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海战场,亚特兰城上空。
面对那头体型遮天蔽日,散发着圣域级恐怖威压的深渊巨兽利维坦,秦焰和秦山兄弟二人,眼中没有丝毫的惧色。
有的,只是高昂的战意,和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渴望!
“我左!你右!”秦山沉闷如雷的声音,通过铠甲内置的通讯器,传入秦焰耳中。
“好!”秦焰言简意赅。
身形最为壮硕的秦山,率先发动了攻击!
他没有选择直接冲撞,而是身形一沉,落在了城市边缘的一座海底山脉之上。
“泰坦之力!地龙翻身!”
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,双手深深地插入了坚硬的海底岩层之中。
轰隆隆——
大地泰坦的血脉之力,毫无保留地爆发!
整座巨大的海底山脉,都开始剧烈地颤抖、龟裂。
下一秒,在利维坦,以及所有娜迦族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秦山竟硬生生将一条长达千米、重愈万吨的巨大海底山脊,从地壳上……扯了起来!
他将这条巨大的山脊,如同挥舞一根轻飘飘的木棒般,抡起一个巨大的弧线,带着撕裂水流的恐怖呼啸声,狠狠地砸向了利维坦那庞大的身躯!
砰!!!
一声足以震碎耳膜的巨响,在无声的深海中,通过水的介质,沉闷地传递开来。
利维坦那庞大的身躯,被这毁天灭地的一击,砸得一个踉跄,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。
它被激怒了!
无数条长达百米的粗壮触手,如同黑色的死亡之鞭,铺天盖地地向着秦山所在的位置疯狂卷来!
“就是现在!”
就在利维坦所有注意力都被秦山吸引的瞬间,化身为火球的秦焰,动了!
他的速度,在魔导铠甲的加持下,飙升到了极致!
他如同一道金红色的闪电,高速掠过,精准地出现在那些挥舞的触手群中。
“炎魔之舞!”
他手中的火焰长枪,舞成了一团炽热的旋风。
炎魔之火,在深海的环境下虽然威力有所削弱,但其恐怖的高温,依旧是这些腐化生物的克星。
滋滋滋……
被火焰长枪扫过的触手,瞬间被烧得焦黑、卷曲,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利维坦吃痛,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怒吼。
它终于意识到,这两个小不点,才是真正的威胁。
它放弃了攻击秦山,那位于身体中央的、巨大的独眼猛然睁开,锁定了在它触手间穿梭的秦焰。
一股极度危险的、蕴含着极致腐化之力的黑色能量,在它的口中迅速凝聚。
“哥!小心!”秦山见状,大声提醒。
然而,秦焰自知,在如此近的距离下,他根本不可能躲开圣域级巨兽的法则光束。
但他没有丝毫的退缩和闪避。
反而,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。
他要用自己的身体,硬抗下这一击,为自己的弟弟,创造出一个绝杀的机会!
他停下身形,将所有力量凝聚于身前,准备迎接那必死的一击。
“想伤我哥?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远处的秦山,看到哥哥的举动,双目瞬间赤红。
他发出一声悲愤的咆哮,竟不顾一切地,将自己那由泰坦之力凝聚的庞大身躯,化为一座巍峨的移动山峰,以自杀般的姿态,横移过来,死死地挡在了秦焰的身前!
下一秒,那道足以湮灭一切的黑色腐蚀光束,轰然而至。
轰!!!
黑色光束,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秦山所化的“山峰”之上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。
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蚀声。
秦山那坚不可摧的泰坦之躯,所化的岩石山峰,在黑色光束的照射下,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冰块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被疯狂地腐蚀、消融!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剧烈到难以想象的痛苦,让秦山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。
但他,却一步未退!
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,为自己的哥哥,撑起了一片绝对安全的壁垒!
“弟弟!”
秦焰看着为自己抵挡伤害的秦山,看着那正在被腐蚀消融的“山峰”,他的心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力量,从他的血脉最深处,喷涌而出!
他抓住了这用弟弟的生命换来的,转瞬即逝的,唯一的机会!
他没有去攻击利维坦那庞大的身躯,因为他知道,那毫无意义。
他的身形,化作了一道极致的、凝聚到极点的火焰钻头,将他体内所有的炎魔之力,所有的愤怒,所有的情感,全都汇聚于长枪的枪尖一点!
“给—我—死!!”
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,化作一道洞穿一切的火光,精准无比地,钻进了利维坦因为发射能量光束,而短暂暴露出来的,唯一的弱点——
位于它喉管深处,那颗正在散发着邪恶光芒的,黑暗能量晶石!
时间,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。
下一秒。
利维坦那庞大到如同山脉的身躯,猛然一僵。
它那疯狂转动的独眼,瞬间凝固。
随即,亿万道金红色的火光,仿佛挣脱了牢笼的怒龙,从它的身体内部,猛然爆发出来!
在无声的深海之中,这头圣域级的深渊巨兽,被这股来自核心的毁灭性力量,硬生生炸成了无数燃烧的碎片!
战斗,结束。
秦焰冲到已经变回人形、浑身是伤、气息萎靡的秦山身边,将他一把扶住。
“你个笨蛋!”他骂道,眼眶却有些发红。
秦山咧开嘴,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:“你……你才是笨蛋。”
兄弟二人,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认可、后怕,以及那份血浓于水的,无言的骄傲。
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,返回了旗舰。
他们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,向他们的父亲,向整个王国,证明了他们的价值。
神魔之子,一战封神!
然而,击杀了利维etan之后,秦昊却并没有下令追击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残余腐化生物。
他只是让舰队保持着阵型,静静地悬停在亚特兰城的上空,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。
然后,在所有娜迦族人敬畏、感激、而又复杂的目光注视下,他独自一人,缓步从旗舰的甲板上走下。
没有借助任何工具。
他就那样,踏着无形的阶梯,踩着冰冷的海水,一步一步,如同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,向着下方那座宏伟的宫殿,向着那位跌坐在王座之上,手持三叉戟,神情复杂到了极点的娜迦女王科尔莉亚,缓缓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