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星者单膝跪地的身影在星核光芒中微微颤抖,铠甲上的锈迹落了满地,却掩不住那份跨越千万年的虔诚。林舟看着那道古朴的身影,掌心还残留着星核本源之露的暖意,喉结动了动:“守星者?传说你们不是在千万年前就消失了吗?”
铠甲下的声音沙哑如磨砂,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:“吾等奉创世之光谕令,沉入归墟边缘守护星核碎片,待新的守护者出现便现身辅佐。只是归墟扩张太快,吾等战舰被混沌之力侵蚀,族人身陨大半,只剩吾一人苟活至今。”
绿瑶扶着苍玄从逃生舱出来,两人脸色苍白——生命本源与时光之力的过度消耗让他们脚步虚浮,却仍好奇地打量着守星者:“你们知道星核的秘密?”
守星者缓缓抬头,头盔下的目光落在林舟眉心那颗银色光点上,突然剧烈颤抖:“那是...辰星残魂?创世之光果然留了后手!”
“辰星?”林舟一愣,指尖抚上眉心,“你是说辰渊?”
“正是。”守星者的声音带着激动,“千万年前,创世之光预言,混沌本源会撕裂归墟,届时需‘光暗同体者’重塑星核,而‘辰星’的残魂将是平衡星核的关键。只是吾等没想到,预言会在今日应验。”
话音刚落,林舟眉心的银色光点突然发烫,辰渊的声音竟清晰地传了出来,带着一丝困惑:“林舟?这是...哪里?”
“辰渊?!”林舟猛地睁大眼睛,绿瑶和苍玄也惊得屏住了呼吸。残魂竟能开口说话?
守星者却像是早有预料,沉声道:“星核本源之露激活了辰星残魂的意识!快,将他导入星核——只有他能稳住星核里那些尚未苏醒的残魂!”
林舟来不及细想,指尖凝聚起星阵之力,引导着眉心的银色光点飞向星核。光点融入星核的刹那,里面原本沉寂的星砂突然沸腾,无数模糊的面孔在星核壁上闪现,有哭有笑,像是在诉说着什么。
“爷爷!”梳双髻的小姑娘残魂扑向一道新凝聚的星砂,那星砂化作老者的模样,正笨拙地给她递着一颗透明的糖。更多的残魂找到了对应的星砂,星云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呜咽与欢笑。
可就在这时,星核突然剧烈倾斜,表面的辰渊符文开始褪色。守星者脸色骤变:“不好!是混沌本源的暗手!它在星核里藏了‘蚀星虫’!”
只见星核内部钻出无数黑色的小虫,它们啃噬着星砂,所过之处,星砂瞬间化作灰烬。辰渊的声音带着痛苦:“林舟,它们在咬我的魂体!”
林舟瞳孔骤缩,右翼的混沌之息刚要涌出,却被守星者喝止:“不可用混沌之力!蚀星虫以混沌之力为食,越打越多!”
“那怎么办?”绿瑶急得跺脚,生命之力早已耗尽,连凝聚光网都做不到。
守星者突然解下腰间的古朴令牌,令牌上刻着繁复的纹路,与林舟星阵的图案隐隐呼应:“用这个!这是守星者的‘引星令’,能召唤星核深处的‘净世之火’,专克蚀星虫!但需要守护者的血祭——你的灵体与星核相连,血祭才能生效!”
林舟没有丝毫犹豫,星阵长剑划破灵体的手腕,金色的灵血滴落在引星令上。令牌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,星核内部突然燃起熊熊火焰,那火焰是纯粹的金色,蚀星虫碰到就发出凄厉的尖叫,化作青烟。
“有效!”苍玄虚弱地笑了笑,却因脱力踉跄了一下。
可蚀星虫实在太多,金色火焰渐渐微弱。守星者看着林舟越来越透明的灵体,眼中闪过决绝:“吾等守星者,本就为守护星核而生!”他猛地冲向星核,铠甲在接触星核的瞬间崩解,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火焰,“守护者,千万守住星核——混沌本源的本体,就藏在星砂的灰烬里!”
金色火焰暴涨,瞬间吞噬了所有蚀星虫。林舟看着守星者消失的地方,喉咙发紧。而星核深处,一堆星砂灰烬突然蠕动起来,化作混沌本源的虚影,比之前凝实了数倍:“多谢你帮我除掉守星者,这星核,我就却之不恭了!”
虚影伸手抓向星核中心的辰渊残魂,林舟想也没想,左翼的创世之火与右翼的混沌之息同时爆发,将自己与星核裹在一起:“想动他,先过我这关!”
“不知死活!”混沌本源的虚影暴涨,无数黑色触须从星云深处钻出,缠住了林舟的灵体,“你的灵体本就靠星核维系,现在被我缠住,不出片刻就会彻底消散!”
林舟的灵体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,连星阵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。辰渊的声音在星核里焦急地喊:“林舟!放开星核!我不重要!”
“你重要。”林舟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坚定,“你是第一个为我燃烧灵魂的人,我不能让你再消失一次。”
他的灵体突然开始发光,金黑两色交织着,竟与星核的光芒融为一色。眉心那颗原本黯淡的辰渊残魂光点,此刻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芒,银芒穿透星核,射向星云深处——那里,一艘不起眼的陨石突然炸开,露出里面藏着的混沌本源本体的一角!
“什么?!”混沌本源的虚影发出惊恐的尖叫,“辰星残魂怎么会有‘破妄银芒’?这不可能!”
守星者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:“创世之光说,辰星残魂藏着破妄银芒,专破混沌伪装...守护者,这才是他真正的作用...”
林舟看着那道银芒射中的方向,灵体几乎要消散,却笑了:“原来...你才是最后的底牌...”