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爷还想说什么，楚风已冷冷打断：“一大爷，你太让我失望了。你盘算什么，我一直清楚。”
一大爷心头一沉。
楚风继续不紧不慢道：“你觉得难如登天的事，在我看来不值一提。”
“原本我连你退休后的丰厚养老钱都准备好了，可惜——”
他转身往屋里走。
“现在，我只能看看你还能在我的纺织厂里待多久了。”
没直接赶他走，比起对二大爷，已算仁至义尽。
一大爷腿一软，几乎跪倒。
他竟为院里一点虚名，放弃了楚风这条真大腿。
可事到如今，似乎只能一路走到黑。
他瞥见二大爷手里的清单——明显是徐和生的手笔。
只要上面东西能兑现，他们三个老家伙在院里照样能过得舒坦。
二大爷和三大爷也走了出来。
楚风进屋前扫了他们一眼——三位大爷，终究联合到了一起。
楚风没想到，他们联手竟是为了对付自己。
他心下冷笑，既连一大爷都要算计他，那他也不必留情，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人情冷暖。
在屋里，楚风缓缓说道：
“阎老西，我早跟你说过，别和我作对。你这个人最会算，不如现在就算算——是帮我划算，还是帮别人划算？”
阎埠贵默算片刻，后退了两步。
他没说话，可那神情与动作，已说明了一切。
二大爷怒气冲冲地瞪着阎埠贵：“阎老西，你这人怎么在紧要关头这么靠不住！”
楚风嘴角一扬：“今天在纺织厂有人找我，刘海中，你猜是谁？”
二大爷没吭声，但已经有些怕了。
楚风继续道：“那人自称是风纪委员会的，还给我看了举报信，我瞧着那字迹怎么看都是你写的！”
说到这儿，楚风停住了。
这事儿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。要是楚风真想追究，刘海中怕是得进去关上几个月，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。
二大爷浑身哆嗦起来。
以前楚风一直没动他，刘海中还以为楚风不敢，或是没抓到把柄。现在他才明白，是楚风一直没跟他计较。
刘海中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：“楚老板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跟我们一般见识，我们算什么人啊，哪值得您费心！”
这话说得实在厚脸皮，连四合院里其他人都听愣了。
大家你看我、我看你，不明白为什么二大爷和一大爷的态度突然大变。
徐和生在一旁冷笑：“你们居然信楚风的鬼话？要是信了他，以后就得被他拿捏一辈子！”
想起自己和楚风的过往，要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里，自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。
楚风笑了：“徐和生，徐副校长，要不要我把你的老底也抖出来？”
就这一句，徐和生腿都软了。
但周围还有十几个人看着，他硬着头皮吼回去：“我徐和生行得正、坐得直，你别想编些瞎话污蔑我！”
这回他打定主意，不管楚风说什么，都一口咬定是编的。
楚风还在屋里，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出来：“照你这么说，你从校长被撸成老师，也是别人胡编的咯？要不咱们去学校问问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这话一出，徐和生彻底站不住了，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。
楚风缓缓说道：“今天，我给你们一个赔罪的机会。要是道得让我满意，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。”
院里的人听得云里雾里，但也不傻，看几位大爷和徐和生的反应就明白了——楚风说的都是真的，这帮人想整楚风，反而一个个被他拿捏住了。
三大爷还要点脸面，没直接找楚风求饶，扭头躲回自己屋去了。
二大爷可顾不上了，要是楚风不原谅他，他连吃饭都成问题。
他脸上立马挤出笑容，大声说道：“楚风啊，你不知道，我们这次选四大爷，本来是想让你高兴高兴，谁晓得突然冒出个徐和生，我们也是没办法啊！”
屋里的楚风冷笑一声。
这就把所有事都推到徐和生头上了。
楚风也懒得戳穿，反正现在是狗咬狗，随便他们怎么咬，也咬不到他身上。
二大爷是彻底不要脸了，只管把脏水全往徐和生身上泼。
若是听信二大爷的说辞，你大概会以为他是这太平盛世里出尘不染的一朵白莲。
楚风拉开房门：“二大爷，您请进。”
二大爷这才扬着眉、吐着气踱步进去。
徐和生与一大爷望着他的背影，一时都愣住了。
他们仿佛今日才真正认识二大爷，这般模样的他，前所未见。
一大爷此刻也是愁眉不展，凑近徐和生低声问道：“你那份清单，能当真吗？”
徐和生默不作声。那份清单，本来不过是文字游戏罢了。
也就能暂时糊弄一下算不清账的二大爷和一大爷。
三大爷早就看透了，压根不愿掺和这事。
一大爷有些着急：“徐副校长，你和楚风有过节我明白，可你那清单要是真的，我还能帮你一把！”
