱的活计,稍有不从,便是一顿毒打。”
“昔日她在青云宗时,何等高傲,何等不可一世,连同门弟子都不放在眼里,可到了黑风窟,她连一条狗都不如。”修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,“我亲眼见过,她为了争夺一块发霉的干粮,和其他几名女俘扭打在一起,头发被扯掉,脸被抓花,曾经的绝世容颜,变得面目全非。她看向我们这些修士的眼神,充满了怨恨与不甘,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现实,为了活下去,做尽了卑微之事。”
在场的修士们听到这里,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。昔日的苏清瑶,凭借天赋与美貌,在青州修炼界风头无两,却心性歹毒,为了利益背叛宗门,如今落得这般下场,虽是凄惨,却也让人同情不起来。
“她就没想过逃跑吗?”有修士忍不住问道。
“怎么没想过?”修士苦笑道,“黑风窟防守严密,她又是个废人,根本逃不出去。有一次,她趁看守松懈,偷偷溜出了黑风窟,可还没跑多远,就被追上来的魔修抓了回去。那一次,她被打得半死,腿也被打断了,从此彻底断了逃跑的念头,只能在黑风窟里苟延残喘。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,苏清瑶的姿色在无休止的折磨中渐渐褪去,脸上布满了疤痕,身体也变得孱弱不堪。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,她在黑风窟的处境愈发艰难,不仅得不到丝毫怜悯,反而成了所有魔修的出气筒。
直到一个月前,黑风窟因为分赃不均,爆发了一场内讧。几名小头目为了争夺一批刚劫掠来的灵草,大打出手,混乱之中,苏清瑶不知被谁一脚踹倒在地,随后又被几道攻击波及。
“我当时就在旁边,看得清清楚楚。”修士的声音低沉,“她倒在地上,浑身是血,气息微弱,却还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去抢夺那株掉在她身边的灵草——或许她觉得,只要能拿到灵草,就能恢复一丝修为,就能改变命运。可还没等她碰到灵草,一名魔修便不耐烦地一脚踩在她的头上,狞笑着说:‘一个废物,也配抢灵草?’”
“随后,那名魔修随手一挥,一道漆黑的魔刃便劈在了她的身上。”修士比划着动作,眼中闪过一丝寒意,“苏清瑶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身体便被劈成了两半,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。那些魔修根本没把她的死当回事,甚至还踩着她的尸体继续争夺灵草,最后她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了黑风窟外的乱葬岗,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,连一块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了。”
“死无全尸……这就是她的结局。”修士说完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整个丹塔广场鸦雀无声,所有修士都被苏清瑶的凄惨结局震撼到了。有人面露不忍,觉得太过残酷;有人则面露讥讽,认为这是她背叛宗门、助纣为虐的报应;更多的人则是感慨世事无常,昔日的天才落得如此下场,令人唏嘘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高台上的萧墨渊,想看看这位曾经与苏清瑶有过纠葛的青州领袖,会是什么反应。
然而,萧墨渊的神色依旧平静,仿佛只是听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。他端起桌上的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动作从容不迫,眼中没有丝毫波澜,既没有同情,也没有快意,只有一片淡漠。
“咎由自取。”
良久,萧墨渊缓缓吐出四个字,声音平淡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。这四个字,便是他对苏清瑶一生的评价,也是对她凄惨结局的最终定论。
在他看来,苏清瑶的下场,完全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。当初,她为了利益,背叛养育她的青云宗,投靠邪恶的天魔宗,助纣为虐,残害同门,早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。她的高傲、她的野心、她的不择手段,最终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若非她心术不正,若非她背叛宗门,以她的天赋,本可以在青云宗拥有光明的未来,甚至能在如今的抗魔联盟中占据一席之地,可她偏偏选了最黑暗的一条路,最终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,只能说是自食恶果。
“说得好!咎由自取!”楚狂歌率先附和,眼中满是赞同,“这种背主求荣的叛徒,就该有这样的下场!当初她背叛宗门的时候,就该想到今日的结局!”
“没错!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!”其他青云宗长老和弟子也纷纷开口,语气中满是解气。苏清瑶当年的背叛,不仅伤害了萧墨渊,也让青云宗蒙羞,如今看到她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,所有人都觉得大快人心。
丹塔塔主凌虚真人也点了点头,感慨道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。苏清瑶天赋出众,本是难得的人才,却因心性不正,走上了歧途,最终害人害己,实在可惜可叹。不过,这也算是给所有修士提了个醒,正道之路或许艰难,但唯有坚守本心,方能走得长远;魔道之路看似捷径,实则布满荆棘,最终只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。”
在场的修士们纷纷表示赞同。苏清瑶的结局,如同一个警钟,敲响在每个人的心中,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坚守正道、对抗魔道的决心。
那名报信的修士见萧墨渊没有其他吩咐,便躬身行礼,退了下去。广场上的气氛渐渐恢复,修士们继续讨论着抗魔联盟的后续事宜,苏清瑶的名字,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,很快便被人们淡忘。
唯有萧墨渊,在端起茶杯的瞬间,脑海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记忆——那是多年前,在青云宗的演武场上,一名白衣胜雪的少女,手持长剑,眼神高傲,对他不屑一顾。只是这记忆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,没有留下任何情绪,便彻底消散。
对于他而言,苏清瑶早已是过去式,她的生,与他无关;她的死,亦与他无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