一听这话，徐和生笑了。
眼下他正孤立无援，一大爷这话简直是雪中送炭。
徐和生立刻点了点头。
而一大爷拍了拍自己的脸，随后走到院子中央。
“我易中海，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，大伙儿都知道我是什么人！”
一大爷一开口，还是颇有威信，众人渐渐安静下来。
他这次说的是徐和生当上四合院四大爷之后的好处。
按他的说法，楚风毕竟是老板，就算当了四大爷也没空管事，
四合院照旧不会有什么变化。
可徐和生不同，只要他成为四大爷，四合院就能评上先进。
这番话让院里不少人都激动起来。
就连原本支持楚风的人，也开始犹豫了。
毕竟徐和生是文化人，文化人总能做出些他们想不到的事。
说不定徐和生真能让四合院改头换面。
这时，聋老太太不知怎的，忽然大喊一声：“作孽啊！”
但没几个人理会她，大家的目光仍集中在徐和生身上，等着他细说未来的改变。
很快，投票结果统计出来了。秦淮茹和秦京茹她们自然选了楚风。
不仅她们，院里大多数人也都选了楚风。
看着唱票结果，几位大爷脸色都很难看。虽然还在计票，可楚风的得票已是徐和生的两倍还多。
结局已没什么悬念。
四合院的人都不傻。
大爷们描绘的前景虽好，终究是空中楼阁，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真。
而楚风给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，不支持他才是真糊涂。
一大爷神情黯淡。
他没想到自己连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，还是一点用都没有。
楚风淡然一笑，看向一大爷：“你是不是觉得可惜？那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一大爷茫然抬头。
楚风冷冷说道：“既然你说徐和生能让四合院更好，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——接下来一周，四合院任何事，我都不会管。”
院里的人一听，看向楚风的眼神都变了。
他们原以为楚风对管理四合院一事颇为在意，如今才发觉，那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。
楚风根本不在乎四合院的管理权。
只要是为了让四合院更好，他随时愿意让出这份职责。
有人开始为楚风的退让鼓掌，很快，掌声接连不断响了起来。
徐和生的脸色变得难看，那些掌声本该属于他，
却因为楚风的退让，全落到了楚风身上。
徐和生恶狠狠地盯着楚风，眼神中满是仇恨，仿佛楚风与他有深仇大恨。
楚风笑了，什么四大爷，他根本不在乎。
若不是为了避免有人频繁找麻烦，他才不想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。
有那时间，陪秦京茹和秦淮如到处走走不好吗？何必管四合院里那些老头老太太的事！
至于徐和生提出的那些想法，楚风只给出四个字的评价：纯属放屁。
一切都过于理想化，很多细节根本没考虑清楚。而且楚风一眼就看出徐和生的本质——
不过是想损害他人利益，养肥几位大爷。
旁人或许一时觉得自己占了便宜，可时间一长，谁也不是傻子，
怎会一直容许那几个大爷占尽好处？
楚风不必亲自出手，这些人早晚会看清真相，这倒是件好事。
没过多久，四大爷的人选确定下来，徐和生顺利当选。
一大爷凑到徐和生身边，说道：“现在该你落实计划了。不过我得问一句，你从校长变成老师，到底是什么原因？”
徐和生眼中顿时涌起恨意。这段时间，已经有不少人问过同样的问题。
每次回答，都让他感到屈辱。
他愤愤地说：“还能因为什么？那天我走路时掉了东西，弯腰去捡，才发现自己正对着女澡堂门口。”
一大爷觉得这事并不算严重，不明白徐和生为何会因此受罚。
徐和生咬牙切齿地解释：“都怪楚风！他看见我在那儿捡东西，就说我偷看女澡堂。我受不了这种污蔑，只好主动申请降职。”
其实，降职是徐和生自己提出的。当时校长想赶他走，他为了保住工作，才出此下策。
至于学校里流传的他 ** 的传言，徐和生不仅编了个理由，还把脏水泼到了楚风身上。
一大爷仍有疑虑，楚风怎么看也不像爱管闲事的人，怎么会去招惹一位副校长？
徐和生压低声音说：“还不是因为冉老师。楚风总来找她，我提醒他别总来学校，影响不好。”
一大爷顿时露出理解的神情，看向徐和生的目光充满同情。
一个知识分子，竟被楚风害到如此地步。楚风这人虽不坏，却未免太过小气，
不过是被说两句，就毁掉别人的前途。
一位大爷拍了拍徐和生的肩膀，说道：“学校你可能没机会再待了，但这四合院里，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！”
徐和生连忙点头道谢。可等那大爷一走，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
“不过是个破四合院罢了，要不是为了收拾楚风，谁愿意来这儿？真是可笑！”
另一边，秦淮如和秦京茹一起来到楚风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